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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正楷由於“光狼”的事情,最近感覺心情焦躁起來。雖然,巷子里的兇案還沒有發生,但是,他心神不寧的情緒卻越來越強烈。周末,剛好是韋馨燒七的日子。蔣正楷決定早晨先去拜祭祀韋馨,然後,再回分局工作。對於這個死去的女孩,蔣正楷的心裡總有一份愧疚。或許,自打他的妻女死後,他就再也看不起女人受傷害了吧?

雖然已經是夏初的天氣,但是,山上的風還是很涼。蔣正楷懷裡抱着一束花拾階緩步向韋馨的墓碑走。當他接近韋馨墓地的時候,他發現韋馨的墓前站着一個年輕的女孩。女孩留着短髮,穿着短夾克和連衣長裙,眼上帶着墨鏡擋住了她的半張臉。由於她低頭肅立在那裡,所以,蔣正楷幾乎看不到她的臉。但是,蔣正楷覺得這個女孩的身影還是很熟悉。只是,他一時不敢確定她的身份。是阿嬌么?人往往就是這樣。當你朝思暮想得人真得站在你的面前,你卻猶豫着不敢相認了。其實,這也怪不得蔣正楷。因為,現在的阿嬌完全是一副溫婉得淑女形象,沒有半點兒站街時得乖張。

蔣正楷把手裡的花放了韋馨的墓碑前,他靜靜得站到了阿嬌的身邊。阿嬌身上淡雅得清香傳了過來,蔣正楷很喜歡這股味道。他覺得有一點兒熟悉,但是,他又覺得很陌生。畢竟,他熟悉的阿嬌身上都是醫院的藥水味。阿嬌並沒有注意身邊的蔣正楷。因為,她閉着眼睛靜靜得站在那裡。當她在內心中默默得為韋馨禱告完畢的時候,她轉身想要離開韋馨的墓地。這時候,蔣正楷的位置卻剛好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好,我能過去么?”阿嬌輕聲得問蔣正楷。雖然,她的心緊張得“砰砰”直跳,但是,她還是決定開口說話了。

“阿嬌……”蔣正楷聽了她的聲音,目光獃滯得望着她。他覺得這聲音很熟悉,但是,好象又缺少了點兒什麼。

“阿嬌?對不起。您認錯人了。”阿嬌依然是溫婉的聲音回答。

“哦,是么?”蔣正楷雖然答應了下來,但是,他並沒有讓開道路。“美女,您長得很像我的一位朋友,也是我案件中的一位重要得證人。請問,您能讓我看下您的身份證么?”說完,蔣正楷先把自己的警官證亮了出來。

“哎……好吧!”阿嬌無奈得嘆了口氣。不知道她嘆氣是因為她失望,還是放了心。這個愚鈍的男人竟然真得沒有認出自己來。她從自己的包里拿出身份證,隨手給蔣正楷遞了過去。阿嬌的手指很乾凈,指甲上只打了淡淡得指甲油。完全不似以前塗成五顏六色的圖案。

蔣正楷看了阿嬌的手,他有些失望。難道真得不是阿嬌?他接過了阿嬌遞來得身份證,上面清楚得寫着“任紫鳶”。蔣正楷辯識了一下證件,真的!隨後,他把身份證禮貌得遞還給阿嬌,“請問您在哪兒上班?”

“這個問題,我一定要回答么?”阿嬌接過了身份證,看着蔣正楷問。因為有墨鏡的遮擋,蔣正楷自然看不到墨鏡後面那雙他熟悉得調皮得眼。

“小蔣!”正在這時,姚天宇的聲音卻從石階上傳來,“咦?任老師,你也來看韋馨啊?”

“哦!是啊。”阿嬌認出了姚天宇,她抿嘴笑笑,“姚叔叔,您……哦,呵呵,我跟她是朋友。”說完,她轉身深情得望了一眼韋馨的墓碑。

“你們兩個……這是?”姚天宇看出阿嬌和蔣正楷兩個人在尷尬得站着,“來!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刑警隊長蔣正楷;這位呢,是我孫子的幼兒園老師任紫鳶。”

“哦!呵呵,任老師。不好意思了,剛才失禮了。”蔣正楷聽了姚天宇的話,他只得暫時打消了面前的人就是阿嬌的念頭。

“沒什麼啦!”阿嬌衝著蔣正楷笑笑,“蔣警官也是工作認真嘛!”不過,她的心裡一定在說,“你這個白痴!笨蛋!大蠢鵝!”

