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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被拉進局子里的光頭也不能閑着啊,開始的時候已經打聽好,只要送點錢,道個歉就可以出來了。也是,他哥是誰?全北京恐怕沒有人不知道,不看僧面,也好看看佛面。這些只不過一句話的事情,其實道歉事兒小,送錢事兒大,只要給錢,別人說,他就可以出來,而且他們最不缺的就是錢,所以他很淡定地坐着,還時不時摸摸自己的明晃晃的光頭,裝作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在局子里罵罵咧咧,讓別人送給他一根煙抽抽,還是擺着一副大爺相,心想:有個這樣的哥就是好。

他不怕,他真的不怕,他哥是誰,這很容易就讓人想到當年的“我爸是李剛。”其實這樣的人還真的為數不少。仗着有錢,就胡作非為,不知收斂。在所子里也不是不好,好吃好喝好招待。而且這點小事根本不用給他哥打電話,他自己就可以搞定。

他讓一個小警察給他出來買肯德基,小警察因為是剛來,不敢得罪他呀,也不敢私自逃離工作的地方,擺出一副難為情的樣子,一直跟他說著好話,他還一直不聽,嘴裡不停地罵罵咧咧地說:“看來你還是不知道我哥是誰,小心你小警察的職務不保,你要是把大爺伺候好了,我讓你下半生衣食無憂。”小警察想:社會上也許會有那種得瑟的或者打腫臉充胖子一直顯擺的人。他們在所子里僵持了一會兒。

說實話,遇見這樣的人真的很讓人汗顏。

結果後來,那個小警察電話“叮鈴叮鈴”響起來,他點頭哈腰地跟光頭說出來接個電話,之後小心翼翼地走一邊按下接聽鍵。光頭在這邊看着,就一直看見這個小警察整個接電話的過程都是彎着腰,點着頭,之後嗯嗯啊啊一通之後掛斷了電話。他從心裡鄙視這個小警察。

小警察走到他旁邊,光頭看見他自從接了電話之後,眼睛放着光,忽然精神了很多。面對他的時候也不是以前那樣點頭哈腰,畏畏縮縮的樣子了,反而昂首挺胸的樣子,好像是有人給他撐腰了一樣。這可不行啊,人光頭還沒有裝夠呢,怎麼可以讓這個小警察在自己面前顯擺。

他不耐煩地沖小警察喊:“去,去,去,別在我面前晃了,晃得我頭都大了。”之後猛抽了一口煙,挑釁地沖小警察吐着煙圈。

小警察的態度明顯轉變,把他手裡的煙一把奪過來了,還衝他吼道:“蹲牆角去。”這一聲吼,小警察覺得特別給力,特別有成就感,他感覺把他自己男人的氣勢也吼了出來。嘿嘿,剛才在他面前不敢得罪他,現在他有了更加堅硬的後台。他也要讓他嘗嘗苦頭,什麼他哥是誰,都是唬人的。現在小警察從心裡鄙視他。

光頭肯定不服啊,憑什麼他讓蹲牆角就蹲牆角,他也是有後台的,而且斷定不會在這裡獃著。心想:讓我哥知道,你就完了。他歪着頭頂小警察。說:“你丫沒長眼,我哥是P&R集團總經理,一會兒就過來。”

小警察聽到他罵自己,更加生氣,警察可是人們的天職,不容輕視,他要好好地發揮他警察的作用。他一抬腳,在光頭兩條腿之間一嘩啦,光頭順勢倒下去,被他一下攥起胳膊,光頭的兩隻手就背在了後面,還被扣上了手扣。光頭更是一驚,這不經意間這小警察敢給自己戴這個東西,看來他是真的不想混了。

光頭還未張口,就聽見小警察得意洋洋,幸災樂禍的說:“今天早上你就要好好地進去獃著一陣子了,估計呀,是沒有人能救你出去了,你的那哥呢?趕緊過來,要不真的晚了。。。。。。”

