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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內訌

大當家深眉一鎖,揮了揮手,小聲斥道:“帶下去!”

一旁的保鏢聞言迅速抓住了JS.舒的手臂,將她往下拖,她用腳跟在地上滑行,一面嘗試掙脫束縛,一面聲嘶力竭的喊道:“不能去,絕不能走那條路,我們都會...”

她還沒說完,就被脖子上的一記手刀敲昏了過去,人群中登時噤聲一片,時間如同被瞬間凝固了一樣,過了好半響,他們才重新開始接頭交耳,似乎剛才高漲的士氣,已經被消減了一半,他們對自己的信心本來就不怎麼足,女人這麼一胡鬧,英營和德營的人就更加沒底了,更何況他們昨天才聽過女人高談闊論的演講,其中一部分都覺得她這樣做,是另有隱情的,當然還有一部分的人在高喊:“這女人瘋了,綁起來,祭旗!!”

“祭旗!”

他們這次的呼聲明顯沒有之前那麼一呼百應了,廖廖響了幾聲後,便寂靜了下來。

大當家此時正在不斷的揉太陽穴,他旁邊的黑衣跟班走了出來,面無表情的說道:“請大家放心,我們絕不會這麼做,況且你們都是集中營的全部勞動力,如果把你們派出去送死,於我們又有何利?”

然後他的語氣委頓了一下,轉過頭厲聲說道:“霍亂軍心,綁起來,押同隨行!”

一言下來,立時安撫了大部分的人心,他這句話既是以儆效尤,昭告那些想逃跑的人;又是穩定軍心,讓他們知道利害關係。

不少人都以同情的目光看着被押解起來的JS.舒,他們知道她要去哪裡。

但李夜的眼神中卻只有詫異,他心想:這個女人不是主戰派的嗎,為什麼會一反常態,這麼決絕的認為這次出去就肯定會死?

實際上這次遠行,連李夜也不怎麼看好,認為他們這支隊伍一定會輸,但是也不至於全軍覆沒吧?

“大家...”一直張口預言的吳見總算吭聲了,他或許也沒意識到自己說出話來了,遲緩了良久,才繼續接道:“.....這次我們出去,不是...所有人都能倖存,但是為了奪回我們的領土,這是我們必須要做的!”

言罷,他緩緩的舉起了單手,底下卻沒有半個人相應,他只好尷尬地把手又收了回去。

李夜知道他這番話是照着電影里的美國大頭兵依葫蘆畫瓢學出來,但他並不清楚這裡的人已經沒有了領土和國家的概念,他們只想要一捧摻雜着蟲子的小米,而現在的時局連這樣的需求都成了奢望,所以他們只有抗爭,迫不得已的抗爭。

這時,頭疼的大當家總算緩和了過來,他幫吳見補充道:“嗯...說得不錯,這個地方又臟又臭,是該考慮換個地方了,這次我們出去,就該拿走一些他們的東西,作為懲戒!”

“吼吼,搶糧、搶女人、搶大床!”

德營的起鬨聲連綿不絕,英營的人表面雖然鄙夷這種說法,但內心的想法實際上也差不多,畢竟人的貪慾是無窮無盡的,他們只是需要為自己的犯-罪正辭而已。

俗話說名不正則言不順,亘古以來便是如此,大當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補充了一句:“趕走那些入侵者,保衛屬於我們自己的國家、我們自己的領土!”

低迷的士氣再次被鼓舞了起來,呼聲一片。

“嗯,好了,現在開始分配口糧!”

大當家說完便退到了吳見的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李夜很奇怪,非常奇怪,極其奇怪,吳見為什麼會一夜之間和大當家的關係變得這麼好?他感覺大當家已經把這裡所有人的性命都交給了一個少不經事的小孩,他有些懊惱,但在這裡他人微言輕,不能撼動這裡根深蒂固的“聽天由命”的惡根性,他所能做的,除了為了自己做另謀出路外,再無其他。

後面的輜重兵走了上來,分成兩個縱隊,穿梭在隊列中間,每走到一個人面前,他們就從背包中取出了一盒肥皂大小的鐵匣,分發給他們;李夜也不外如是,由於他此時在神遊天外,派發糧食的人伸手遞了半天,他還沒接過去,於是那人很不耐煩的用鐵盒砸了個他滿懷,然後揚長而去。

李夜這時才回過神來,拿起鐵盒揭開一看,發現裡面的糙米簡直少得可憐,目測連半斤都不到,如果省着點吃的話,估計只能撐兩天,不少人也察覺到這一現象,人群中登時怨聲載道。大當家的治軍很有一套,他知道到最後會演變成現在這樣,所以在他們開口埋怨的時候,他就闔了一下手掌,鄭重聲明道:“大家稍安勿躁,這次我們出去又不是遠征,帶那麼多糧食幹嘛?而且這只是路上的零食而已,到了農場那裡他們自然有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們!”

李夜深吸了口氣,心想:這玩的是那招?破釜沉舟?

不過他琢磨着大當家這次可能連老本都賒進去了,並不是存心想坑他們,李夜一開始猜測是因為集中營人口太多,大當家必須找個借口減員,減少糧食虛耗,所以才出此下策,沒想到居然是玩真的,那為什麼不告訴他們具體的進攻路線?

