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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陣子劍式繁複的就如將幾十部劍法融於一處,卻偏偏條理清晰,脈絡可尋,威力龐大驚人,如疾風驟雨中的怒海汪洋,驚濤駭浪不停壓下。而李燃刀反來複去的僅是那五式最最普通的劍法,簡單幹凈,如繁紛色彩中幾縷清晰的線條。

五式劍法每一式都被他用活了,每一處轉折無不玄妙隨心,稍一變化就殺傷力驚人。

二人越打越激烈,台下眾人看的心曠神怡,這樣精彩的戰鬥讓眾人直呼過癮。

風陣子滿眼興奮之色,目光越來越火熱,手中的劍勢越來越狠,越來越快,突然長劍錚地一聲清鳴,竟然再快三成,將李燃刀的身影緊緊裹在其中。

“兄弟,結束了!”

風陣子戰意高昂大喝一聲。

這般劍法再也非那五式基礎劍經所能應付,如果李燃刀再不換招,恐怕會就此敗去。

面對疾風暴雨,李燃刀突然再次微笑,長劍轉折,五式劍經一下子如長江大河,連綿不絕生生不息,環環涌動。

五式原本毫無關連的劍式一下子轉折如意,完全的串連到一處,五式連環,劍勢威力暴漲,噹噹當金鐵交鳴聲不絕於耳,二人長劍打的氣勢節節攀升。

突然風陣子哈哈大笑,一劍相擊,借力向後躍回,滿臉舒服了的表情舔着嘴唇說道:

“爽了,爽了,能與兄弟這一戰至少可以回味一個月。哈哈,兄弟慢慢守擂,我去也!”

風陣子一步躍下擂台,擠過人群再次跳回屬於他自己的擂台之上。

不分勝負,如此結局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沉寂半晌,突然人群中暴發出一陣沸騰的歡呼聲來。

李燃刀的實力眾人都看在眼中,名符其實,眾望所歸,與劍痴風陣子打的不相上下,李燃刀絕對有實力將一個擂主名額攬至囊中。

山狼臉色狂喜,哈哈大笑。

總教習王守道長吁了一口氣,滿眼掩飾不住的喜色。風陣子退去,恐怕再也無人敢挑戰李燃刀了吧。李燃刀取得了一個出乎他意料的成績,力挫強勁的對手得到一個進入玄機仙派修行的資格,這在剛離開王河集時,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能趕到玄機山參加考核的,都是從遠近山城精中選精,挑選出來的絕對精銳少年,玄奇的技藝與手段讓人眼花繚亂。李燃刀深吸了一口氣站在擂台之上,也感覺心中痛快,這次守擂也讓他小小開了眼界。

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李燃刀微笑,想要見識更多的東西,朗聲喝道:“下一個誰來?”

下邊的眾人面面相覷。

王婉軒轉頭尋找,看了半天,見仍然沒有一個人回答,心中隱隱地熱切,知道若是再無人敢上台,那就是李燃刀確實將眾人打怕了,恐怕他的這個擂主之位就會坐的十拿九穩。想要歡呼,但又怕像上次那樣跑過來一個瘋子。

將雙拳都舉在胸前,既興奮又擔憂,就聽台上的李燃刀繼續喊道:

“燃刀侯教,不知還有哪位上台?”

這時人群中突然涌動,一個人向擂台邊上擠來,不少人見有熱鬧可看主動讓路,讓那個人順利擠到前邊。

王婉軒心中一苦,嘆了一口氣,果然還有人不服氣想要挑戰的,這個人又有什麼驚人的手段呢?

凝神看去,就見擠進來的那個少年壯碩之極,一看氣勢就頗為不凡,一直擠到了擂台邊上,突然就在另一個少年身邊停了下來,二人自顧無人地笑着站在那裡交談,對着擂台指指點點。

李燃刀也奇怪,看着那個方向再次喊道:

“哪位上台指教?”

