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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樂兒閉上雙眼痛苦地喊叫的時候,只聽身後的門被用力地撞開,按住她身子的兩個男人紛紛倒地哀嚎,刀疤臉的臉上瞬間被一個拳頭給打中了鼻樑。

白樂兒驚恐地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一雙有力而熟悉的大手給抱在懷裡,安置在了身後。她定睛一看,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紀笑愚!“笑愚?”

紀笑愚厲聲道,“都給我滾!如果不想被警察抓走的話。”

隨後傳來警車警笛的鳴叫聲。刀疤臉從地上被小弟們扶起來,不甘心地看着他們,咬牙道,“我們走!”

冷風從破壞掉的茶莊四下聚集過來,讓白樂兒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紀笑愚回頭,看到嚇得滿臉蒼白的白樂兒,“你沒事吧?”

“沒……沒……”白樂兒的手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角,木然地搖頭,回過神來望到還吊著的白應元,“救我老爸,我老爸……”

紀笑愚慢慢地把白應元給放下來,只聽身後的白樂兒大叫了一聲,他回頭,原來她跑過來時,腳踩到了地上的碎片,腳底受傷了。紀笑愚扶過她,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小心地抬起頭她的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塊尖銳的陶瓷碎片插在她的腳底里,血嘩嘩地流着,淌在了他的褲子上,到地上。白樂兒疼地將眉頭擰成了一條麻花,她都來不及問紀笑愚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怎麼會突然地從天而降救了她,更來不及看到被放下來的白應元什麼時候不見了。最後紀笑愚轉過身,示意白樂兒上來。“我背你去車上,送你去醫院。”

“我……”白樂兒遲疑了一下,被催促道,“快點!”

她只好俯下身,結結實實地被紀笑愚給背起,轉身出了茶莊,坐到了車上,受傷的右腿被騰空放着,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減少一些疼痛。而紀笑愚從來都沒有這麼狼狽過,顧不得身上的塵土,褲子上的血跡,一腳踩下油門,離開了這混亂的地方。

東聖醫院。

醫生將白樂兒腳底的碎片拿出來,小心地包紮好。紀笑愚看到她的臉色這才緩和了過來。他皺眉地說道,“沒事了,你老爸估計沒臉見你,所以先離開了吧。”

白樂兒怔了怔,他難道有讀心術,知道她在想什麼。也許真的是這樣吧。這次差點被毀容了,白應元隱匿着這段難言之隱,他自己應該也很幸苦很難受。唉,這個老爸呀。

紀笑愚坐在一旁,聽到沉默着的白樂兒終於想起來說道,“謝謝你及時趕到……可是,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那裡呢?你知道我在那兒嗎?”

因為頭疼,開出了集團,不知不覺地就到了CD電台門口,便看到她匆匆忙忙地出了來,神色慌張,於是過呢了上去,便跟着她來到了天河茶莊。看到她出了危險,他急地飛身踢開了大門,從來沒有打過架,可是憑藉他跆拳道黑帶的級別,還是能夠將這些混混不放在眼裡的。

就這麼如實說嗎?不要。

“巧合。”紀笑愚輕描淡寫地說道,“你是傻瓜嗎?”

“啊?”白樂兒沒反應過來。

“你以為你是誰?居然敢一個人跑過去。”紀笑愚瞥了她一眼,“當自己是功夫女俠嗎?”

“……”白樂兒低下頭,她知道他雖然這麼冷漠地說這些,其實是關心的意思。但是當時她哪兒會想到那麼多呢,想到老爸被他們給帶到了那邊去,可能隨時都有危險,便什麼都不管不顧了。“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現在大概臉上都被划上千刀萬刀了。”

紀笑愚冷冷地說道,“知道就好。”

“……”

兩個人並肩坐在醫院休息的貴賓室里,誰也沒有再說話。只是這麼靜靜地坐着,彼此之間隔着一個拳頭的空隙。他雙手抱胸,目光看似落在門口,而白樂兒看着自己右腳的厚厚紗布,心裡忐忑地上下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和他的獨處變成了一種罌粟的誘惑。又抗拒又致命地吸引。她很努力地保持滿臉的清冷,試圖讓某人不要聽出來她不爭氣的心跳君的動響。

不知道過了多久,紀笑愚開口說道,“你工作找的怎麼樣了?”

白樂兒抿了抿嘴唇,按捺住內心的驕傲,“我現在是CD電台的實習生了。CD電台知道嗎?”

紀笑愚強壓內心的笑意,“哦。”

白樂兒見某人這反應,有些鬱悶,“……你這是什麼反應啊?”

