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能不能可以為我們所用?”安曉冬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紀笑愚看向他,“為我們所用?”
安曉冬想到的是,聽說莫氏的雙胞胎女兒十分神秘,雖然在文藝上邊都頗有建樹,但是對商業管理是一竅不通。莫氏的主要領導和決策一般都是莫如冰在全盤掌控。如果方才看到的莫小姐就是莫氏的雙胞胎,那麼她的樣子看上去也就是二十齣頭的樣子,青春年華的姑娘,對於這種陰暗手段大概不是很了解,也不是恨喜歡。或者可以加以利用。
在飛機上,紀笑愚聽到安曉冬說了他的想法,不由地皺眉,“不要讓這些外人扯進來。”
安曉冬搖頭道,“在遊戲里,沒有誰是真正的外人。只要能用的上的,都是有關係的人。”
“你想怎麼做?”
“第一步,先去了解吧。”
“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紀笑愚說道。
“恩。”安曉冬點點頭。
紀笑愚把眼罩給自己戴上,彷彿聽到了白樂兒的聲音,他怔了怔,把眼罩拿開,四周看了看。
“你在看什麼?”安曉冬問道。
“沒什麼。”紀笑愚重新戴上了眼罩,卻忍不住專心地去聽,來確定方才的是自己的幻覺。果然,沒有再聽到白樂兒的聲音。他不由自嘲,現在就開始有了關於白樂兒的幻覺,以後該怎麼辦呢?真希望一切都速戰速決,他說過,他不會再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可是現在依然沒有做到。一想到這個,就恨不得殺了自己。
就這樣,差不多兩個小時的飛機,飛機下降到了東京機場。紀笑愚和安曉冬從機場里出來,拿行李的時候,因為機場人員的一時疏忽,把紀笑愚的行李錯放到了下一班飛機上,所以安曉冬的行李拿到了,而紀笑愚的行李還要再等一會兒,紀笑愚雙手抱臂站着等,這時,一個力量從後邊撞了上來,帽子都掉在了地上,趕緊鞠躬說道對不起對不起,紀笑愚皺眉地看到是個女生,一副嘻哈樣子的打扮,說起話來還粗聲粗氣的。紀笑愚皺眉地拍了拍自己的西裝,走到了一旁。這個女生卻低着個頭,走了過來,“這位先生,請問你有看到一個黃色背包嗎?”
“……”紀笑愚壓低眉宇,“你自己不會看嗎?”
“因為我……恩……我眼睛不太好……所以……”
“什麼?”
這女生又莫名其妙地離開了。
紀笑愚怔怔地看着這個女生離開,餘光里還真的看到了一個黃色的背包,他剛要喊住那個女生,但是那個奇怪的女生就這樣不見了。“……”
這時,安曉冬拿着礦泉水走了過來,“還沒有拿到自己的行李嗎?”
“拿到了。”
“那麼走吧。”
紀笑愚不知道為什麼,猶豫再三,莫名其妙地還是把那個黃色的包給拿上了,然後寄放到了機場的儲物台,和安曉冬出了機場,坐上了沖繩開過來早就等候多時的專車。
“剛才那個黃包是誰的?”
“一個奇怪的女人的。”
“奇怪的女人?”
“算了,讓她過去吧。”紀笑愚擺擺手,回想起剛才那個女生,怎麼感覺她身上有一股讓自己熟悉的味道呢?
兩個人到了沖繩,住進了東聖酒店。紀笑愚早就已經通知好律師在那裡等待了。
安曉冬看紀笑愚馬上就要進入正題,趕緊擺手說道,“先洗個澡,吃個飯吧。我可不像你,鐵打的,不累。”
“簽個字,能有多累?”
“反正,我要先洗澡,先吃飯。”安曉冬擺擺手,便走出房間,到隔壁的自己房間,進了衛生間。
紀笑愚見狀,也只好讓律師先離開,“我叫你的時候,你再過來吧。”
“是,紀總。”
律師把房間門帶上,紀笑愚站到窗邊,從這裡往外看去,可以看到整個別墅開發區的全貌,房子的形狀,設計,花園,每一塊磚,每一片葉子,可以說都是他親自督導完成的。燈火璀璨,漂亮奢華,全部都是他的心血。
他一直就有一個夢想,想讓自己想要的奢華和野心全部都展現出來,這裡住進來的人都是全世界最頂端的人,他們可以用他們的金錢享受到這個世界上極少數人能夠享受到的奢靡。可是現在,這一切,卻成了他的軟肋。
想到這裡,紀笑愚開了一瓶酒,給自己倒上。或許,他不應該感到心疼,發現了軟肋,及時切除,那麼自己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自己的夢想,很快就會變成別人的了,雖然是他心甘情願的……
這時,隔壁傳來了驚天的響聲,好像是在電擊,又好像是在用別的什麼在對着牆做破壞性的事情。紀笑愚皺眉地打開房門,走到了隔壁房間,敲門,聲音很快就沒有了,紀笑愚看到一個腦袋裹着毛巾的女人走了出來,“請問有什麼事嗎?先生。”
“……”這聲音為什麼這麼耳熟?紀笑愚想不起來,沒好氣地說道,“小姐,這裡是高檔酒店,請問剛才的聲音是你房間里發出來的嗎?”
“是的。”
“請問你在做什麼?”