“你。。。。。。”光頭氣得說不出話來,這是個什麼情況,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呀。

“我怎麼?知道你偷襲的人什麼來歷么?說出來嚇死你。。。。。。”看小警察對待他的這個態度,就知道這絕對不是唬他的。

光頭開始有了危機感,這可不行啊,他可不能一直呆在這裡啊,吃不好,睡不好的,關鍵是還要幹活。他的哥呢,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這個情況,他得打個電話,他按耐不住了,他得趕緊找救星。

他撥通了費銘的電話,即使現在還不到六點鐘。

“喂。”費銘慵懶地接着電話,心裡暗罵著:誰丫不長眼,這個時候打電話。

“哥,是我,光頭。”因為是光頭,所以他得外號也是光頭,習慣了,他也喜歡這樣自稱了。

“嘛呢?是不是又惹事兒了,讓我救你呢。”費銘迷迷糊糊地說著話,但是他腦子清醒啊,知道他打電話,一般只有兩件事兒:一是,在局子里,要援救。二是:缺錢,要點錢花。這個時候這麼急,估計就是又犯着什麼事兒了。不過還好,一般就是打打架了什麼的,進了所里,自己還沒本事出來。不是什麼大事。

“恩恩,是的,我在心碎了酒吧跟人打架,把人腦袋開瓢了,現在在局子里,需要你援救。”光頭緊張地敘述着這一切,他知道,也許費銘會劈頭蓋臉地給自己一頓,但是關鍵是他會幫忙。

“不就是錢么,多少,給你划過去不就完了么?有什麼這麼著急的,你以前遇見這樣的事情不少啊,這次怎麼慌了呢。”費銘有點諷刺地說著,他因為跟他說了幾句話,也就沒有了睡意,說話聲音越來越清晰。

“不是,我還要在局子里呆一個星期,我不能在這裡呆一個星期啊,又臟又臭,吃不好,睡不好的。這次估計錢解決不了,要你親自出面了,對方說了,只讓我在所子里獃著,作為賠償。”光頭是越說越覺得形勢嚴重,幾乎急得要哭出來,也沒有了以前地痞,流里流氣的樣子。

“對方什麼來歷?”

“不知道,據說來頭不小,你要不先打聽打聽心碎了酒吧這個人,看着是個偽娘,穿着緊身褲,他叫菲利。。。。。。”光頭把一切都詳細地跟費銘說了,但是他沒有說是因為他調戲女孩子才這樣的。

菲利,還是菲利,這個社會還真小,當你知道他之後,他會一直在你眼前晃悠。費銘自然地撥起了司徒錦的電話,她在心碎了酒吧上班,跟他關係也不錯,應該知道點情況。他還是猶豫了一下,現在還早,她是不是還呼呼地睡着,猶豫了幾秒之後,還是繼續撥打着,畢竟正事比較重要。

“喂,幹嘛!”司徒錦看見他得電話,正煩着,正好可以發泄。

“呦,沒睡,稀奇呀。”

“我差點被人打死,你知道嗎?還說要娶我,你能保護我嗎?”司徒錦聽見他說沒睡,就更生氣,她發生的什麼,他都不知道,還說要娶她,太沒有誠心了。她恨不得好好地教育教育費銘,什麼叫關心,怎麼關心女孩子。

“我今天在心碎了酒吧,跟客人吵架,菲利跟人打了起來,現在腦袋都開瓢啦,纏着一圈圈厚厚的紗布,不能動,躺在醫院裡。你呢?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司徒錦把今天事情的經過一口氣說了出來,大大地表揚了菲利一番。間接地批評了費銘不夠關心她。

費銘從他得談話當中,完全推理出來,就是光頭跟他們發生的矛盾。他聽也沒聽司徒錦的嘮叨,說也沒說就掛斷了電話。娘的,什麼人都調戲,應該受到懲罰、

他按下回撥鍵,光頭迅速地接聽電話,只聽到一句:“你好好地在裡面獃著吧。”之後就是一陣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