眾人愕然着看向擠進來的那個人,就見他站在那裡,絲毫沒有上台的意思,見眾人看向自己,瞪大了眼睛向周圍回瞪過去。

這時眾人才失笑,原來這個小子就是擠進來看熱鬧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想上台挑戰之人。看清楚這一切,王婉軒情不自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李燃刀站在台上侯了好半晌,見始終再無人上台,笑着搖了搖頭,回身走到擂台後邊的山木椅上坐了下來,他知道,恐怕自己這個擂主就算坐定了。

山狼哈地一聲笑,眼中全是雀躍的神色,轉頭看向王守道說道:“總教習,燃刀也取得了進入玄機山的資格,兩千人中取二十人,咱們王河集一下子得到兩個名額,咱臉上全都有光啊。”

王守道在這些弟子面前都再也無法矜持,笑容滿面。

李燃刀坐在擂台上向遠處張望,這裡高高在上視線極佳,有一些擂台早早就熄了紛爭,秦風川,古烈陽,還有那個風陣子,都如自己一樣坐在了後邊的山木椅上,其它一些擂台上則仍然刀光劍影,顯然那些擂主還沒有取得壓倒性的優勢讓絕大部分人屈服。

見李燃刀這裡明顯的沒有了什麼意思,擂台上的眾人漸漸散去,圍觀到了別的擂台旁邊。

整整一白天過去,暮色籠罩,所有擂台停止競技,兩千多人興奮地談論着向休息庭院走去,李燃刀的名字現在更多地出現在眾人口中。

外面濃霧籠罩,山風隱隱,山中客房溫暖安靜,李燃刀坐在房中,將白天所有的收穫在頭腦中回想了一遍,感覺“粘、甩、抖、顫”那幾式用力法門讓他獲益非淺。學會了這些,至少在劍術上可以讓他做到更加圓融流暢。

取出葯葫蘆再次喝上一口,熱流流入全身經絡,那種能量感讓李燃刀心中很充實,不過搖了搖葫蘆,裡邊的靈藥已經不多,整整一枚呲鐵獸妖丹被自己煉化,竟然精元境七重境界仍無法突破,李燃刀也暗嘆修行的艱難。

層次越向上,所需能量越多的讓人嘖舌啊。

擂台賽還有幾日,李燃刀不知後邊還會遇到怎樣的對手,迫切想要再做突破,一息也不耽擱,盤膝坐於床上一夜修行,七重瓶頸仍無動靜。晨光入室,李燃刀嘆了一口氣收勢站起,推開房門向外望去,就見那些人興奮地湧向青石廣場,這一天的擂台賽又將開始了。

王婉軒與山狼等一群人見李燃刀出來,興高采烈地奔了過來。

王婉軒滿臉喜色:“燃刀,還有四天,這四天你可一定要堅持住啊,無論再有怎樣的對手全都給打下去,到時你就能進入玄機山修行了。”

總教習王守道不知從哪裡走了過來,顯然對李燃刀即滿意又有些擔心,用力拍了拍李燃刀肩膀,低下聲音說道:“燃刀,這幾天無論什麼樣的對手上台,都千萬大意不得,對每一個對手都要報着十二分警惕之心,獅子搏兔也要盡全力,千萬別因一時大意而功虧一簣啊。”

李燃刀點頭:“我知道了。”

眾人隨着人流走入廣場,李燃刀重新站在了高高的擂台之上。

眼見着別的擂台上戰鬥第一時間如火如荼地展開,李燃刀向自己的台下掃去,情不自禁地嘆了一口氣。

台下小貓兩三隻,根本就沒有什麼人過來關注。靜靜地在台上足足坐了一天,蚊子都不飛過來一個,哪有什麼挑戰者上台。

李燃刀明顯威名在外了。

不過越到後來越不敢大意,王守道一直守在李燃刀擂台下不遠處,很怕發生一個什麼意外,哪個高手心血來潮跑過來和李燃刀開玩笑,將王河集的這個名額給收了去。

提心弔膽了好幾天,直到擂台賽進行到第七天,李燃刀仍然一個人無聊地坐在上邊,王守道這才長吁了一口氣,暗中抹着額頭上的冷汗,心中卻痛快之極。

守住了,李燃刀終於將這一名額守住了,他們王河集的大名註定了要聲傳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