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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耐煩地接起他的電話,說道:“又嘛呢?”這電話充滿了不滿,充滿了責備,責備費銘不應該一直這樣催促着他,他本身不緊張,這樣一催,反而覺得更加緊張了起來。這種談判的事情,緊張可不是什麼好事情,他也不喜歡,在他準備幹活的時候,一直有人在後面督促着,跟自己還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孩子一樣,他真的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你說我嘛呢?我這不是擔心你嗎?我還想問問你準備好了沒,出發了沒?你出發去了她們公司,你一定要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的服裝,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你這是代表我們公司。你要比以前還要帥,帥一百倍,帥一萬倍。你知道嗎?”費銘很擔心,他想把所有他知道的東西全部跟他說清楚,他真的太想成功了,因為這是關於自己公司的利益,真的,如果這次能成功,他們公司以後真的可以高枕無憂了。

“得,得,得。你是我媽嗎?你怎麼比我媽還嘮叨。”陸奕還是不耐煩的樣子,他雖然理解費銘,但是他們也想到費銘這次真的這麼婆婆媽媽的。跟以前的他的風格截然不符,因為這是在美國,如果他在他的身邊,他肯定要好好地教育教育費銘,身為一個男人,不能這樣以後會娶不到老婆。男人是什麼樣的,男人的定義又是什麼?他雖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這肯定不是你男人的作為,這是娘們的作為。

“你這娘們兒。”陸奕又不自覺地說出口,他還是一副模樣正形的樣子,他不管在什麼場合,緊張也好,放鬆也好,他總是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跟他們也任何關係一樣。他其實有的時候也想改,像費銘那樣,天天一臉嚴肅,有說不出的威嚴,但是他就是模仿不了,他永遠都是這樣的一副樣子。不管別人喜歡或者不喜歡,他還就真的那樣了。

費銘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就更加的鬱悶了,這都什麼時候了,為什麼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呢,從他說話的態度,費銘沒有感覺他有一點點的緊張。他想,只有嚴肅起來,也許才能更好的做事。他着急,他這樣樣子,他更是着急,但是公司其他的人又不都不能超越他。費銘有的時候也很迷茫,他想:他天天這樣弔兒郎當的樣子,為什麼業務,能力能夠這麼強呢。

他其實也想把他提升為經理,獨擋一方的經理,但是,陸奕天天這樣,沒有一點老大的威嚴,天天嘻嘻哈哈,調戲員工,不務正業的樣子,很難讓人信服。他想改變他,如果他的這個毛病該改掉。那麼他真的是很強的一個人,別說獨擋一面,就是自己開公司,跟P&R公司規模一樣大的公司,他也綽綽有餘。

“你怎麼沒有一點緊張的氣氛呢,注意,沉住氣,不能弔兒郎當的樣子,知道嗎?”無論怎麼樣,現在的費銘不能劈頭蓋臉的罵他,因為如果這樣的話,他也許會有情緒,有情緒的時候,工作更是不可以的。也會影響工作。他努力地剋制自己,不能罵他,不能罵他,既然這樣,他想怎麼樣,就這麼樣你把,讓他自由發揮吧,也許這樣是更好的。現在一切已經來不及,換人更是不可能,也沒有一個人能夠勝任得了。現在的他,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祈求一切順利。

“我知道,放心吧,你越說我還越緊張了。”其實陸奕不是心底里不緊張,他只是覺得什麼東西沒有必要非要表現在臉上。不見得,說話結結巴巴,雙腿哆嗦就是緊張,是發自內心的緊張。

費銘聽他說緊張,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呀。他什麼時候緊張過,從小到大,從小學升初中,別的小孩子都緊張的天天看書,爸爸媽媽也緊張地天天陪着孩子早出晚歸。他還是天天弔兒郎當地跟沒事兒人一樣。

費銘記得那個時候,陸媽媽急得不得了,經常跟他說:“小奕呀,你要看看書,你要知道你上什麼初中,就預示着未來,你要上什麼樣的大學,過什麼樣的人生。”

他記得那個時候,他很羨慕陸奕,他也特別希望,他的媽媽能夠跟他說這些話,讓他好好學習。但是沒有,沒有一個人跟他說你要好好學習,為了以後你上什麼樣的高中,或者大學,他只知道,那個時候,爸爸會跟他每個月按時寄一些生活費。他也清晰地記得,那個時候,陸奕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就是一直低着頭,然後再使命地點頭,具體他有沒有聽進去,這個誰都不知道。

不過一般人都認為,他真的沒有聽進去任何東西。

初中考高中的時候,他更是很神,別人都早早地去熟悉考場,那個時候,費銘的爸爸也回來,跟他一起去找考場。所有他們早早地就去了考試地點,剩陸奕自己在家,原以為陸奕的爸爸也會帶着他找考場。

他卻跟爸爸說:“我已經找好了考場,你不用去。”陸奕的爸爸也鬱悶啊,這他的兒子什麼時候這麼知道學習了,不過能知道學習是好事情,大人應該慶幸才對的。他們認為真的找到了考場,也就沒有跟着過去。

着剩他一個人,他更是逍遙自在了啊。網吧的人比以往的都少,玩遊戲一點也不卡,他這玩得起勁兒啊,從未有過的感覺,他真的不想走了,看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還早,還早。他一直不走。

到最後剩了20分鐘的時間的時候,他覺得不去不行了啊,這才有了危機感,他不去就升不上高中啊,他可不想被陸爸爸打的屁股開花。他慌忙地過去學校。一進學校。更是慌了,他連自己再哪個考場都不知道。

最後,被一個老師帶到了他的那個考場,他才算是安穩下來。不過就他這個樣子,考的成績還真得是很錯的,其實,連他自己也覺得鬱悶,為什麼每一次都這麼好。

就這樣,他順利地進入高中,進入大學,最後出國留學等等,有的時候,就連費銘就覺得他是一個天才,他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都是這麼幸運。

再次言歸正傳:

話說費銘一直給他打電話,讓他謹慎,他說他緊張,費銘當然是不會相信的呀。就接了一句這樣的話。“你緊張?我不信。”

“那要不怎麼著,我把心割出來給你看看。”陸奕矯情地說著,反正現在離他計劃的時間還早,他是真的緊張了,因為他足足早起了兩個小時來收拾自己的形象,整理自己的文件和思緒。他都覺得自己是前所未有的努力,他覺得連他自己都感動了。

“好,好。我相信你緊張。那怎麼著緩解緩解緊張的氣氛。”哥們兒就是這樣,再緊張的氣氛的時候,總能瞎貧上那麼幾句。他們就是這樣。一般情況下,費銘的話是比較少的,只有遇見陸奕的時候,他才會滔滔不絕地說上一些話。

他喜歡把自己的思緒封存起來,不讓別人看見,這也是他能當上P&R集團總經理的原因,因為別人都看不透他的心思,這樣的人會讓對方很費解,他能輕而易舉地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所有他就有了足夠的優勢。而這樣的優勢又正好是陸奕欠缺的,陸奕的滔滔不絕,見了誰都能聊上幾句的優勢,又正好是費銘欠缺的。

這就是兩個互補的人,而他們又正好是朋友,是很好的朋友。他們兩個人心心相惜,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