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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樂兒並不知道東聖集團發生的一切,正睡的香甜。在她的夢裡,是和紀笑愚還有琪琪一起包餃子,吃餃子的溫馨畫面,還有和紀笑愚一起拍照的時候各種搞怪的樣子。

紀笑愚到了莫氏,推開莫如冰的辦公室的時候,發現他的辦公室居然和自己的辦公室擺設變成了一模一樣。聽到關門聲,莫如冰說道,“你來了。”

“這麼晚了,莫總還在辛勤辦公嗎?今天出乎意料地贏了,不是應該慶祝的嗎?”紀笑愚冷冷地說道。

“我和紀笑愚紀總一樣不是一個容易得意忘形的人。”莫如冰回身說道,“直到最後真正贏的時候,那個時候才是真正可以慶祝的時候。”

“找我來,要談什麼?”紀笑愚說道。

“你不是想要那塊東區的土地嗎?這是你打翻身仗的唯一選擇不是嗎?”莫如冰說道。

“這就是你突然搶走伍芳菲的低價的原因嗎?”紀笑愚挑眉,“你想找我交換什麼?到了如今,你這高高在上手握權勢的莫總,想要找我紀笑愚換什麼?”

莫如冰打了一個響指,頗為欣賞地看向紀笑愚,“紀笑愚果然是紀笑愚,腦筋轉的真的很快。”

紀笑愚走上前兩步,“你到底想要什麼?”

莫如冰卻笑而不語。

“東聖?”紀笑愚看向他陰險而又得意的樣子,“還是……樂兒?”

“不。”莫如冰搖了搖手指,“錯了。”

“什麼?”

“不是or,是and。”莫如冰說道。

“什麼!”紀笑愚皺眉,看向他。

莫如冰啞然笑了,“怎麼?聽不懂嗎?還是,我說的不夠清楚。”

紀笑愚深吸一口氣,斜眼看他,“你的胃口還真不小。”

莫如冰坐在沙發上,看向他,“如果東區的土地不給你打翻身仗,你的東聖和你也不過是一灘死水,空有殼,不是嗎?那又有什麼用呢~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紀笑愚抿了抿嘴唇,他這輩子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威脅和談條件,看着這個深藏不露,不輕易耍狠但是卻狠起來卻是讓人咬牙的莫如冰,極力地冷靜,“要樂兒的理由,要樂兒的理由是什麼?”

“恩?”

“你接近她,是因為綠兒,你根本就不愛她,要她的理由。”

“因為你,所以我要把她搶過來。”莫如冰摸了摸下巴說道。

“……”紀笑愚一把揪起了他的衣領,“你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遍。”

“白樂兒根本就沒有遵守和我的諾言,她一直都在你的身邊。你們以為我不知道嗎?還是你們以為你們偽裝的那麼好,根本就可以騙過任何人?”莫如冰摸了摸自己嘴角的血,“真是好笑。紀笑愚,是不是陷入愛情的你,也變得單純還是……愚蠢了呢?”

“你!”

“不過我還是不做計較地幫了你一把不是嗎?沒有讓你輸在你最不想輸的人的手裡。”莫如冰說道。

紀笑愚透過他的眼神,看到了一種威脅和危險。以前他從來沒有注意過的敵對,可是現在,他全部都明白了,為什麼莫如冰會退出,又為什麼莫如冰會忽然地在拍賣會上搶走了伍芳菲的底線,他的退可攻防可守,真的是做的天衣無縫。

莫如冰看到紀笑愚的沉默,將他的手給放開,拍了拍自己的衣領,“回去好好想想吧,如果你不要的話,那我就考慮考慮伍芳菲吧,雖然她會對我的不告知就搶走她的風頭會生氣,可是如果我把她想要的勝利再給回去,我想她還是會要的。”

“……”紀笑愚看向他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紀笑愚回身每走一步,都覺得自己的雙腿有萬斤重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掉入了一個漩渦,背後的那個黑暗,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這段時間以來,他好像面對了人生里全部的選擇,每一個選擇都讓人煩躁。

他開着車到了白樂兒的別墅門口,看了一會兒,然後轉身走了。

翌日,白樂兒照常上了電腦,想要查收一下郵件,便看到了頭版頭條。她忍不住皺眉,喊來了齊若天,“sky,sky!”

齊若天應聲而來,“怎麼了嗎?”

“你快看!為什麼漫天都是我和笑愚拍的照片呢?”白樂兒吃驚地捂嘴,“怎麼會這樣……這,這不可能的呀……”

“……”齊若天看到了這些鋪天蓋地的照片和報道,也忍不住皺眉,“怎麼會這樣?”

白樂兒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不行,我要去看笑愚。”說著,她根本就顧不上梳洗,就拿起外套飛快地跑下樓,打開門,就怔怔地看到紀笑愚站在了門口,一身的白色西裝,在日光下閃着耀眼的光芒。他就像是一個騎着白馬而來的王子,不,他就是王子。只是……這位王子的臉上是慢慢的失落。看到她的出現,稍稍地微笑了起來。“你下來了。”

“笑愚……”白樂兒抿了抿嘴唇,遲疑地走上前,“我看到了……我都知道了。”

“對不起。”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的?”白樂兒見他說抱歉,心裡很焦急地跑上前,“為什麼那些照片會……琪琪……琪琪沒事嗎?”

