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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成被帶回警局,在確鑿的證據面前他沒有太多的抵抗,供認不諱,從而鋃鐺入獄。

與這件事有牽扯的人都被逮捕歸案,包括黃國華和田維。法院出庭判決,除了林天成這個主謀是無期外,其餘人各獲刑期不一的處罰,其中許天明算是最輕的。

張洪波沉冤得雪,回到帝唐的時候公司特別為其在門口擺了個火盆。根據風俗,凡從獄中出來的人都要跨過一個火盆,將身上的霉運驅走,從此遠離不幸。

同時,各大媒體紛紛為帝唐澄清事實真相,新聞鋪天蓋地,比當初報導樓梯墜人事件時還要鬧得沸沸揚揚。林天成被眾人所唾棄,而帝唐的業務終是開始出現了回升的趨勢。

日子悄無聲息地過去,隨着衣物一件一件地添加,天氣不覺間轉涼,唐逸和蘇言的婚事也愈見臨近。

蘇又航所在劇組的戲份已經殺青,早就撤離了M鎮,臨走之前和弟弟蘇亦莫與蘇言聚了聚,之後再無聯繫,倒是蘇亦莫一直都會打電話給蘇言。

這一天,蘇言正窩在被窩裡翻看環球旅行雜誌,研究着完婚後蜜月旅行的事宜,而唐逸則在公司里加班。伴隨着張洪波的回歸,帝唐的業務也接踵而來,清閑的日子只是短暫的,眾人又都陷於繁多卻也充實的工作中去了。

但蘇言知道,唐逸的忙碌不僅僅是因為業務繁忙,似乎還與公司內部有關,具體是什麼她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公司里有問題。她不屬於管理階層,而唐逸也說過公司的事情他能夠處理,所以她一直不去過問,只認真做好自己分內的事,而她更相信唐逸的能力。

蘇亦莫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正想起身喝水,杯子都拿在手上了,一看見來電顯示,她立刻放下了水杯按下接聽鍵。

那邊傳來一聲異常亢奮的叫喚,蘇言笑問到:“小莫啊,在爸媽身邊乖不乖啊?”之前聽他說他已經被母親高虹接了回去,現在在家陪父母。

“當然乖了,我媽還說要給我獎勵哦。”

“什麼獎勵?”

“姐姐你猜。”

“嗯……”蘇言很認真地想了想,“給你買你最喜歡的鎧甲勇士?”

“不對。”

“帶你去吃好吃的。”

“不對不對。”

蘇言幾乎能想象出他在電話那頭搖頭晃腦的樣子,她又猜了幾個,都被他一一否決,“唔,我猜不出來了,你告訴我吧。”

蘇亦莫早就控制不住要說出來了,聽筒里的話語剛落下,他就迫不及待地開口:“媽媽答應我過幾天帶我去S市玩啦。”

“真的嗎?”

“嗯!我媽說她也好想姐姐你了。”

腦海中浮現出那個慈愛的母親形象,蘇言的嘴角都不自覺彎起。其實,她也經常都會想到她,就在不經意之間。

事實上,蘇亦莫所說的過幾天只過了一天而已。通完電話後的第三日,蘇言就接到了他們即將抵達S市的消息。

那時她正在弄一個項目的預算,看了看時間還很寬裕,把手頭的部分做完仍綽綽有餘。於是直到半個小時之後,她才向部門經理請了個假提前離開公司。

小莫說他們這次買的是飛機票,趕到機場等了沒多久就有一批乘客出來。遠遠地,她就望見了那個暌違了近兩個月的小身影。而他的身後是一對氣質非凡的男女,一看就是夫妻倆,女的便是高虹,至於男的——蘇言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種很奇妙的感覺,怎麼說呢……似乎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可能是因為他的臉型跟自己還蠻像的緣故吧。

以為只是母子倆過來,原來是一家三口。

“蘇言。”高虹一看見那個俏麗的身形就迎了過去,與她擁抱了一下後就為她介紹着跟過來的男子:“這是我丈夫蘇廷方——廷方,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蘇言。”

“伯父您好。”蘇言乖巧叫人,卻見對方只是出神地望着自己。從他的眼神里,她能讀出他此時的心境應是和她剛才的親切感一樣的。

感覺到手肘的輕微撞擊,蘇廷方回過神來,微笑着點頭問好。

蘇言將三人載往酒店登記入住,安頓好後一起吃了飯,回到家時已經很晚。臨別前聽他們說要在這兒玩上一星期,她答應了小莫雙休日陪着他們做他們的導遊。要不是公司最近實在挺忙,她肯定會請一個星期的假專程陪同。

等到周末來臨,蘇言一大早就鑽出了被窩,把難得想睡個懶覺的唐逸都吵醒了。唐逸迷迷糊糊睜開雙眼看了下時間,一把將眼前正伸着懶腰的人兒拉回了被窩,“還早呢,再陪我睡會。”

“都八點了,再睡下去我得遲到了。”

“遲到就遲到,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你都不陪我,我還鬱悶着呢。”

好嘛,蘇言自知理虧,她靈機一動:“要不你跟我一起去?”蘇廷方夫婦應該挺想見見他的,那天會面時他們就有表露過這個信息。

“不去!”唐逸想都沒想,一口回絕。

看來他對小莫還是心存芥蒂呢,蘇言吐了吐舌頭,掰開他緊纏在她腰身的雙手,輕聲道:“那你約孫陽他們打球去吧,晚上我回來陪你吃飯。”

感覺到懷裡一陣空落,唐逸又伸手將她退離的身子摟了回來,皺眉道:“就這麼走了?”

