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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那邊一個古靈精怪的少年正向這裡飛快跑來,王婉軒興奮地向力招手:

“小虎,快來,燃刀回來了,他還將精元勁二重功力突破過去了呢。”

古靈精怪的少年滿臉喜色跑到近前,用力喘息着雀躍地看向李燃刀:“燃刀,這是真的?”

這些昔日熟悉的面孔,李燃刀已經有幾十年沒有見到,突然回到他們中間,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李燃刀深吸了一口氣,用力點頭。

古靈精怪的少年哈哈笑着用力捶了李燃刀一拳,大聲喊道:

“好啊,出去混了一圈,得什麼奇遇回來了?是哪位白鬍子老爺爺教你的方法,讓你能突破那道瓶頸?我還沒突破你就先過去了,讓人嫉妒死了。”

看着李燃刀無奈地摸着鼻子,王婉軒咯咯笑道:

“好了,別鬧了,燃刀這次回來是要去報名的,走,我領你們過去。”

三人轉身穿行過寬闊的廣場,一排紅牆黃瓦的高大房舍。王婉軒將李燃刀領到左數第三間房前,推開門進入,就見四五個人正熱切地圍着一尊根雕桌案,其中一個粗壯的背景斜側着站在那裡,雙手貼在桌案上的淡青色石髓,用力地向石髓中灌輸入能量。

圍觀的幾個少年大聲加油。

李燃刀知道這是測試精元勁層次的一種手段,要想報名參加玄機仙派的考核,精元勁三重是一個底限。

就見那個粗壯的身影用力皺眉,石髓中一道乳白色從底部緩緩上升,越升越高,加油聲越來越響,呼地一聲,那道乳白色漲到四個刻度停下,圍觀的幾個少年同時縱聲歡呼。

“哈哈,狼哥太霸氣了,精元勁四重,教習,你看到沒有,精元勁四重啊。”

“狼哥,就憑你這身實力,現在在王河集可以橫着走了吧,誰敢惹你啊,在咱們山院的學子中,敢與狼哥比肩的屈指可數啊。”

旁邊短衫皮護腕的教習也滿臉喜色走過來,給那個粗壯的少年進行着報名登記。這樣的實力在山院中確實頗為罕見了。

那個身體粗壯的少年半側過頭來,李燃刀一下子就認出了他。

蘇魯,外號山狼,山院里的一霸,實力出眾脾氣暴躁,將其他學子打折手腳之事常有發生,身邊總聚着一夥叫囂的兄弟,更多的人對其抱着惹不起躲的起的心態。

李燃刀微微搖了搖頭。

無論什麼地方,總有這樣一類人存在,李燃刀見的多了,也不在意。

那邊的教習一抬頭看到王婉軒三人,微微一愕,笑着招呼道:

“婉軒,你不是剛報完名嗎,怎麼又過來了?”

王婉軒笑着走上一步:“王教習,這是李燃刀,不知你記不記得他了,以前總來山院的,他今天過來也想報名,參加仙派的選撥。”

“好啊。”

王教習點頭。

那邊的一伙人聽到王婉軒的聲音齊齊轉頭看來,山狼一臉橫肉,看到李燃刀突然一愣,情不自禁笑着搖頭,對李燃刀大聲說道:

“我道是誰,原來你也是山院的啊,上次我去聚賓樓,看到你不是在那裡打雜嗎?”

聽到這句話,將李燃刀領過來的王婉軒臉色紅了,微有些赧然,朋友出身低微,她也感覺有些羞意。

李燃刀淡淡點了點頭。

那個山狼突然奇怪地轉頭看向王教習問道:

“教習,現在仙派報名沒有限制嗎?難道一個礦奴的兒子也可以參加那樣的選撥?對了,你還不知道呢吧,這個李燃刀的父親是一個礦奴,被人隨便喲喝着苦力。”

王教習一愣,圍觀的那幾個人不懷好意地乾笑起來,王婉軒聽到這裡,俏臉都氣紅了。

李燃刀額頭的青筋緩緩跳了起來,心中一股冰寒之意悄然上涌。

兩世為人了,原不會和這些少年計較,但是,礦奴父親上一世就是李燃刀心中的最痛,別人侮辱嘲笑父親,李燃刀心態很難再平和下去。

旁邊的王小虎看朋友受辱也怒了,用力哼了一聲,不管不顧地高聲喊道:

“山狼,你得意什麼,你的祖父當年不也是一個殺豬的......”

“你說什麼......”

山狼的雙拳呼地攥起,怒目圓睜,推開身邊的人就向王小虎大步走過來,目光狠毒而凜冽:

“小子,你敢嘲笑我祖父?你是不是活的膩味了?”

山狼一邊走,一邊從腰間的獸皮袋中取出兩隻精鐵拳套戴在手上,眼神中全是狠色。

王小虎大吃一驚,手指向山狼喊道:

“山狼,你要幹什麼?你敢打我?我爹可是獵戶首領。”

山狼氣急敗壞,雙拳一撞,當地一聲劇響,紅着眼就躍起身向王小虎沖了過來。

“敢罵老子,你爹是誰我今天也照打不誤。”

精元勁四重的力量極為強悍,山狼一個晃身就掠出數丈,一拳掄圓了就向王小虎砸下去,厚重的精鐵拳套,再加上強勁的力量,如果一拳砸實,王小虎必將血濺三尺。

旁邊的王婉軒嚇的花容氣色,大聲喊道:“小虎,快跑......”

後邊的王教習沒有想到,這個山狼竟然敢在自己眼皮底下說打就打,已經來不及搶救,在後邊怒吼道:

“山狼,你敢。”

暴怒的山狼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身體躍在半空鐵拳就向王小虎砸下,誓要一拳將其砸飛泄怒。

王小虎方才第二重的功力,在山狼澎湃的力量下顯的那麼弱小,臉都白了,抽身疾步後退,但是山狼這一拳太快了,快的都讓他有些反應不及。

“不好。”

王小虎心中一顫,身體疾退,突然眼角的餘光看到,身邊的李燃刀輕輕伸出一隻手,並起三隻手指在山狼的脖頸處一按,陡然用力一扳,山狼躍在半空的身體渾不受力,一頭向側方向摔了下去。

砰地一聲,山狼的頭狠狠地撞到山石地面,倒在李燃刀的腳下,額頭上全是鮮血,眼睛都無法聚焦,掙扎了一下竟然沒起來,顯然都摔懵了。

剎那間屋裡邊靜的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如看怪物一般看向李燃刀。

王小虎霍然收住退後的腳步,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山狼都傻眼了。山狼多狠他可極為清楚,有一次他親眼看着山狼將一個又高又壯的少年一拳打飛三丈外,肩胛骨粉碎,一個月沒有從床上起來,那樣的血腥他至今猶在眼前。

可是方才是怎麼回事?

李燃刀彷彿隨隨便便地伸出一隻手,卻精準到毫釐,將躍在半空的山狼橫着就攔了下來,猛一發力,就將四重精元勁的山狼給摔的爬不起來?

“那是妖術嗎?”

王小虎用力喘息,大張着口說不出一句話。

王婉軒一隻手掩着秀口,眼睛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李燃刀毫不做勢,一伸手就將山狼給摔的爬不起來,是幸運嗎?還是李燃刀真正的本事?但是,那得是怎樣的本事才能做到這一點?

看着一臉淡然之色的李燃刀,王婉軒突然感覺這個朋友變了,身上有一種她完全看不透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