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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林上界,眼看高級邪魔們的注意力都被槐樹和血參等妖精給分散了去,官雲璃飛身來到了白鈺身前。

她那麼淺淺地笑着,可在看見白鈺原本優美而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正掛着血跡時,眉頭倏地糾結地皺了起來。

她一手撫上白鈺的斷天琴,仿着白鈺撥琴的樣子往那斷天幕的方向輕輕一撥,斷天琴立即發出似興奮的鳴響,而那斷天幕閃現的光澤更加強烈了幾番,卻是惹得白鈺微微一愣。

她另一隻手很是心疼地抬起白鈺空出來的那隻手,輕聲斥責他:“你倒是不想要這雙手了么?”

在白鈺錯愕的目光之下,官雲璃竟將他的手指放進嘴裡,輕柔地吮吸了起來!她舔干那指尖上的血,眼神幽深了幾許,問:“還真是如此拚命呢,疼不疼?”

一陣清淺而舒心的笑聲輕輕落落地自白鈺嘴裡溢出。

“不是說了讓你在家裡等我的么。”

“你真真是狡猾,說什麼讓我留在妖界保護妖界,你在這裡戰生戰死,妖界怎會有危險,怎會有機會讓我來保護?”

明明戰勢嚴峻,這邊官雲璃和白鈺卻顯得閑適從容。大概是妖精們均知道老大和小夫人的習性,特意引開邪魔留給他二人一些單獨的時間。

眼見二人情意綿綿,對面天邊的回天突然覺得他的魔主縱然再厲害,做這一切都是枉然。但是,他太不甘心了,魔主傾盡一切只為了那樣一個女人,真真讓他太不甘心了。

不,不知不覺,毫無意識中,他已經開始嫉妒。

若,沒了那樣一個女子,魔主的心意便不會再放在她身上。只要她死了,便好。

忽然,回天眼裡十分狠厲,他抬手舉起手指,聚集着魔氣,吸引了千千萬萬的邪魔;他將手指往白鈺和官雲璃方向一指,頓時那千千萬萬的邪魔均離了斷天幕掉頭向兩人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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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血參嘴角噙着抹意味不明的笑,但那眼裡卻漸漸漫上些殘忍。他的對面,是一個長相妖媚而張狂的女邪魔。

女邪魔一頭緋紅色的長髮,如流煙一般在肩上鋪散開來,直直垂到了腳踝。她身着一身同樣顏色的衣裳,緊身,恰好襯出她那火爆的身材來。

血參將女邪魔上下來回仔細打量了好幾遍,嘖嘖嘆道:“你這邪魔,倒是修了一副好皮囊。”

女邪魔冷聲一哼:“不光是皮囊,還有能力,皆是比你們這群窩囊廢要強。”

血參手緩緩順着掌心裡那一大圈紅線輕撫,笑:“可惜,我這窩囊廢今天便要送你去見了閻王。”

“哼,大言不慚!”

說罷,女邪魔全身氣勢暴漲,凌厲而狂野。她那頭緋紅的長髮倏地變得老長,根根髮絲頓時堅硬如鐵,全部鋒利地像血參飛來。

血參嘴角一挑,飛身騰起,輕而易舉便躲過了女邪魔的攻擊。

可恰恰這時,女邪魔那長發靈活地從血參腳下滑過,然後在血參背後猛地彎了起來,刺向他的後背!

血參身體在空中橫着,急速翻轉,生生躲了開來。可待他停下身來時,卻眼神幽暗地看見自己的臂膀出的袖袍上,一根銳利的紅色髮絲生生沒入了裡面,雖沒傷着他的肌膚,卻穿透了他的衣服。

血參抬起頭來,看着女邪魔陰測測地笑:“真是比家裡的小妖精還要不可愛些。”

這時,突然一陣花香撲鼻,只見一枚白色的精緻的小槐花瓣在血參眼前飄過,然後順着他的臂膀緩緩下落。

花瓣在經過血參臂膀上插着的紅色頭髮處時,那根堅如鋼鐵的髮絲竟脆脆地折斷了開來。

血參皺眉望過去,見槐樹正戲謔地哼聲:“我說血參,別一見了美人就忘了本分。我倒是不介意和你換一個對手打。”

血參很不爽地看看槐樹,又看看槐樹對面對峙着的寒衣冷峻的男邪魔,心裡疙瘩。他可不想看到任何人接觸槐樹,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不過要是男的接觸總比女的接觸要好。

於是血參咬牙切齒沖槐樹道:“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說著,他便將掌心中的血紅色細線散了開來,在空中牽起優美的弧線,和女邪魔對打了起來。

那邊,槐樹確實是對着一個俊顏冷酷的男邪魔。他嘴巴努了努,將銜着的槐樹枝反覆嚼了幾遍,才懶懶道:“報上名來吧,也好讓我知道我即將殺的是誰。”

“你,不配知道。”男邪魔眼睛一眯,狠光乍現。

男邪魔翻騰着身體,雙手皆擒着冷鏢,隨之一甩,那十指夾着的不過十來枚的冷鏢頓時化出無數只來,皆沖槐樹飛去!

