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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帶來的那個人竟然是代州來的信使?!”

看着眼前傻不愣登的大漢,白晴霄直接傻眼,那個小白臉竟然不是姦細!

那他不是辦了件大大的蠢事,還大大得罪了人!白晴霄想到這兒,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可是就那個小白臉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軍許是他為了脫身信口開河呢?”白晴霄不想認賬。

“白晴霄,你以為這種事也是可以隨便冒充的?”旁邊站在沙盤前面的,抬頭瞧了青年一眼。

並不很高大,也不怎麼魁梧,只穿了一件青布棉衣,臉上蓄了短須,看着不像個軍人,反而像個老學究,說話也斯斯像尋常軍士那樣粗獷。

只是這樣的他輕飄飄的看了白晴霄一眼,就讓霸王一樣的青年給鎮的服服帖帖了。

聽見自家大哥那毫不客氣的話,白晴霄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只嘀咕了一句道:“那可未必,有的人膽子大的很呢。”

這話倒也不是專門針對代璇的,畢竟,誰又能想到在大宋境內,竟然也有人能膽大包天的劫了軍隊押送的糧草呢?而且還成功了,尾巴也掃的很乾凈。

白玉樓沒搭理弟弟的嘀咕,只叫了身邊親衛親自去把人請來,才又瞪了白晴霄一眼道:“待會兒人來了,你給我老實點道個歉,聽見沒

白晴霄吐了吐舌頭,沒敢再說什麼,只是心裡卻決定了,那小白臉身份是真的也就罷了,要是假的,他非得打的那傢伙滿臉桃花開,叫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很快的,兩名親衛隨着牢頭進了地牢來到代璇待的那一間小黑屋,就見代璇正兩手抓着鐵欄杆,眼巴巴的看着外頭。

待火把往前一打,光線頓時亮了起來代璇先看了牢頭一眼,見他憨笑着給打開了牢門,便也對人笑了笑。這漢子長得挺凶,卻是個好心人呢。

“閣下便是代州來的信使?”身後響起一個略耳熟的聲音。

代璇心轉身去瞧,卻看見了那一身輕鎧下的久違的臉,頓時驚喜莫名:“哥!”

一個字震驚了在場的三個人代璇連忙整了整頭髮,又抹了把臉,從牢頭手裡接過火把往身前挪了挪道:“哥,是我啊,小四!”

代璇臉上是做了偽裝的,但也只是掩蓋了些許女子的柔媚,讓整張臉看起來會兒被她一抹雖然臉上有些花,但卻能看出本來面貌了。

李行瑾原還沒反應過來,他是有個弟弟沒差可瑜哥兒如今才十歲,怕是正在京城悶頭念書呢,哪裡會出現在這裡?

可是待看清了代璇的臉,又聽見她的聲音,頓時就瞪圓了眼睛:“你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的?!不是,你怎麼會被白三哥給抓了的?”

同來的另一個親衛也有些傻眼,這可好了,原來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想到白晴霄信誓旦旦說抓到了一個姦細的情景,青年忍不住有些想笑。

李行瑾反應過來這個白晴霄口然是自己最疼愛的妹子頓時就麻爪了,拉着人就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嘀咕着:“你不在京城好好待着也就算了,怎麼還到處亂跑?如今西邊都不太平,你也不怕出事!”

說著就響起代璇那個代州信使的身份來,忍不住便問道:“雖然說代州被突襲可畢竟有雁北軍在,不會那麼容易丟了的,你不好好陪着母親,跑出來作甚?”

李行瑾雖然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可也知道雲氏的肚子已經七個多月了,正是身子笨重的時候,代璇又是個孝順的,這會兒不在雲氏身邊照顧着卻跑出來,怕不是小事!

他了解自己妹子,雖然有些任性,可卻極為有分寸,決計不會在這種時候不懂事的給人添亂。

代璇搖搖頭,如今還當著別人,怎麼好把內情給張揚出來,便只道:“哥哥莫急,爹爹和娘親都還好,至於其見過了白將軍再同你說。”

白玉樓家學淵源,雖然年紀還輕,卻已經是小有名氣的儒將,不然皇帝也不會放心把定西軍交給他掌管。當然,這個年紀輕也是相對而言的,跟李行瑾一比,那就是熟得不能再熟的熟男了。

“李四見過白將軍。”代璇一進門,便對着正行了一禮。雖然不認識白玉樓長什麼樣,可他地位最高不是,這個好分辨!