看到他那張哀怨的臉,蘇言覺得甚是可愛,忍不住用手揉了揉他的臉蛋,隨後才閉上眼往傾向她的右臉頰上親了一口。

天氣很好,秋高氣爽,十分適合外出遊玩。

瘋玩了一天後,蘇言想着很久沒和周葉吃飯了,乾脆把她和秦樹陽一起約出來吧,於是立刻給她撥了個電話。

一開始聽說要吃飯,周葉爽快答應,但一聽到秦樹陽的名字,她的積極情緒一下就萎靡了下去。

“你們倆又怎麼了?”上次的照片事件和好之後不是一直挺好的嗎,不會又出什麼狀況了吧?

“言言,我好累。”周葉嘆了口氣,“我以前從沒覺得樹陽是一個不可理喻的人。”

“是啊,我也沒覺得吶。”

“上次我們冷戰了將近兩個星期,他主動來找我求和,說他相信我。可是,只要我再和其他男士單獨在一起而又被他看到的話,他就會不高興,而且老拿之前的照片出來說事。真是受不了,我們做業務的本來就要接觸很多客戶啊,而且你就算要吵,也不要總是翻前賬吧,況且那根本不能算作‘賬’,從頭到尾,我周葉就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秦樹陽的事!”

聽筒里傳出的聲音如同炮轟一般,很少見她的情緒如此暴躁,蘇言安撫道:“消消氣消消氣,那至少證明他在乎你嘛。”

“我要的不是這種窒息的愛,我有我的……”

“等等!”蘇言突然打斷了她的話,眼睛直盯着前方的某處,一邊對電話里講:“我突然想起一件急事,不能跟你扯了,明晚我去找你,就這樣哈。”

掛了電話,蘇言立刻發動油門往前追去。百米開外的視線里,那輛飛馳的車分明是秦樹陽的,這不奇怪,奇怪的是就在剛才打電話的過程中,她看見一個女人上了那車,而那女人如果沒認錯的話——就是周葉的同事,她有在他們公司門口見過。

她追上來,就是為了確認開車的是不是秦樹陽,而如果是,他們又是要去哪裡。

為了不被發現,蘇言特意保持了一定距離,而他們的車子最終停在了一家西餐廳門口。車門打開,她清楚看見是秦樹陽無疑,而緊跟着下車的女人——她也沒有看錯——是葉子的同事,好像叫羅佳來着。

他們怎麼會在一起?專門約着來吃飯的?這兩人……蘇言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在她的認知里,一個男人和自己女朋友的好友或者同事單獨在一起,就絕沒有什麼好事。

葉子的抱怨還縈繞在耳際,看着前面的兩人進了西餐廳,蘇言發了個短信給唐逸告訴他會晚點回去,隨後立刻跟了進去。

西餐廳的格局錯落有致,每個座位之間都用藝術磚隔開,大概兩米以上的位置是各種鏤空的圖案,所以有效遮擋了視線,但隔音效果就沒有那麼好了。

等他們落座後,蘇言就從另一邊過去選了個鄰位坐下,有服務生過來問她吃什麼,她不出聲,只是翻到某頁指着某物比了個食指。服務員心領神會,不一會就上了一杯拿鐵,蘇言滿意地讓他離去。

她靠着椅背,認真聽着隔壁那桌上的對話。起初他們只是隨口聊着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大概十分鐘後,蘇言才聽到了有用的信息。

秦樹陽說:“謝謝你一直將周葉的行蹤告訴我。”

羅佳說:“能幫助你是我的榮幸,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噗~”剛到嘴裡的咖啡一口就噴了出來,蘇言趕緊抽出紙張擦了擦。這女的她也太不害臊了吧,這種話也好意思對有主的名草說,並且這主還是她最要好的同事。

秦樹陽大概也被震懾到了,好半響都沒說話,等他支支吾吾要說什麼的時候那女人的聲音就又冒了出來,“周葉她一點都不珍惜和你的感情,指不定她就是想甩了你跟我們凌總好呢,你不知道她上班時多會對凌總獻殷勤……”

“啪!”這個聲音是蘇言的手掌重重落在桌面而發出的,她實在聽不下去了,憤然起身,繞到他們桌前,衝著那女人厲聲道:“你什麼東西啊,在這兒詆毀我家葉子,虧她還把你當朋友,你卻在這兒勾引人家男朋友,真是可笑。”

羅佳看着她有些心虛,看來自己在周葉面前的偽裝立刻就要被拆穿了,那麼她還有什麼臉面留在公司,得儘快另謀出路了。

“還有你秦樹陽,”蘇言目光轉移狠狠瞪着他,她對他很是失望,許多指責的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最後只是冷冷說到:“我鄙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