當所有糧食和行裝都派發就緒以後,吳見緊張的說道:“出發”

於是人群便像是回窩的螞蟻一樣,“四分五裂”的向集中營後-庭的出口走去,下到山上的棧道後,李夜觀察了一下這裡的地形,發現這四周很像一個“弓”字型的山谷,棧道彷彿是幾條游蛇一般互相纏繞,十分蜿蜒曲折,而他們的出發點是位於兩條山道之間,來回穿插,之所以要走這樣的S型的行軍路線,說到底還是因為山體過於疏鬆的原因,這座山的山壁像是中間被人狠狠砍了幾刀一樣,左右兩邊斷開了許多天塹,而且他們恰好了趕上沙塵天,天上到處瀰漫著化不開的黃色霧靄,遮在其中的圓日就像是一個兵兵球一般,正好與地上的色調相接,不由給人一種這條路是通往天堂階梯的感覺。

隊伍是一種奇妙的東西,他使人團結,尤其是在惡劣的情況下,他們本能的簇擁到了一起,像是圍着蜜糖的蜂群一般,共同抵禦風暴,但這樣整卻不齊的走法只會拖慢行程,原本到達山下的行程只有一個小時,可他們卻整整走了兩個小時,也只到半山腰上。

不少人已經有些懈怠了,從出來時要“搶錢、搶糧”的興奮,轉換成了一蹶不振的頹廢,許多人走到最後,已經開始垂頭喪氣的像行屍走肉一般向前游弋。

因為昨天剛下過雪的緣故,空氣中還殘留着少許濕氣,夾雜着黃沙一起吸入肺部後,會引發局部的肺炎反應,所以走了沒多久,人群中已經咳聲不斷,而現在隊伍中幾乎人人都在猛咳,並且越咳越大聲,好像是斗聲兒大一樣,咳嗽聲一時間在山谷中傳盪了起來。

李夜稍微還好點,他拿一塊破布系在了嘴上,雖然起到了一點過濾作用,但胸膛還是悶得慌,氣短的要緊,這與“活性細胞”的修復功能無關,是他自己焦慮引起的,因為他不斷的在想:為什麼不重新分發武器,難道我們這些人拿不拿武器都不重要嗎?

後方的蕭如燕一直如影隨形的跟在離他身後一米外的地方,想尋找時機向他解釋,可她看到李夜一直在低頭苦思,以為他還在氣頭上,就沒有上去。

行至下午,濃霧已經散卻,天也漸漸黑了下來,他們此時已經走到了山腳下,黃沙一散,隊伍就變得疏散了起來,稀稀拉拉的三兩個熟人集結一群,邊走邊侃大山解乏,六十個人的隊伍拖成了一個連隊的路進線,走到路窄的地方,這些“好漢幫”還起到了路障的作用,不少人已經掉了隊。

可能連最粗心大意的吳見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亦可能是連從始至終最精力充沛的他也走不動了,向兩邊的隨從招呼了一聲,隨即命令大家原地休息。

人困馬乏的軍隊本來就像是一個搖搖欲墜的學步兒童,一聽到這話,更是像散了架一樣,登時在路面上七仰八叉的躺成了一片。

李夜蹲坐在了一塊石墩上,喘着粗氣,也不知道從那兒遞來一瓶水壺,他想也沒想就接了過來,狠灌了一口,抬頭一看,原來是蕭如燕,她低垂着身子,兩隻乳-房都快從大開的衣襟中掉了出來,她向李夜乾笑了兩聲,似乎是在委曲求全。

李夜鼓弄了一下兩腮,沒有多說,咽下水後,便把水壺重新還了回去。蕭如燕錯把他這樣的舉動認為是接受道歉,於是一屁股坐到了李夜旁邊,東一錘子西一棒子的開始解釋。李夜完全對她的話置若罔聞,晃着腦袋向隊伍兩邊張望,心說:迪奧去那兒了?

正向甬道盡頭看去的時候,從暗處漸漸走出來了一小撮人,他們是唯一把武器攥在手上,而並非拖在地上的、或是扛在肩上的,儘管他們拿着的不是槍,這樣的備戰架勢,也足夠讓他們看起來有點兒像士兵了,不過他們走路的姿勢很古怪,明明骨骼正常,卻把背高高的躬着,像是貓科動物進攻時的姿勢。

前面的一個傳令兵,似乎也注意到了他們,以為是那些掉了隊的人,便大步上前接引,剛走到近前,想開口說話的時候,其中一個人忽然操起了手中的鏟子,使勁一掄,將那個傳令兵的半個腦殼都削了出去,屍體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隊伍中靠後的一些人見到他們嘩變,登時無名火起,想仗着人多勢眾,教訓他們一番,可他們才站起,旁邊的人就像是瘋狗一般朝他們撲了過來。

這種現象不光只出現在隊伍的尾部,嘩變如同是傳染病一樣快速地在人群中傳播,被感染的人就像是突然着了魔,毫無預兆地與周遭的人扭打在一起,整個軍隊登時亂了方寸。

此時,李夜的耳畔中隱約傳入了一種聲若蚊蠅的禽類叫聲,就當他正在判斷這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聲音之時,一塊堅硬的岩石向他的頭頂猛地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