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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兩個課時的授課時間很快就結束了。而孩子們也在阿嬌點名後,一一交還到他們家長的手上。對於阿嬌工作認真得態度,家長們免不了又要交口稱讚一番。對於這些,阿嬌已經習以為常了,她對家長們也就報以淡淡得微笑。雖然這樣,每當家長從她手裡接走孩子的時候,她看着家長們感激得眼神,還是有一絲小小得成就感。人活着,就需要被別人認同,哪怕只有一個也好!

“老公,看什麼呢?”阿嬌邊說邊走到蔣正楷的身邊,“我們回吧?孩子們都回家了呢。”

“哦!看你畫得人物畫。”蔣正楷隨意得回答,“這個是……”蔣正楷說著用手指着一副畫,“看樣子,好象是阿莎吧?”

“嗯!”阿嬌把頭湊過去,瞥了一眼回答,“是她!別看啦!看它們做什麼?都是以前巷子里的姐妹呢。”說後半句的時候,阿嬌的聲音變得很微小,“老公,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把她們帶回家去呀?”她又有些糾結得補充,“萬一被人看到,是不是很不好呀?”

“嗯!”蔣正楷轉起了畫卷,然後點頭,“是!紫鳶。這些畫放在這裡是有些不妥。”說完他看了看畫架,“上面有很多類似的畫么?”

“沒有!”阿嬌搖了搖頭,“這些都是我前些天新畫的!我們還是把它們帶回家去吧。”說完,阿嬌開始收拾被她堆放在一起得幾十個畫卷,“老公,幫我把它們捲成一卷。我去找束帶把它們紮起來帶走。”說完,她轉身向自己的講台走去。

而蔣正楷原本就對阿嬌的這些畫作有着極其濃厚得興趣,現在可以帶回家去慢慢得研究自然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他肯定會盡心儘力得幫阿嬌去辦。

蔣正楷把一張張畫作打開,然後在它們兩頭用鎮紙壓好,然後,再把另一張打開放到它們上面。很快,他就把幾十卷畫作整理成厚厚得一摞。當他拿起最後一張畫作,打開並放平以後,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出現在蔣正楷的面前……

“呃!呃!呃!”得聲響彷彿又出現在蔣正楷的耳邊,畫作上女人的臉彷彿凸現出來,那是一張蒼白沒有一絲兒血色的臉;她的手也彷彿向前伸了出來,隨之而來得是“嘎!嘎!”作響得骨骼摩擦聲。

“老公?你怎麼了?”阿嬌手裡拿着束帶回到了蔣正楷的身邊,她看到蔣正楷手裡拿着自己的畫作,面色蒼白得站在那裡發獃,她吃驚得搖晃着蔣正楷的胳膊不安得問,“老公,你哪兒不舒服么?”

“哦!沒,沒什麼!”蔣正楷在阿嬌的呼喚下,回過神兒來,“哦!不好意思,走……走神兒了。”他刻意掩飾着心中得恐慌,畢竟一個大男人被一副畫嚇到說出來總不是件光彩的事,何況他蔣正楷還是名警察。

“真得么?”阿嬌關切得看着蔣正楷的臉,她伸手在蔣正楷的臉上和額頭上觸摸了一下,“好象沒生病吧?”她的嘴裡喃喃得嘟囔。

“呵呵!傻丫頭。我沒事兒的啦!”蔣正楷知道阿嬌是真得關心他,他放下了手裡的畫,然後把阿嬌攬到懷裡抱着,“沒事兒!剛才走神兒,想起白天的事兒來了。下午帶着所里的民警在巷子附近挖出一具屍骨來,可能想那事兒想入神了。”

“哦!老公要當心身體呢。以後不要太辛苦了!”阿嬌聽了蔣正楷的話,她沒有覺察出任何不妥。相愛的人,在自己的眼裡總會無限看低對方的耐受力。阿嬌也一樣,她是不會考慮蔣正楷是一名老警察,他怎麼會被一具屍骨嚇成那個樣子的。只要是蔣正楷說的,她就願意信,至於真假,那不是她關心的事。

“放心!以後不會啦。”蔣正楷抱着阿嬌依舊安慰她,只不過,現在最需要一個擁抱的,恐怕不是阿嬌,而是他自己。蔣正楷的目光又瞄到了放在一旁的畫作上,他裝做很隨意得問阿嬌,“紫鳶,你畫里的女人是誰?畫得真形象。”

“都是以前的姐妹唄。”阿嬌俯在蔣正楷的懷裡,她沒有轉頭去看畫作,只是隨意得回答,“老公,我們把它們紮起來帶走吧?”

