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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雅,散了,散了,醒醒,醒醒。”司徒錦迷迷糊糊地叫着張雅,該散了,她們又在一起玩到很晚。

“別散呀,我們再喝一點兒,這才哪到哪啊?”陸奕拉着費總晃晃悠悠地過來,毋庸置疑,他是來湊熱鬧的。他還是覺得他們太有激情,更青春,活潑。比兩個大男人坐在一起有趣。看來,他是鐵了心的要交這一幫朋友了,都不覺得有隔閡,他們跟他們相差了差不多十歲。真不知道是陸奕太年輕還是他們小小年齡太滄桑。

“叔叔,你又來幹什麼,不知道我不喜歡你嗎?”司徒錦搖搖晃晃做着推他離開的動作。

“大嬸,求你不要老推我走,好不好,我們交個朋友。。。。。。”

“滾,誰是你大嬸?”

“誰是你叔叔?”

他們都坐了下來,互相爭論着,其實人喝醉酒了,吵架時最有意思的,既低級又無聊,這種庸俗的東西會讓人發笑。司徒錦和陸奕就是這樣,他們互相稱對方為“叔叔”,“大嬸”。

“我提議,我們一起睡好不好?我們好久沒有躺在一起了。”張雅忽然抬起頭來說了一句話,之後又趴下去繼續睡覺,好像做夢一樣。

“不行,男女有別。。。。。。”

“好耶,好耶,我們只是躺在一起,又不脫衣服,怕什麼?”

“床太小。”

“訂三個房間,床搬到一起。”

“不行,睡不好,我回家。”

“費銘,你是男人嘛,人女人還沒說什麼?你矯情什麼呀?”

“睡就睡,誰怕誰。”

“睡就睡,誰怕誰。”

“睡就睡,誰怕誰。”

。。。。。。。。。。。。。。。。。。

他們開始動作,一個個連走路都走不穩卻張羅着抬床。30歲的男人還可以跟20來歲的人一樣,熱情,衝動,青春,費總這還是第一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這樣過了,從17歲還是18歲?還是更小。

以前的他笑都不容易,怎麼可以跟這幫孩子似的人一起胡鬧。至今為止,只有一個人可以讓他笑得最燦爛,不管是他難過還是開心,只要看見她,他就會笑,當時的笑多麼乾淨,天真。現在,只是奢望了。他的眼神流露出一點點落寞,但是還是掩飾着,而且這種掩飾剛剛好。

“你穿西服不好看。”

“好,脫。”費總停下手上的動作,順手脫掉了束縛在身上的西服,還真是,其實脫掉更爽,它有的時候就是累贅,卻又不得不穿。就像工作中的有些人,明明應該替換掉,卻又不能換,其實他也知道一個小小的職位,有的時候會釀成大禍。

賓館服務員一個個目瞪口呆,什麼時候費總干過這樣的事情,什麼時候費總在大庭廣眾下脫衣服,而且隨手丟掉。而且,他們這樣興師動眾地折騰床是幹什麼?他們只知道人在賓館都是為了“折騰”人的,真不知道這幫人什麼時候改了口味,折騰床了。而且還是一幫人,折騰一張床。

他們一個個厥高屁股,有的拉着床,有的推着床,個個都像夢遊一樣,暈暈乎乎,卻不停下來手上的動作,忙得不亦樂乎。直到把那一張床從這個房間拖到另一個房間,達到目的為止。

一個個累得氣喘吁吁,腰都直不起來。

“嘭~”身體撞擊床的聲音。

“啊,舒服。”人躺在床上發出的滿足的感嘆。

他們一個挨着一個躺好,足足有六七個,排成一排。同時躺在一張床上,同時仰望天花板,同時躺着,同時睡覺。不分男女,其實真的很好。不知道,這樣的事情還會有幾次,也許只有這一次。

