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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你要放過那個賭錢的管事呢?”孫品香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顯然有些猶豫,然而又是一副實在是壓抑不住好奇的模樣。

“為何你會覺得,我要把他怎麼樣?”代璇眉間抹上一絲訝然,隨後便微笑道:“他賭錢是他自家的事情,只要他不曾誤了差事,我何必去管?”

“可是······”孫品香顯然不能理解,她猶記得幼時,哥哥也曾囡為好奇而踏入過賭場,後來就父親狠狠打了一頓板子,足足有兩個月下不了床,難道還不足以說明賭博是不好的行為?

代璇沒吭聲,只管快速卻不失優雅的吃飯,孫品香以為代璇是不耐煩了,便也住了嘴,一時間氣氛倒有些沉默起來。

直到一頓飯吃完,代璇才抹了抹嘴巴,端着茶碗道:“賭場既然存在,自然有它存在的理由。”若是一味的抨擊賭場的存在,豈不是打她老子的臉?

孫品香對這個論°調顯然有不同意見,只是她向來不與人爭辯,聞言也只是輕輕的皺了一下眉。只是她一直低眉垂眼的,代璇並沒有注意到。

“雖然是簽了賣身契的奴僕,但也是思想有主意的人,他為我做事,我付他酬勞,其他的與我何干?若是他不堪早就,我自然會棄了他。”代璇喝了一口茶,然後便起身,道:“我不會因為他私下裡的行為而如何,但是卻要查他有沒有瀆職的。若是有······”

若是有,這結果如何不用代璇刻意說明孫品香也能猜得幾分,總之那個管事的下場不會太好就是了。她曾經碰到過一回母親處置下人的場面,那是血淋淋的記憶。

代璇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微笑,隨後便拉着孫品香出了花廳。

眾多管事已經吃了飯在候着了,大約是吃了孫管事的教訓,代璇到來的時候,整個屋子靜悄悄的,竟是沒有人在說話。

又費了一個多時辰的功夫才把事情處理完,直到代璇拍板說散會的時候還有人頗為詫異的投來驚奇的目光,也是是奇怪代璇竟然沒有處置了賭錢的孫管事?

然而代璇回頭就叫了人去把查採買上的細賬去了,用了三四天功夫,整個賬目便理的一清二楚,幾個月前的孫管事尚且只是在買入時吃些回扣,但自從年後開始,許是因為雲氏那是尚在京城的緣故,孫管事的膽子便大了起來。

“瞧瞧,咱們可是奢侈了,竟然還有五錢銀子一個的雞蛋三兩銀子一斤的白面!”代璇點了點賬本,隨後便氣的笑了起來:“這白面莫非是人蔘做的,這麼值錢?”

孫管事自然知道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欠妥當,原以為這回不死也得脫層皮,卻不成想姑娘竟然輕輕放了過去,這心裡忍不住得意起來,難道姑娘只是看着厲害,但實際卻是個心慈手軟的主兒?

得意起來的孫管事忍不住手癢,又跑去了常常光顧的賭場晚了兩把,回頭又順腿拐去了相熟的姐兒那裡爽了一把等他回過神來時,已經是兩天後了。

當他悄沒聲的回到府里時,才發現有人看他的眼神不對這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姑娘不是不辦他,而是還有後手在這兒等着呢!

這可怎麼辦?孫管事慌張之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吞了新到手的一批採買銀子打算跑路,連老婆兒子都不顧了。

可是天不從人願,他剛剛做好了準備,就兩個看着就很強壯的大漢給堵在了屋裡人贓俱獲。

看着小雞仔一般被大漢提溜到跟前然後啪的一聲扔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代璇端坐在太妃椅上輕描淡寫的抬了抬眼皮。

“孫管事,你這是打算出遠門?”代璇瞧了眼同他的人一起扔在地上的包裹。散開的包袱裡頭是幾十個銀燦燦的大元寶,代璇甚至有些擔心砸壞了地板。

孫管事老實的跪在地上,聽見代璇帶着嘲諷口氣的話,竟然眼珠子一轉,臉上帶着討好的笑道:“姑娘,姑娘莫要誤會,這些元寶其實是小的賭錢贏的!”

“賭錢贏的?”代璇忍不住起身走到孫管事跟前,一本藍皮的賬本劈頭砸過去道:“賭錢贏的!那你告訴我,這裡頭的賬目是怎麼回事!”