要是槐樹被他擊中,那他身上定是比刺蝟還要光彩幾分。

面對那鋪天蓋地而來的冷鏢,槐樹面色一凜,隨即衣袍猛烈狂飛了起來;無數的飄散着淡淡清香的槐花瓣從他袖袍里飛出,統統迎上那些冷鏢。

一時,天空中響起了“呯呯砰砰”的像是銳器碰撞出火花一般的聲音。

男邪魔見狀稍稍有些驚詫。

想不到,那些看似柔軟淡雅的花瓣,居然如此堅硬,完全可以和他的冷鏢相抗衡。來不及思考,他立馬進入第二波攻擊。

若兩邊所使武器擁有相同屬性的話,要分出個勝負,那便要看誰的妖法魔力更強些。眼下,槐樹和男邪魔就是處在這樣的狀態中。

與其他們是在拼誰的武器速度更快、力量更驚人的話,還不如說他們是在鬥法。

只見男邪魔衣袖一甩,絲絲長發飄揚得甚是好看,十分地魅人。這衣袖往後一揮,頓時他背後飛出無數的冷鏢,那尖銳的鏢鋒還能反射出寒光來。

漫天的冷鏢,簡直像在下雨一般!

而槐樹倒也不急,只見他的袖口裡飄出一簇又一簇柔媚的花瓣來,忽然花瓣圍攏形成了一個圓形,將槐樹安穩地圍在了裡面。

那漫天的冷鏢,硬是噼噼啪啪地打在了雪白的花瓣上,然後紛紛墜地。

槐樹的槐花,是無死角的防禦!

男邪魔對此從詫異轉變為了不可置信。

槐樹周遭的花瓣緩緩散了開來。他伸出手指,指着男邪魔,優雅地說:“你可知道,這天地之靈力,你勝不過,所以只能敗。”對,他本就是生長在天地之間的一靈氣妖精。

這時,天空中奇蹟般地,居然開出了一串又一串的槐花!

槐花的花瓣,紛紛隨風飄離,漸漸沾染了一方天空。像雪花一般,槐花落在男邪魔的發間,肩上,全身上下。

每一片花瓣落在他身上,他身上勢必起了一個深深的傷口子!深黑色的血,不一會就染透了男邪魔的衣服。

男邪魔半跪在空中,眼裡滿是不甘。只聽槐樹幽幽道:“區區邪魔,竟想入我妖界。”

“染天櫻雪,噬。”冰冷的字眼從槐樹嘴裡吐出,惹得漫天飛舞的槐花瓣突然變得狂佞無比,並將男邪魔層層疊疊地包圍了起來,染上了一灘一灘的黑色污血。

槐樹盯着那染上骯髒顏色的白色花瓣,皺眉:“怎的這麼臟。”

這時他扭頭朝血參那裡看去,血參也差不多快要收尾了。

只見,和血參對打的女邪魔那附着的魔力的紅色長頭髮在空中飛舞,硬是追着血參到處亂竄。

待血參停下來時,他額間已漫上一層薄汗。

女邪魔不屑地冷哼:“只有這點本事嗎,只知道躲嗎?”

“你試試就知道了。”血參咧開嘴,些許殘忍地笑出聲來。他手往空中一揚,頓時空中閃現出了一條又一條血紅色的細線,正冒着嗜血的冷光,像是一隻牢籠將那女邪魔四周給嚴密地縛了起來。他一邊欣賞着女邪魔慌亂的神色,一邊緩緩道,“卻是你輸了。”

他這在空中亂竄可不是為了躲,而是將手裡的紅線布下;就像是撒網一樣,只要一收網便是豐收。

血參兩指併攏,念決:“嗜血紅魑,收。”

頓時,縛在女邪魔四周的紅線急速收攏,比刀鋒還利索地朝女邪魔切過去。一聲慘叫,一片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