“討厭,我怎麼跟你挨着,陰魂不散。”說著司徒錦就往邊上爬,她不要跟陸奕挨着睡覺,一直過了兩個人,想着終於解脫了,就停了下來,擠下去,準備躺着。

“往那邊一點,躺不下。”司徒錦跟旁邊的人說,那麼多人躺還真是擠,別人不讓出一點空隙,擠都擠不下。旁邊的人沒有坑聲,默默地留出來了一點點空隙。

“南征,南征。我要跟南征睡。”李潔不停地叫嚷着。原來,人多了,是要調整睡覺的位置的。

床上混亂了一會兒之後,又馬上的安靜了下來。人都累了,不想折騰個不停,遇見可以休息的地方,就想睡覺。而且那麼多人睡覺也圖個新鮮,睡覺也覺得踏實。就是集體宿舍也沒這麼多人。

司徒錦覺得奇怪,這是誰,躺在最邊邊,也不說話,她認識的人當中,沒有這麼安靜的呀,而且這人感覺陰冷陰冷的,她轉頭看看自己旁邊的人。不由“啊”的一聲。

“怎麼是你?”她又習慣性地砸上了自己的枕頭。費總絲毫不為所動,他累了,累的動都懶得動,而且心情異常的好。慵懶地說了一句:“鬧夠了,就躺下睡覺。是你自己爬過來的,剛才還說往那邊一點,躺不下。”說這話的時候,費總嘴角明顯上揚,是滿足,還是諷刺?應該兩者都有。

她又一次錯上了他的床,她心裡後悔,相當後悔,非常後悔,十分後悔。當然,還有點小羞澀,要不是關着燈,她的臉肯定通紅通紅的,被大家看見,又是一個現場直播的笑話。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司徒錦,煩不煩,不要折騰了,睡覺吧。”張雅也是疲憊地說著,看來這會兒她是醒酒了。

“睡覺,睡覺。。。。。。”之後又是南征不耐煩的聲音。

她要是再這麼矯情下去,估計會被集體轟出去。她不能被這樣。

司徒錦遲疑了一會兒,之後慢慢地躺了下來,歪着頭看見費總依舊閉着眼,昏暗的燈光下,他刀刻的稜角分明的臉。閉上眼睛還有點緊鄒的眉頭。“他是遇見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了嗎?”司徒錦不自覺這樣想着。

這就是跟她發生一夜情的男人,長得還挺帥,工作也可以。是一個公司的總經理。正所謂儀錶堂堂,年輕有為。這才算是看清了他長什麼樣子。如今他又躺在了她的旁邊。她不由得有點心跳加快,臉上有點發熱,她又想起了那一次,是害羞了吧。

費總翻了一個身,這可把剛閉上眼睛的司徒錦嚇了一跳,慌忙睜開眼睛,那顆小心臟不安分地噗通噗通跳動着,有活力地都想要跳出來一樣。她以為他翻過身,朝她這邊,而且正用曖昧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看。她微微地轉過頭,撇一眼旁邊的他,卻發現他朝着牆的位置,給了她一個背和屁股。原來,他對於她的存在,卻完全沒有在意。

不過,他的後背也是這麼好看,多麼好看的幅度,司徒錦看着眼前的黑影不禁想着。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想得多了,不再想入飛飛,小心翼翼地又閉上了眼睛。

她就在這種高度警惕的慌亂,緊張之中,最後終於撐不住,昏昏欲睡下去。

凌晨三點,費銘看了一下時間,還早,就醒來了。卻怎麼也睡不着,應該是太擠了睡着不舒服吧。他什麼時候睡過這麼多人的床,和這麼不舒服的床。從他記事起,他的床上最多只有兩個人。他翻了一下身,發現躺在旁邊的司徒錦。他看了看她,瘦弱的讓人心疼,一頭利落的短髮。這是跟他發生過一夜情的女人中的其中之一。他稍微有點感覺,有點虧欠的女人。

可惜不是她,他輕輕地嘆了口氣。看了看手上已經空了的戒指。他的手指已經適應了沒有了戒指的存在,他的人也應該已經習慣了沒有她的存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