“哦!好。”蔣正楷見阿嬌的回答並不是自己想要的,他只得變換說法吸引阿嬌說出他需要的答案。按照他的職業習慣,他是不會直接去問阿嬌,畫里的人是誰的。他撫摩着阿嬌的頭髮,然後說,“這些女人都是你以前的好姐妹吧?上面這個好象在哪兒見過。”

“是么?”阿嬌聽了蔣正楷的話,她果然轉回頭去看着畫作,“哦!是秀姐。”阿嬌撫摩着畫作里的女人,深情得回答,“唉!可惜她現在不在了。”

“阿秀?”蔣正楷聽了阿嬌的話,他感覺異常驚駭起來。這明明是他在阿秀死得那晚,在案發現場樓上看到的那個女人的臉,她怎麼可能是阿秀?

“對啊!”阿嬌看着蔣正楷很肯定得回答,“她是秀姐。老公,你怎麼了呀?”

“哦,沒……沒事兒!”蔣正楷搖了搖頭,“走吧!我們收拾好東西先回家吧!”說著,他從阿嬌的手裡接過了束帶,然後把這個畫作捲起,裝到了阿嬌準備好的一個大手提袋裡。

阿嬌抿着嘴站在一邊,她默默得看着蔣正楷仔細得幫她收拾好畫作,然後又打包裝起。她很奇怪蔣正楷今天晚上吞吞吐吐的樣子,她知道他一定是隱瞞了什麼,但是,她又不知道如何去問。

回家的路上,蔣正楷摟着阿嬌的肩膀默默得向前走,他沒有再說話,他心裡顯然在想着某些事情。而阿嬌也沒有打擾蔣正楷的思緒,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跟在蔣正楷身邊喋喋不休,也知道什麼時候她應該保持安靜。當然這種理智要建立在她自己的精神狀態正常的情況下。其實,大多數的女人都如阿嬌一樣,她們都懂得愛自己的男人,就應該給他們一個獨立的空間。只是她們的精神狀態大多數時間算不得正常。

“好啦!終於到家啦!”阿嬌一進家門,就急急得摔掉了腳上的鞋子,然後,她抻了個長長得懶腰,“老公,我去洗澡!你幫我收拾那些畫吧。”

“我?”蔣正楷看着阿嬌的背影,詫異得說,“你讓我把它們放哪兒啊?”

“送你了唄!”阿嬌說著把衛生間的門關了起來,“老公,都送你啦!你看着處理吧。”

“哦,好!”蔣正楷聽了阿嬌的話,他爽快得答應下來。蔣正楷明白這個機靈的丫頭,已經猜度出他的心事一定跟她的畫作有關。既然他不願意說,那麼她就不如把這些畫全都送給他,讓他自己慢慢研究去吧!

等阿嬌洗完了澡從衛生間出來,蔣正楷已經把阿嬌的那些畫作平放着打開,放在了阿嬌的梳妝台上。“紫鳶,我還想你幫我一個忙,好么?”蔣正楷走到阿嬌的身邊,把她環抱起來,然後懇求道,“我想你幫我在每副畫下面,標上她們的名字、大概的年齡和性格之類的資料。”

“哦,好吧!”阿嬌聽了蔣正楷的話,乖巧得點頭,“你去洗澡吧!我一會兒就弄好!”說完,她就把蔣正楷向衛生間的方向推,“快去吧!很晚了呢。明天還要上班呢!”

“好好!遵命,我就去了。”蔣正楷一邊答應一邊走進了衛生間,“謝謝,老婆!我等下就出來。”

“討厭!”阿嬌看着蔣正楷的背影,嘴裡小聲的呢喃,“用到人家的時候,就老婆;不用的時候,就紫鳶!討厭死了,臭警察!臭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