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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潮早就消退,李燃刀從江水中一道水箭穿上天空,想起前些時日的生死之間,即驚喜又感慨。

遙望古鼎山方向,想起素素脈脈的眼波,一時歸心似箭。

李燃刀記得,從這裡到古鼎山,當年他從陸路再到水路,走了近三個月有餘。如今歸途日近,心中反而更加焦切火熱,恨不得一步回到愛人身邊。

丹田中的劍丹光芒直衝而起,身劍合一御劍飛行,在天空中嗖地划過一道金芒消失無蹤。

突破丹升層次,李燃刀已經不用如過去那般趕路,可以直接飛回去了。

僅僅不足兩日,遠處的巍峨山門就遙遙在望。從三月一下子縮減到兩日,心中的驚喜怎能掩飾。在山腳下降下雲頭收斂一身氣息,讓守山弟子驗證身份,方才沿山疾行而上。

有陣部弟子看見李燃刀回來,驚喜中早就給素素與小鸞傳過去消息。

李燃刀卻不得不按程序一步一步行走,在山中到各部述職,註銷假期,講述外出經過,詢問有沒有與其它門派紛爭,是否為古鼎山爭得什麼榮耀。

過則處罰,榮譽若有確鑿證據當獎功勛值。

好長時間方才將一切事宜辦理完成,一顆心早就飛遠,疾步向陣谷行去。

進入山中轉過山樑,前方谷口層巒疊嶂隱隱迷陣,李燃刀輕車熟路,幾步穿行而過,迴廊處,素素與小鸞兩道倩影早就等在那裡。

一見到李燃刀的身影。素素一下子臉紅心熱,心跳的越加快速了。

小鸞遠遠就皺着鼻子喊道:“哼,李燃刀,算你還對素素負責,終於跑回來了,你可知這些時日素素為你擔了多少心,哪一天她修行能夠凝神。你若再不回來,素素不知要清減多少,修為也不知要下降多少。你......”

還待再說下去,就見李燃刀幾步奔到近前,與素素同時向前一步。二人一下子擁抱在一起。

素素緊緊趴在李燃刀懷中,兩顆心砰砰跳於一處。

看到這裡小鸞的臉頓時就羞紅了,怔然片刻用力跺腳道:“唉呀你們......真受不了,你們自己聊吧。”

紅着臉轉身就跑遠了。

李燃刀臉上全是笑意,輕輕將素素的身體扶着站直,怔怔地盯着愛人嬌嫩如水的肌膚,心中渴念更甚,一時情熱,悄然說道:“素素,再獎勵我一次。”

素素一時全身都軟了。雙手無力想要將李燃刀推開,臉紅紅地嬌嗔道:“怎能就這麼便宜你。”

用力喘息將心中的情熱壓住,素素慢慢離開李燃刀的懷抱,臉上紅蘊未退,羞澀地輕聲說道:“燃刀。先前情熱難以自禁,但是咱們兩人關係未定,還請你尊重我。”

李燃刀一顆心頓時冷靜下來,情熱慢慢消退,心中對愛人越發敬重,緩緩點頭。

素素頷首。臉上不勝嬌羞,低低地說道:“我心已是你的人了,從此再無改變,只希望你給我一個名份。燃刀,咱們倆關係已如此,你可敢到我父親處向他求婚?”

這些時日,程素素心中百轉千回,縈繞的全是這件事情。

她明知此事難極。

父親心氣高傲,眼高於頂,對於普通人半分不放在心中,李燃刀僅是古鼎山一介弟子,縱使修行潛力遠勝他人,可是對於那位程門主來說,與普通弟子也沒有太大區別。

父親心中,裝的全是天下大事。

曾為之焦慮許久,有一天突然狠狠放下全部心事,暗下決心:只要燃刀有膽量去父親面前求婚,無論結果如何,自己都將風裡雨里永遠相隨。

想清楚這些,一時心中清朗起來。

不過這時提出,心中突然又極為忐忑:如果燃刀不敢去怎麼辦?

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愛人,就見李燃刀臉上鄭色,突然重重點頭:“好!”

程素素一下子大喜,笑靨如花。

李燃刀低聲說道:“素素,海魂晶我已取到,這些日子先為你煉丹,等你完全激活九轉蓮華天賦,那時我就去向岳父那裡求婚不遲。”

素素心中甜極,用力瞥了這個師弟一眼,皺着鼻子哼道:“臉皮真厚,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就叫上岳父了。”

李燃刀哈哈大笑。

山門中已將靈丹其它靈藥配備齊全,全等李燃刀開爐。

小鸞知此事關係重大非同小可,早早就通知下去,陣谷從申日後,一個月內絕不許任何人進入。

素素與小鸞還為此將谷中幾座大陣加強了數籌,以防有外事打擾到靈丹的煉製。

離申日還有兩天,素素親自為李燃刀備好溫泉水,囑其清身沐浴,修性靜心。

整個陣谷嚴陣以待。

這一天,谷外突然一道朗朗地聲音傳了進來:“素素師姐,小鸞師姐,林千鋒前來拜見。”

敞軒中的三人同時驚咦,面面相覷,不知重劍門的這個少主今日過來所為何事。

還有兩天就到了煉丹之日,小鸞心中極為不耐,很怕這個不速之客干擾了陣谷中的清靜,向素素看去,素素緩緩點了點頭。

林千鋒身份太特別,關係重大,她也不敢過份無情,怕影響了兩家山門的和睦,輕聲說道:“讓他進來吧,看他要說什麼。”

小鸞皺眉點了點頭,走出去將林千鋒從迷陣中領了進來。

仍然是一臉傲然之色,目光在微笑坐在那裡的李燃刀身上一頓,不着痕迹地轉移到素素那裡,恭身說道:“素素師姐,我這次是來替哥哥傳書。”

說著,將一紙書信向上遞去。

小鸞滿臉疑色接過。

林千鋒繼續說道:“我哥說,上次不分好壞將秦鷹那個奸徒引入陣谷。事後心中大悔,深感無以補償,在山中自罰面壁三月以示其心。”

程素素淡淡點頭說道:“林世兄言重了,奸人以有心算無心,自然難防,那件事原也怨不到世兄。”

林千鋒朗聲說道:“雖如此說,可是我哥說他心中着實難安。與父親請示,要加大同咱們古鼎山的下轄門派間合作以作補償。並且還要幾日後再上古鼎山,當面向素素師姐來道歉。”

素素一時將黛眉皺緊了。搖頭道:“怎用如此......”

林千鋒說到這裡突然將身體一挺,一股凌厲的傲氣透體而出,身上錚地一聲劍鳴。滿是深深的戰意。

朗聲說道:“素素師姐,我將哥哥的話轉告完畢,這件事我說完了。

聽說燃刀師兄從外回來了,這些時日千鋒劍境有長足進步,想再向燃刀師兄挑戰一次,上次你藉助靈器在促不及防中贏我,千鋒深深不服。”

李燃刀一下子愕然。

旁邊的小鸞頓時將眼眉皺緊了,不滿地說道:“不行。這段時日燃刀師弟要煉製靈丹,誰也不準擾他的清靜。若無它事,送客。”

什麼挑戰排名。在小鸞心中哪有素素的事情重要。

林千鋒目光凜然,冷冷地看向上首,嘴角邊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淡淡說道:“僅一戰而以,怎能影響到心境。一個劍者若連失敗都不能承受還如何感悟天地之境。李燃刀,若你現在不敢,那麼就約在你煉丹之後好了,可敢與我定下一個時日?”

定下一個時日心中就有牽掛,怎能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