“我在用吹風機吹頭髮。”
“吹風機?”不可能啊,酒店為了保證高等的服務質量,不可能用那麼次等的吹風機給顧客使用的。紀笑愚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便看到女人從背後拿過一個巨大的老舊的吹風機送到了他的面前,“別人的吹風機我用不慣,所以我用自己帶來的。”
“……”怪不得。
紀笑愚覺得自己無語了,這樣看來好像是他不對了。他清了清嗓子,“小姐,不管怎麼說,你的吹風機噪音實在是太大了。”
“我很抱歉,先生。”
“……”紀笑愚後退了兩步,“你關門吧。”
在女人後退了兩步,然後準備關門的時候,紀笑愚猛地腦海里閃過一個人的身影,伸手擋住了她要關上的門,“你是那個……黃色背包?”
女人見紀笑愚想起來了,趕緊要關門。紀笑愚見她神情這麼緊張,已經從懷疑到了確定了,他撐開她要關上的門,“你從機場的時候就跟蹤我到這裡來了是不是?你是誰?你跟蹤我做什麼?是誰派你來的!為什麼都不抬頭見人,你到底是誰?”說著,紀笑愚用力地扯過她的毛巾,將她的下巴掰起。
“紀笑愚,你這是在做什麼?”安曉冬從房間里出來,看到這一狀況,莫名地瞪大眼睛喊道。
紀笑愚被安曉冬這一喊,一時分神,被那女人一把推出了房門,然後砰地把門關上了。紀笑愚倒在地上,皺眉地看到安曉冬跑了過來,“紀笑愚,樂兒才剛走,你就急不可耐地勾搭上了別的女人,你!”
“你胡說八道什麼!”紀笑愚低喝道。
“什麼我胡說八道,我剛才都看到了!”安曉冬沒好氣地舉起拳頭。
“她,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機場里的奇怪女人!”紀笑愚從地上站起來,冷冷地看着他要揮過來的拳頭,“怎麼,你要打我嗎?”
“……你說什麼?奇怪的女人?”安曉冬挑眉,“她住在你隔壁了?”
“對。”
“她跟蹤你嗎?”安曉冬下意識地問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紀笑愚輕嘆氣,甩了甩自己的手腕,“總之,她很奇怪,總是低着一個頭。”
“……難道是個醜女?”
“……”紀笑愚看向他,沒有說話,默默地走掉了。
“喂,你去哪裡?”
“去樓下吃飯。”
“我也要去。”
其實安曉冬說是醜女,他說錯了,在他掰起她的下巴那驚鴻一瞥里,他看到她其實長得很漂亮,黑色的瞳孔,修長的黑色睫毛微微卷翹,標準的東方女生的瓜子臉,嬌小的嘴巴,尖尖的下巴,白皙的臉蛋,在黑色頭髮的濕噠噠下撫摸着嘴角,清純中不乏性感,漂亮極了。只是這樣漂亮的女生,那聲音怎麼會是那樣……怎麼覺得很彆扭……
“要不要去查查那個女人的底?”
“算了。”紀笑愚擺了擺手,“也許是我們想多了,你儘快簽了那份文件後,我帶你去看別墅開發區,然後我們儘快回國。”
“……知道了。”
紀笑愚接到了林錦書的電話,他拿下餐巾扔在椅子上,從餐廳出來,“你剛剛說什麼?”
“我們東聖的股票,今天有了極大的起伏。”
“盡量控制住,不要讓外界的人看出很奇怪的地方來。等我回來。”
“是,紀總我知道了。還有……”
“還有什麼?”
“莫如冰秘密地以個人名義,向伍芳菲的賬戶里,打過去不少錢。足以買下百分之三十的東聖的股票。”
“我知道了,先這樣吧。”
紀笑愚掛掉電話,站在水池邊,看着寧靜的蔚藍色水面,被路燈照射成一面鏡子一般。彷彿一切都是波瀾不驚,只不過內在暗濤洶湧,不是人的眼睛可以看到的。就在他出神的時候,只聽到一個怨念的聲音響起,“你……你也是來這裡賞月的嗎?”
“……”紀笑愚回頭,看到了那個奇怪的女人。
“我,我也是來這裡賞月的。”
“誰問你了嗎?”紀笑愚冷冷地看向她,“都已經看到你長什麼樣子了,還低着個頭做什麼。”
“……”女人這才抬起頭,對上紀笑愚的目光,很快地別過頭去。
“你還真的是。”紀笑愚摸了摸鼻子,“你該不會在我的身上裝了微型探測器了吧,我到哪裡都能被你找到。”說著,他走向她,“你到底是誰,是伍芳菲派你來的嗎?”
“什麼,什麼伍芳菲,我,我不認識。”女人對於紀笑愚的接近很慌張,一步步地倒退。
紀笑愚看到女人慌張的樣子,不由地覺得心裡生起了快感,看到她身後的位置,嘴角揚起了笑意,“你真的不認識嗎?”
“我真的……真的……不認識。”
“你跟蹤我到這裡來,不就是想知道我來這裡的一舉一動嗎?你身上有照相機,還是有攝像機?”
“沒,真的……啊……”只聽撲通一聲響,女人掉進了噴水池裡。
“……”女人呼喊救命的聲音立刻變了,而且變的和另外一個人的聲音一模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