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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有的時候男人就是要比女人洒脫,即使不舍,但是他還是可以拋下這裡的一切,隻身一個人回到北京,他認為,這都沒有什麼,這也不是最最重要的,這只不過是他人生中的沿途的風景,他不能太過留戀。

也不得不說,他就是有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他的離開,他也覺得是理所當然的。雖然覺得對MERRY也有那麼一些抱歉,但是他還是可以名正言順地離開。他的心底就是對他自己很縱容,縱容自己可以這樣的不負責任。一切都是抱着遊戲人生的態度,不得不說,他的這種態度沒有幾個人可以真正的像他這麼洒脫。

MERRY痛的哭了,哭得累了,最後,躺在小時候自己睡的屋子裡睡著了,她睡的是如此的香甜,也是,她從出生就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這裡的一切都是相當的熟悉。

她醒來,伸了一個慵懶地懶腰,立馬意識到,自己怎麼會睡到這裡,她忽然有了很不好的預感,她想起了昨天的一切,她頓時來了精神,拿起外套就往外面走去,不管她的父親端着早餐在後面怎麼叫,她還是那樣,頭也不回地離開。

因為她知道,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她不能耽誤,她一刻也等不了,她立馬行動,她要回家,她要看看他是不是還在“他們的家裡”。是的,他就是這樣的不給她安全感,也不管她是多麼的優秀或者是多麼的美麗。按理來說,她這樣的女人,不知道是多少男人求之不得的事情,但是她還是覺得沒有安全感。

她的這種安全感完全是出於陸奕,她討厭陸奕的忽遠忽近,她不管多麼的努力,他們的關係還是那樣,她受不了了,她似乎有點崩潰的樣子,但是她還是在努力地維持着兩個人的這種關係,他似乎有一種魔力,吸引着她,不知道是因為他是北京人還是因為他本身的氣質,不管是因為什麼,她就是被他深深地吸引。

她慌忙地開着車,以自己能開的最快的速度前行着,能闖的紅燈她也都闖了,總之,她是在跟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也在跟時間賽跑,好像是,她晚回家一秒鐘,陸奕就真的會消失不見一樣。

三十分鐘的路程,她用了十三分鐘的時候就到了,她把車靠邊,瘋狂地跑上樓,打開門之後,發現碩大的房間很安靜,她呼吸更加快了,甚至有了窒息的感覺,藍色的眼睛環視了房間四周,大聲地叫着:“陸奕,陸奕。”

房間裡面還是很安靜,十有八九,她已經證明了自己的猜想,她直接去了他們的房間,房間裡面除了她,還是沒有一個人。她打開衣櫃,看見陸奕的衣服已經不再,她“嘭”的一聲關上了衣櫃的門,她真的怒了,這個人,把她當做什麼了,走的時候,也是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嗎?

她又看了一眼兩個人的雙人床,這一切,無疑是對她的諷刺,極大的諷刺,她冷笑了一聲,目光黯淡,卻忽然瞟到了一張放在床頭柜上的字條,她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往那字條上撲去。

卻看見字條上赫然地寫着:MERRY,對不起,我走了,或許我們開始的時候就是一個錯誤,因為我們都不願意向現實妥協。

她像發了瘋的一樣那床頭柜上的東西全部打翻在地,穿着一長款風衣的她很有大姐大的行頭,冷靜了一秒鐘,她又慌忙地走出了卧室,走出了客廳,關上了門,繼續坐在車子里,以同樣的速度離開。

當然,她不是純粹地離開,她去了機場,她要問清楚:他們到底是誰不願意向現實妥協,他到底是不是愛她的,到底是不是她不懂事還是他覺得他們根本不可以,拒絕,這就是所謂的拒絕嗎?這也是所謂的撇清關係嗎?她MERRY是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人嗎?答案當然是:不是的。

就是因為她不是這麼輕易放棄的人,所以她才努力地往機場開去,她不能就這麼失去她所愛的人。在她沒有說分開之前,他就不能說分開。是的,又一個很具有女王氣質的人登場了,她在爭取她認為的屬於自己的愛情。

她在機場裡面,就聽到說飛往北京的某某航班。。。。。。

正好,要登機了,她四處張望着,希望能看見陸奕的身影,但是這裡同樣的亞洲人很多,也都是西裝革履的樣子,所以陸奕並不是很打眼的一個,她看了又看,始終都沒有看見陸奕的身影,說實話,她真的急了。

她不停地180度大轉身,360度大轉身,她眼睛眨巴眨巴的樣子,就要擠出淚來,是的,她一方面是着急,另外一方面是委屈,真的有一物降一物的說法,不知道怎麼了,她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這樣征服過。

忽然,人群中她看見了一個黑色西服的男人,是的,是她的男人,是她很熟悉的男人,這個男人身上的味道,穿的什麼牌子的內褲以及用的什麼樣的牙膏,她都知道,她像瘋了一樣地跑過去,抱着他。

本身正處於平靜狀態中的陸奕被着突如其來的一抱驚住了,他沒有想到,她會過來,他本以為他悄悄地離開,即使她發現的時候,他也已經上了飛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的動作是如此的速度。

她不是一般情況下都睡到中午的嗎?他就是趁着她還在睡夢中的時候,悄悄離開,他一手抱着她的腰,一隻胳膊微微抬起,眼睛向下翻,看着時間,是的,沒錯呀,早上,現在還是早上的時間。

她哇哇地大哭起來,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樣,這還是前所未有的感覺。委屈,是的,這是委屈的眼淚,滔滔不絕,像是發泄,也像是破罐破摔,不管四周有多少人用驚訝的眼神看着她,她都無所謂的樣子。

也是,還就是哭了,能怎麼樣吧,不止是哭了,她還不停地捶打着陸奕,陸奕只是一味地說著:“乖,不哭啊,不哭。”

在滿是英文的場景下,只有他們用中文說著一切,好像他們向來都是中國人,生來就是中國人。MERRY也是,最近的她中文真的是越來越好了,不自不覺中,她已經會了基本的溝通,就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她能很快地融入到這個語言當中,也許是因為本身對這門語言的熱愛,也許是天資對語言的領悟能力很強。

從陸奕的懷裡抬起頭來,還在微微地顫抖着,她還有點結結巴巴地樣子說著:

“第一最好不相見

如此便可不相戀

第二最好不相知

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

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

如此便可不相憶”

多有詩意的一句話,竟然是從一個外國人的嘴裡說出來的,陸奕驚訝地看着自己懷裡的人,只顧着自己背這幾句話,知道其中的意思嗎?他在心裡問着,卻不敢問出聲,不得不說,他都開始佩服面前的人了。

“真的要離開,對嗎?”

“可不可以留下來?”

MERRY抓着他的衣角,有點祈求的樣子。

“我答應你,在我沒有決定在美國生活之前,在你沒有決定在北京生活之前,我兩個月過來看你一次好不好。”因為要登機了,陸奕掰開了她抓着他衣角的手。

“你要遵守你的承諾。”MERRY的手失去了要緊緊抓住的東西,忽然變得無助了起來,眼淚再一次決堤了,她最後的一句話幾乎是用了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