白玉樓眉毛一挑,他總算是知道自己弟弟為何一臉不忿了,眼前這個,確實不像是軍是個還未長成的小書生!偏偏手裡還有兩匹好馬,可不是惹人懷疑么。

本來,大通苑的馬雖然出名,可也不至於叫白玉樓白晴霄這樣身份的人惦記,但問題是自從西梁和北蠻蠢蠢欲動以來,大通苑就關了馬市,軍上呢。

白玉樓當然不會一見面就信了代璇,因此只道:“你既自稱是代州的信使,手”

代璇手么信物,只不過隨身帶了當初趙長寧交給她的半截虎符而已,只是這個卻不好當眾拿出來,只以眼色看了看周圍的

白玉樓眉頭輕皺,倒是一旁的白晴霄不爽了:“你既有信物便拿出來,難不成還怕人看見?”說著便用懷疑的眼神看着代璇道:“莫非你的信物有問題,怕被人認出來?”

黑,還叫你給說對了,就是怕別人看見,怕被人認出來!不過代璇也沒多話,只是淡淡瞧着白玉樓,等着他發話。

見氣氛有些不對,李行瑾便忍不住開口了:“將軍,屬下能證明此人身份,他是我······我兄弟,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絕對沒問題。”

白晴霄頓時就挑起了眉毛:“李小四,你家裡什麼情況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你倒是給我說說,你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這麼大的兄弟?”

李行瑾聞言一滯,不由得看了看代璇,他總不能把妹妹的女子身份給說出來吧?要知道軍營向來是不允許女子存在的。

“都下去。”正此時,白玉樓發話了,不容拒絕的語氣。

“哥!”白晴霄着急了。

白玉樓一瞪眼,就讓白晴霄的話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然後磨磨蹭蹭的退了出去,臨走前還狠狠瞪了代璇一眼。

直到屋玉樓,代璇才伸手將虎符從貼身的夾袋裡拿了出來,玉質的虎符靜靜躺在代璇白嫩的掌心,看的白玉樓瞳孔一縮。

“是英王派你來的?”身為定西軍統領,他自然知道另一半虎符在何處,而這種東西趙長寧也不可能隨便給了什麼人。

“不是。”代璇搖頭,看見白玉樓眼道:“這枚虎符,是英王到代州時交予在下,並囑咐說,若是代州局勢危險,便可來此求助。”

“代州局勢危險?”白玉樓皺起眉頭,眼神落在了眼前沙盤上,手指輕輕一點道:“雁北軍人雖少,卻善戰,雁門關又是易守難攻,還有北軍遙相呼應,如何會局勢危險?”說完便是一頓,接着便猶疑的看向代璇:“援軍出了問題?”

不愧是軍是消息閉塞了一些,卻仍舊有着敏銳的觸覺。

代璇緩緩點頭道:“我從鎮北司的來的消息,北軍內訌,安王失蹤了,眼下那邊一團亂,誰還顧得上代州死活?”

“消息確實?”白玉樓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安王竟然失蹤了?這個消息一旦爆出來,可就要出大亂子!

“自然。鎮北司和飛鷹衛聯手,得來的消息還能有假?”代璇點頭,卻依舊保持着鎮定道:“眼下這個消息還捂着,可是能捂多久就難說了,一旦傳揚開來,恐怕北蠻就會傾力攻打代州,到時候雁北軍人困馬乏,彈盡糧絕之日已然不遠!”

這是不是危言聳聽?代璇知道不是,白玉樓更是分辨得出,更何況還有另一半虎符在此!

難道英王殿下一早就料到了這種局面?白玉樓突然多想了一些,這其么別的東西牽扯......

“你想要我出兵救援代州?”半晌後,白玉樓道。

“難道白將軍不肯?”代璇不由得皺眉。她以為趙長寧已經和白玉樓有了默契,難道不是么?

“定西軍駐紮河口,也是此地的一道屏障,防的是西梁人。然此時,西梁又蠢蠢欲動,若是此時分兵,豈萬一有空子可趁,豈非是......”

白玉樓可不是聖父,沒道理冒着失職的風險而跑去救援別人。到時候代州保住了,河口卻丟了,豈不是得不償失?少不得要吃不了兜着走!

代璇神色變幻,忍不住吸了一口氣道:“將軍所言甚是,但河口如今尚且安穩,代州卻等不得!難道將軍忍心看着代州幾十萬軍民就此倒在蠻人的屠刀之下么?事有輕重緩急,相信將軍懂得取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