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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交代,李浩先後殺害多人,良心未泯,在大理寺中懸樑自盡了。

顧葭葦坐在自家的院子中優哉游哉地吐着葡萄皮,聽着李嬸探聽到的消息,會心一笑。

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她並不是聖母瑪利亞,但是對於李浩……始終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裡面,就好像是剛出生的動物總是喜歡依賴着自己出世見的第一張面孔。

雖然不知道司馬曄會給他安排一個怎樣的歸宿……但是,始終要比五馬分屍來得輕鬆愉快。

正巧,司馬曄從門外跨了進來,顧葭葦揮退李嬸,含着笑望着他問道:“你把他安置在哪裡?”

“安置?他是真的自盡了。”司馬曄面上的表情淡淡的,讓人看不清裡面的那顆心。

“什麼?!”顧葭葦猛地跳起,“他……”

“屍體我已經讓人丟到了亂葬崗,估計也找不回了。”司馬曄倒是很淡然地坐下,捻起一顆葡萄丟入嘴裡。

“你身為一個皇帝……難道……”

“朕是皇帝,但是我也不能阻止他自盡。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別人奈何不得的。”

顧葭葦嘆口氣,門口卻又傳來聲音,“嘆氣啊,難道你希望他還活在人世?”涼蘊拉着涼芸走了進來。

他臉上的表情淡淡的,涼芸溫順地跟在他身後,緊緊地攥住哥哥的手,微微低着頭,像只剛剛出世的小貓咪。

她一改常態,不再像平常那樣,一到夢裡夢外就叫囂着要見小狸,顧葭葦當下也沒有放在心上,而是直接讓李嬸給他們兄妹倒了茶,喚了小狸出來。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你娘好點了嗎?”她笑着問了一句。

不知道為何,這一連串事情下來,她與涼蘊總有種生疏的感覺在裡面。回眸之時,總是會想着那段無憂無慮的時日,他總是如同鬼魅般出現,嬉笑着,天真無邪的模樣,一段時間她甚至覺得,就這樣嫁予他,將來的日子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然而現在,總是有一道無形的鴻溝橫跨在他們二人中間,再也不似以前的親密無間。

“今日怎麼想起到我這裡來瞅瞅了?小狸,你帶着芸兒妹妹去玩玩吧。”見她那副呆愣的模樣,顧葭葦沒來由地心生了憐惜,親眼望見自己父親慘死的模樣,還和屍體呆在一起整個晚上,並不是每個女孩子都能承受得了吧。

聽到小狸的名字,涼芸的眸子閃了閃,她終於抬起了頭,在人中找到了小狸的位置望了過去。

小狸撇撇嘴,走過去握住涼芸的手,他並不反對姐姐的決定,因為現在的涼芸讓他看着也不是個滋味。從前的她雖然愛粘膩着他,但是至少在她的臉上看到了朝氣,而現在,整個人就像是一潭死水,看不到任何波瀾與表情。

小狸帶着涼芸去了後院,那是從前的她最愛去的地方,因為他總是在後院里看書,練劍。

涼蘊目送着妹妹走進後院,這才回望顧葭葦,“娘……還是那樣,整天以淚洗面,怎麼勸都勸不了。”

司馬曄自顧自地飲着茶,沒有要參與話題的意思,看上去涼蘊並不知道他帝皇的身份,他也沒必要多言。

“倒是你,聽說你打算離開涼城?我親愛的未婚妻。”涼蘊恢復了以前弔兒郎當的模樣,翹起二郎腿,不正經地問道。

離開涼城?顧葭葦一愣,這些天操心着李浩的事情,到把這個事情給忘記了。

“什麼未婚妻,本小姐不嫁了,你另尋佳人吧。”顧葭葦特意跳過了離開涼城這件事情,離開,說起來十分簡單,她卻還是要考慮一二。畢竟,小狸的身家都在這裡,況且鋪子也開張不久,若是此時離開,一切又要重新再來,小狸他……

“……”涼蘊倒是沉默了下來,當初他與她成親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老爺子安心嗎?為何現在,心裡卻有一絲絲的不甘心?

司馬曄勾起嘴角,這個口是心非的男人,和對面言不由衷的女人,這一切的一切彷彿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然而不由自主收緊的拳頭卻透露了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雖然知道這個女人的心中可能沒有這個男人,但是無論如何,她曾經是打算嫁予他的,如果不是李浩阻撓的話,說不定……說不定她已嫁作他人婦。

氣氛一下變得僵硬,李嬸瞅着時機送上了茶水,並朗聲說道:“小姐,錢途無量的掌柜的剛剛送來了上個月的賬本,請少爺過目。”

顧葭葦會心一笑,“行,那我這就把賬本送去給小狸,李嬸你替我招待這些貴賓。”接過李嬸手中的賬簿,她略微望了剩下的二人一眼,起身往後院走去。

離開涼城……這個決定或許要出現在今晚的飯桌上了。

一反常態,小狸竟然沒有在院子里練劍給涼芸看,她聳聳肩,往他房間里走去。

南宮梅正打開門邁出了步子,望見她,出聲道:“哎——顧丫頭,你到我房間來一下,我有點事情要和你商量。”

顧葭葦望了小狸緊閉的房門一眼,一秒鐘的猶豫,轉身走向了南宮梅。

就只是這一秒鐘,她多麼願意拿一千秒鐘,一萬秒鐘來換,可是,再也回不了從前。

“什麼事情?”她把手背到身後,就這南宮梅推開房門跟着他走了進去。

“你先喝一杯水。”他伸手為她倒了一杯水,在她身旁坐下,“我剛剛發現了一種可以解除司馬曄蠱毒的藥草。”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顧葭葦欣喜過望,跳起來抓住他的手臂,眸中毫不避諱的都是渴望。

她一直認為司馬曄這隱晦的病痛都是自己的錯,如果能夠解除,那是再好不過的。

南宮梅臉上的表情卻沒有那麼輕鬆,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草藥我可以找到,但是,必須要你懷孕,用胎兒的血水做藥引。”

顧葭葦臉上的笑一瞬間凝固,她僵硬着扯動嘴角,“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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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開學啊開學,不在開學中爆發,就在開學中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