看着臉色變得慘白的孫管事,代璇冷笑一聲,信手翻開賬本,嫩如白蔥的手指點着上免得一項道:“你倒是告訴我,哪個無良商販敢賣五兩銀子的白菜蘿卜?我非得去拆了他的店不可!”

代璇說完,卻不去看孫管事的臉色,只回頭雍容自然的端起了手邊茶几上妁茶碗,道:“你賭錢我不管,要走,也可以,我不為難你甚至可以把身契給你,只要你給我解釋清楚。

孫管事當然不可能解釋的清楚,因為那本來就是他剋扣下來的銀兩,至於賭錢,不客氣的說,孫管事上賭場,從來就是去給人家送錢的,哪裡還能往回拿銀子?

因此只能支支吾吾,卻根本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

再者,以代璇的身份,想要查孫管事究竟有沒有在賭場賺到銀子,也實在是容易的很,孫管事就是想撒謊,這也實在不是個好借口。

代璇這個人,你要是單純的說她小氣,那是不對的,她其實也有胸懷寬大的時候,如果你是因為能力不夠,而並非是不用心不勤懇才做不好事,那麼她會覺得錯在她用人不當,而不是一股腦的將錯誤推給別

但是有的時候,她確實又是個小氣無比的人,她可以大方,但是她絕對不容易有人挖她的牆角,占她的便宜,還是這麼個不入流的人,用這麼不入流的手段。

雖然李府嚴格來說並不是她所有的,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這是她的家,也許將來這一切也不會是她的,不,不是也許,而是肯定,將來李家的家業有很大一部分應該是李行瑾繼承,她認為自己有責任替哥哥看好家當。

蚊子再小也是肉,牆角再小也是不容許別人來挖的,代璇相當有這個自覺。

所以她怒了,尤其是在看到孫管事認錯態度十分不好的情況時,她順手就把手中的茶碗給翻了個個。

那是紫萍剛剛泡好的君山銀針,蓋子一掀開,還冒着熱氣,然後代璇手這麼一抬,一碗熱茶就這麼劈頭蓋臉的淋在了孫管事的身上,茶碗也當的一聲摔成了碎片。

“姓孫的,你要是敢動姑娘一根汗毛,小心死無葬身之地!”紫萍攥着拳頭尖聲怒道。

“死無葬身之地?”孫管事又哭又笑,隨後便恨聲道:“我如今這副鬼樣子,難道就是什麼好下場了?”見眾人都是一臉憤怒又不甘的表情,孫管事掐着代璇的脖子將她拉到身前,竟然還伸出手指在代璇的臉上摸了一把,“長得這麼美,卻為何心腸如此狠毒?”

代璇原是閉着眼睛,聞言卻是忍不住皺起了眉,男人的氣息撲在臉上,讓她覺得噁心,從來沒有過的噁心。

看着代璇眼皮子微微顫動,孫管事開懷的笑了起來,“女人,還是老實一點兒好,對不對?若是我一不小心,這纖細的脖子可就要斷了!”

拉着代璇從眾人讓出來的路走出去,孫管事一眼就看見了匆匆趕來的一堆人,當即便道:“想要我放了她,拿五千兩銀票來,還有我的賣身契。”

早在孫管事暴起發難的時候,紫蘇就悄悄的跑去報信了,只是雲氏有孕,所以消息並未傳到她耳中,如今匆匆趕來的,全都是代璇從京城帶來的人。然而在場並沒有能做主的人,聞言皆面面相覷。

代璇睜開眼睛看了看站在人群前頭的王姑姑和李姑姑,然後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這個好辦,只是你須得等一等。”王姑姑開口道。

代璇睜開眼睛看了看站在人群前頭的王姑姑和李姑姑,然後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這個好辦,只是你須得等一等。”王姑姑開口道。

早在孫管事暴起發難的時候,紫蘇就悄悄的跑去報信了,只是雲氏有孕,所以消息並未傳到她耳中,如今匆匆趕來的,全都是代璇從京城帶來的人。然而在場並沒有能做主的人,聞言皆面面相覷。

代璇睜開眼睛看了看站在人群前頭的王姑姑和李姑姑,然後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這個好辦,只是你須得等一等。”王姑姑開口道。

孫管事並不認得王姑姑,眼睛在人群中溜了一遍,不見往日熟悉的人,才道:“我不認得你,你是誰?你能做的了主?”

“便是我們做不得主,可你手下的姑娘卻是能做得,難道她會不想救自己?”李姑姑冷聲道,“只姑娘是金貴人,你最好莫要有其他心思,否則牽連了族人,可莫怪我沒有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