“我應該什麼反應。”紀笑愚瞥她。

“你不是應該展露不可思議狀,然後不屑地損我說我怎麼可能,之類之類的嗎?”白樂兒狐疑地看向他。

“不就是實習生嗎,需要我做什麼表情。”紀笑愚冷冷地說道。

“……”某人是故意的,故意的。“是啊,我不過是個實習生,被安排開了一個節目試水,不知道收聽率怎麼樣,或許會被踢出去也說不定。”

這時護士微笑地走進來,將手裡的溫開水放在白樂兒的手裡,“紀太太,請喝點水。”

“謝謝。”

“不用謝,紀先生特別交代的。”護士的眼神里投射頗為羨慕的目光。

白樂兒軟軟的心臟被瞬間抓了一把,握着手裡的水杯,感覺到臉都漲紅了,某人坐在一旁沒動,可是為什麼她覺得他好像正看着自己一樣。紀笑愚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體貼了……

“快喝吧,你的嘴唇都裂開了。”紀笑愚清淡地說道。

“……”白樂兒一邊喝水一邊沒好氣地翻白眼,就算是救命恩人,也不必擺臭架子吧。俗話不是說過,那什麼什麼嘛。

伍芳菲本來是要再過幾天才能出院的,可是她早就覺得自己要離開醫院了,那難聞的藥水味和來來回回的白大褂都讓她反胃,更何況她也不想讓父母來接她。叫了出租車,提着簡單的行李箱扔了進去。

伍芳菲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她出院了,囑咐司機繞着周圍的街道繞了幾圈,最後到了東盛集團的門口,抬頭往上看,視線挂念的那個高度,沒有燈亮着。看來他不在集團了,這時大門口出來了林錦書。她下了車,走上去拉住了林錦書正要關上的車門,“林秘書,這才下班?”

見是伍芳菲,林錦書有些意外,“伍小姐?您不是應該在醫院裡的嗎?怎麼就出院了?”

“嗯。”她笑了笑,“笑愚呢?”

“他下午就出去了。”林錦書說道,“自己開車走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是嗎?”伍芳菲點點頭,幫他把車門關上,“沒事,那你走吧。”

“伍小姐,再見。”林錦書有禮貌地點頭。

看着他離開,伍芳菲隨之上了出租車,讓司機跟上。沒想到林錦書最後到達的目的地居然是東聖醫院後排的VIP專樓。

繞了一圈,又回到了這裡。如果說紀笑愚就在這裡,那麼她為什麼沒有遇到呢?伍芳菲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心情憋在胸膛。

她付錢後,在樓前看到一個護士走了出來,便攔到問道,“請問紀總是不是來這裡了?”

“嗯,是啊。”護士看到是伍芳菲,微笑地說道,“他抱着紀太太來的,紀太太腳受傷了。”

“紀太太受傷了?她傷的重嗎?”

“沒事了,被碎片扎到了腳底。”護士說道。

“哦,是這樣。”伍芳菲點點頭,“麻煩你了。”

“不客氣。”

伍芳菲看着護士遠去,拿起手機,打給了紀笑愚,“笑愚,你在哪裡?”

“我,在辦公室。”紀笑愚拿起手機到了窗邊,接起。

伍芳菲微微一怔,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哦。”

“吃藥了嗎?”

“嗯,你不用擔心。”伍芳菲說著,掛了電話。

這算是一點點進步嗎?他居然會對她撒謊了。如果說,一個男人還願意撒謊,那就表示這個女人在他的心裡還有點位置。為了這麼一點點位置,她幾乎都要從生死際線差點回不來了。她想起蘇琳說過的:忍,是女人要學會的畢生功課。

紀笑愚回身,看到白樂兒趕緊把眼神移開,便說道,“我背你回家休息吧。”

“不用了,如果你忙的話你就先去忙吧。”白樂兒說道。

“我有說我在忙嗎?”某人的醋意真的是蓋不住。

“……”她的手被他拽過去,穩重地背起。白樂兒看着走出休息室,每個人有意無意投過來羨慕的目光,忍不住心裡有些失落。也對,在他的背上待着,大概也只有紀太太才會有此殊榮吧。可是,她不是真正的紀太太,她也不是他心裡的那個人。這樣高高在上的寵愛,因為這樣的名不正言不順,所以才會變得更加地尷尬和局促吧。

紀笑愚冷冷地說道,“你為什麼不說話。”

“沒有啊。就累了,不想說了。”白樂兒輕輕地說道。

“……”

幾分鐘後,白樂兒說道,“那些人,我怕……”

紀笑愚逮到機會就損某人,“你不是說不說話的嗎。”

“……”切,切,切!

“放心,我已經吩咐林錦書去處理了。”紀笑愚不用回頭,都能知道某人翻了白眼,揚起嘴角說道。

“謝謝……”某人壓住了笑,壓住了內心慢慢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