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似野》 李招招

逐漸。

白梨也放棄了抵抗,思緒下意識全都停滯了,用剩餘的手環抱他那可以說是無比性感的腰。

呼吸不到空氣。

她不得不靠在椅背上,感覺靈魂都被這吻炙烤的夠嗆。

不知過了多久。

這個吻才停下來,對方卻沒離開她的唇。

白梨睜開眼睛,就看見那雙狹長的眸子早就睜開了,也在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

她什麼都沒法去做,只是喘息著。

腦子空空,聽不見呼吸聲,只有心跳的震動彰顯著存在感,她不禁覺得,如果此時此刻有擴音器在她胸前,整座莊園都將震耳欲聾。

好久。

她才回過神來,大著膽子說了一句,“怎麼不親了?”

方野用一種奇特的眼神望著她,挑了挑眉梢,唇邊只有笑:“你剛剛在期待什麼?”

這一年的冬。

室內有恆溫系統,白梨卻懷疑溫度過高了些,燙紅了她的臉。

她猶豫半天,到底沒敢說出口。

方野溫聲細語,“膽子不是一直很大嗎?”

沒有人能許多年來一成不變。

白梨性格這些年也有了長進。

她受不了激。

一激那些積攢的反骨就全長出來了。

於是,她將貼合男人腹部的手指挪開,細長的腿勾著他的腰,還順便將他拉近了些,以造就自己的氣勢。

“我在期待什麼,你不知道嗎?哥哥。”

一聲“哥哥”幾乎成了她致勝的手段。

叫的和以往不同,毫不存粹,溫軟引誘。

她能感受到方野眼底有一瞬間的紅光,又壓了下去。

這種情況下,居然沒有出現白梨想象中的神色,而是嘴邊噙著一抹笑,修長的手指撐著椅背。

“嗯?我不太知道。”

說完又輕輕扶住她的腰身,怕她摔下去,秒變正經的說:“好了,快起來,該下去吃飯了。”

嗯?

怎麼回事?

這麼淡定?

白梨蹙了蹙眉,不應該啊,這法子她使用過的,挺有用的,這麼快就不靈了?

方野看著少女目光逐漸展露難色。

又溫柔的說:“想什麼呢?”

白梨目光下移到某個位置,有點不自然地問:“你的腿……嗯……就是……會讓你喪失對於……某些方面的……興趣嗎?”

她說的磕磕絆絆,極其隱晦,意味不明,似是而非,又臉紅心跳。

畢竟……他腿受傷了,很難不讓人聯想一下。

不能說男人不行。

那她沒說,問問總行的。

方野不是愚蠢的人,在她第一次開口的猶疑間,就明白了她是什麼意思。

他眼神垂著,忽然笑了。

是的,被這話氣笑了。

這種事情,方野連解釋都不太願意,近乎恐嚇一樣,將她整個人抱起,轉了個身,妥善的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漆黑的眉眼有不自知的勾人。

聲音也有一絲磁沉。

“白梨,再不走,你就自己試試看。”

白梨又深吸一口氣。

沒覺得是威脅,她懷疑方野這是在勾引她,另一種形式的色誘。

她是那麼好勾引的人嗎?

她確實是。

被蠱惑的頭暈目眩,大白天的居然也想玩一些、沒嘗試過的愛情遊戲。

這有什麼關係,反正她是成年人了,很愛方野,早一點晚一點無所謂的。

實不相瞞,她饞方野已經很久了。

可正這麼想著。

“砰砰――砰――”

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還有常立熟悉的音色。

“方總,您在嗎?”

得不到答覆,敲門聲愈發急切。

白梨一怔,忽然有種巨大的羞恥感襲來,腦子瞬間清明瞭許多,什麼想法都煙消雲散了。

慾望在無人處滋長,在有人時頹靡。

她還沒有厚臉皮到能裝作若無其事的進行下去。

隨著外面的敲門聲變大。

白梨一下從方野腿上下來,踩上柔軟的棉拖鞋,丟下一句:“下次一定。”

就慌忙跑去開門,逃似的離開了。

“……”

方野唇邊溢出兩聲低笑,肩膀輕輕顫動,看著少女的背影,只覺得像丟了蘿蔔的兔子。

常立不解的看著少女的背影,想了想,還是走進了房間內,低頭問方野:“方總,什麼事兒。”

方野拿起手邊的筆記本,瞥了眼上面的畫,將筆記本安置在櫃子上,和聲說:“幫我把明天的行程空出來,再看看梨山那邊的項目建成沒有,催催進度,今年前完善起來,建築都保留。”

常立覺得奇怪。

這種什麼時候都可以說的事情,至於摁聯絡器麼。

他還以為是出事了,跑著上來的。

但想想,方野總歸有他的道理。

常立又點了點頭,“有數。”

方野手撐著下巴,從窗簾縫隙中,目視著莊園裡的一切,有種什麼計劃的所有都得逞的感覺,神秘的要命。

“出去吧,把門關上。”

常立沒有一絲猶豫,退出去關上了門。

忽然想到什麼,走到樓梯口又返回,敲了敲門。

沒有人回應。

職業的原因,他耳力驚人,從縫隙中聽見了流水聲。

沒機會說,就離開了。

……

白梨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還在回想剛剛發生的事情。

後知後覺她才反應過來,明明他可以像上次一樣,第一時間把腰帶繫好。

可他沒有,這一點也不像他嚴謹的性格。

又或者是勾引人而不自知?

總之給她拿捏的完完全全。

她忽然又覺得該改變一下自己的人生計劃。

先結個婚好像也可以的。

方野從不限制她,結不結她的生活都會和現在一樣。

只不過她有了更正當的身份,站在他的身邊,饞……嗯。

她走到洗漱池的鏡子前,看著自己臉頰上半天沒消退的紅暈,衝了一把臉,託著下巴。

從一堆沒用上,所以沒來得及拆開的行李中,拿出一份紅色的戶口本。

上面只有她單獨一頁。

方野的應該也是單獨的一頁。

思來想去,她沒選擇將戶口本放回原處,而是塞進了抽屜裡,方便隨取隨用。

這次她沒再主動提起結婚的事情。

她內心隱隱期待著未來某一天的到來。

時光將一切都換了樣貌。

好像不需要她再一次次主動向前了。

有人開始打破一切枷鎖。

向她的世界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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