“工作認真?”姚天宇看着蔣正楷臉上怪異得表情,打趣說,“我看他是看任老師人漂亮動了色心了吧?哈哈!”

“姚局!師傅啊,沒這麼開玩笑的啦!”蔣正楷的臉被姚天宇一句話說了個通紅,他嘴裡混亂得辯解。

“呵呵!”阿嬌邊笑邊把手輕輕得放了鼻子下面擋了下嘴,完全就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姚局,還是不要拿我開心了。蔣警官一表人才,怎麼可能看上我呢。而且,這裡是韋馨安息的地方,也不好說笑吧?”

“哦!還是小任說得對。”姚天宇聽了阿嬌的話,他的臉色又凝重起來。在他的心裡,他卻更加喜愛這個女孩了,有禮貌,有知識,好!

阿嬌隨即禮貌得跟姚天宇和蔣正楷告了別。然後,她就順着台階緩步向下走去。蔣正楷的目光跟隨着阿嬌的身影向石階的下面移動。當阿嬌下到一層平台的時候,一個強壯的男人走到了她的身邊,兩個人耳語了幾句,然後一同向停車場走去。蔣正楷注意到男人的腳上穿着一雙厚重得軍靴。

“還看呢?”姚天宇肅立在韋馨的墓前,低聲的問蔣正楷,“要是覺得喜歡,回頭我去幫你跟李園長說說吧!小任是個好姑娘。”

“哦!”蔣正楷答應了一聲,他不知道怎麼跟姚天宇解釋。他站了姚天宇身邊一同為韋馨肅立祈福起來。

蔣正楷的車停到了姚天宇家的樓下,他轉過頭來看着姚天宇,“姚局,任紫鳶帶童童已經很久了么?”

“你個沒出息的!”姚天宇顯然誤解了蔣正楷的意思,他笑着回答,“具體,我也不知道。我得回家問你師娘。怎麼?看上人家姑娘了?”

“呵呵……我……”蔣正楷無奈得笑笑。沒看上?她如果是阿嬌,自己怎麼可能沒看上。但是,他的確不想跟姚天宇討論這個問題,“我只是……只是覺得她的身份有點兒可疑……”

“我看你的心思最可疑!”姚天宇聽了蔣正楷的話,明顯有些不快。他下了車,然後指着車裡的蔣正楷說,“你看我可不可疑啊?今天別去加班了!給我回家休息去。否則,我撤你的職!”說完,老爺子背着手走了。

蔣正楷坐在車裡無奈得搖了搖頭。不上班?去哪兒?如果沒有工作,蔣正楷真得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向何方。在自己的妻女離世後,工作已經成了他生命得全部。直到那個叫做阿嬌的出來賣得女人出現,他才有了那麼一絲改觀。但是,現在這個女人也失蹤了。或許自己是天生孤獨命吧!蔣正楷的心裡這麼想。

其實,最近五年里,追求過蔣正楷的人或是別人介紹給蔣正楷的人並不少,但是,他沒有一個看得上眼。甚至說,他根本沒有正眼去看。但是,他對阿嬌就是有一种放不下的感覺。或許,真得是因緣天註定;命運之中,自有安排吧?

蔣正楷把車駛離了姚天宇的樓下,但是,他也不打算再去分局加班。在他的心裡,姚天宇的話還很有分量的。他先去超市買了麵包、腸和罐頭,以及幾瓶礦泉水。然後,他就把車停了居安小區外面。

既然今天不能去單位加班,那麼今天就在這裡加班吧!蔣正楷把自己的駕駛座放低,然後,他把腳搭了方向盤上,他整個人躺了下來。在現在的狀態下,他既可以舒服得躺着,又可以觀察到阿嬌家窗口變化。

或許是太疲勞了,或許是午後的陽光太舒服了,蔣正楷很快就在車裡睡著了。這時,一個年輕的女人站在窗戶的後面,她看着車裡的蔣正楷笑笑,她的嘴裡喃喃得說,“傻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