“琪琪現在在醫院裡邊。”紀笑愚說道。

“什麼?琪琪怎麼了?”白樂兒震驚了,網上根本就沒有寫琪琪的事情,難道說琪琪也牽扯了進去?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紀笑愚擺了擺手道,“琪琪沒事,你放心好了。”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白樂兒覺得很不可思議。

“樂兒,我們去英國吧。”紀笑愚說道。

白樂兒怔了怔,倏地抬起頭,“你……說什麼?”

“這裡什麼都不要管了,我們一起回英國吧。”紀笑愚說道。

“……”

這時,齊若天從裡邊出了來,看到紀笑愚,微微點頭致意,“要進來聊嗎?”

紀笑愚搖頭,“謝謝,不必了,我是來帶樂兒走的。”

白樂兒怔怔地看向紀笑愚,“你說的是真的嗎?”

“上車吧。”紀笑愚拉過她的手。他能想到的,就是放開。什麼都不重要了,什麼都不管了。東區的那片土地也好,被比作是一潭死水的東聖也好。全部都放開,那麼也就不必面臨選擇了。

“……”

兩個人到了機場,紀笑愚給白樂兒看他買的票。白樂兒看着他的一臉輕鬆,心裡不由地有些擔心,“東聖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們這樣一走了之……可以嗎?”

“沒有什麼可以不可以的。”紀笑愚聳聳肩,“你不是說了嗎,就算我一無所有的時候,我還可以去當廚師。”

“可是那是玩笑話的……”白樂兒看向他,擔心地說道,“你不可能去當廚師的。”

“為什麼是玩笑話?為什麼不可能?”紀笑愚反問道,“昨晚,我到了你的白色別墅門口停了好久,我看着那裡,就想起了你作為瑪麗莎公主回來參加慈善晚會的那一天。那一天……我根本記不得你,但是我看到你的時候,我覺得這個女人很熟悉,很漂亮……也許很多時候,這些就是命中注定的安排。躲不掉,逃不了。我註定要想起你,別人註定要我做選擇,可是我註定還是紀笑愚,所以這樣那樣之後,我就決定牽着你的手去英國陪在念恩的身邊。”

“那場拍賣會是個陰謀對不對?莫如冰找你了對不對?”白樂兒倒在他的懷裡,抱緊了他。

“恩。”紀笑愚不想瞞着,也知道她一定會猜到的。“他要東聖,還有你。”

“……”怪不得。

“如果我一無所有,你還會不會要我呢?”紀笑愚摸過她的頭髮,輕聲地問道。

白樂兒把頭埋進他的胸膛,“你不會一無所有的,你有我,還有念恩。”

“那不就好了,所以我什麼都不怕了。”紀笑愚附和地說道。

飛機很快就起飛了,白樂兒就這樣跟着紀笑愚的腳步,離開了這片剪不亂理還亂的土地,心裡雖然有一點點的不安但還是更多的是坦然。想到身邊的紀笑愚,能夠做出這樣放下的決定,也是十分的不容易,和挑戰自我的。那麼她就不應該再懷疑他什麼,而是好好地支持他,陪在他的身邊就好。

“去英國有很長的時間,你睡一會兒吧。”白樂兒看着有些黑眼圈的紀笑愚說道。

紀笑愚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不要了,不想睡。”

她握過他的手,用力地握緊,“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的。”

紀笑愚呵呵笑,“在飛機上,你想跑也跑不掉了。”

“呵呵呵……”白樂兒抿起嘴唇,輕輕地點頭,輕聲道,“你說的對。”

紀笑愚緊緊地依靠着白樂兒,說不睡,但是很快地因為太過疲倦而睡著了。白樂兒給他輕輕地蓋過毯子,看着他的睡容,忍不住心疼。這個男人,他昨晚是經歷了什麼,那些照片像是雨一樣地下在了東聖集團的門口,他一定是想阻止的,可是他卻阻止不了媒體像豺狼虎豹一樣地哄搶。他該有多難過,多焦急。而她,卻什麼都不知道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早上,他又在別墅門口等了多久呢?大概是很早就在等了,像一個雕塑一樣地懷揣着一顆要走的心,在等着她和他牽手。

他該有多害怕,多矛盾。從高高在上的位置,到最後的放手一搏,再到現在的面臨被選擇的境界,他拿出了所有的勇氣,面對一無所有的可能,帶着她回英國。

有時候,愛情,不是說愛,而是幫忙承擔。

這一點,她覺得她做的很不夠。她輕輕地摸着他粗粗的眉毛,輕聲說道,“笑愚,加油。我永遠在你身邊。”

經過了長途的飛行,終於到達了倫敦的機場。白樂兒挽着紀笑愚的手臂從機場出來的時候看到了康諾特哥哥派來的專車。便說道,“笑愚,那是我哥哥的車來接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