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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的行人驚慌四散,更多則是被街道遠處那股驚人殺意嚇的,彷彿有絕世妖魔出世。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就連沈北樂的安全人員和陳慧之的護衛人員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些人都是被這道殺氣給驚動。唯有李甲身旁的兩人滿眼複雜地看着他。

“北樂秀,出什麼事了?”一名清瘦的老者第一時間出現在沈北樂身旁,然後深深地打量着李甲。

“馬叔,沒事。”沈北樂微嘆。

“我要過去一下。”李甲輕語,他知道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他回頭看向兩女,然後對老者點了點頭。

一艘遠東生產的獠牙運載機懸停在咖啡廣場旁,李甲一個箭步衝進打開的艙門。運載機內有一隊穿着便服的近衛隊員,每個人的衣服下面都穿戴着藍盾套裝。運載機升上天空,噴出離子光束後消失在雲層之上。

沈北樂抬頭看着它消失在視線中,然後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你好像沒有不高興。”她調侃似的望着陳慧之。

“男人就是這樣。你又不是不了解他。”陳慧之無所謂地笑了笑。她扭頭看去,沈北樂身旁的老者已經不見了。

“我跟你不同。”沈北樂微微一怔,隨即釋然說。陳慧之卻看到她眼中隱藏的一絲黯然。或許身在高位的女人總會有她不為人知的辛酸。她很慶幸自己很早就認識了李甲,而且她感覺得出來沈北樂對李甲的感情跟她是完全不同的。最重要是她相信李甲。

三元廣場上的圍觀人群已經被緊隨而來的大批警察驅散到廣場外,廣場的一端路口站滿了身着白衣的青少年男子,大批全身輕甲防彈服的警衛廳特別行動隊將廣場給封鎖了。咖啡館的櫥窗已經完全破碎,四名保鏢當場被擊殺,青年男子蜷縮着身子躺在咖啡館的大門外。在蘇琳芸的身前站着的是身着白色風衣的柳柳,稚氣靚麗的臉蛋上滿臉肅殺,使得外圍大批特警不敢進入。

匯聚來的人越來越多,身份也越來越高,十七號分局的現任局長韓亦很快到達現場,隨後蘇揚也出現了。但是沒多久艾紐克防衛署的守備部隊也來了。大批身着戰鬥套裝的機械士兵出現封鎖了廣場四周。

“韓長官,似乎不需要你們出動吧?”蘇揚黑着臉看向被大批士兵簇擁而來的艾紐克防衛署第一守備裝甲師的師長韓松。

“為什麼不抓人?”韓松問,他根本沒有回答蘇揚的意思。

“叔叔,你們怎麼也來了。這只是刑事案件。”韓亦低聲說,他的眼睛掃過韓松身後的大批士兵。

“刺殺聯邦軍官形同謀反,你說我能不來嗎?”韓松沉聲說。

“聯邦軍官?”韓亦張了張嘴。

韓松是韓亦的叔叔,艾紐克防衛署第一守備裝甲師的師長,地位與第二裝甲師的李彥武相當,手腕卻比李彥武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在李甲出現後,他被有意無意隔離了,兩名師長之間的明爭暗鬥也在不斷進行着。韓家在艾紐克也是名門望族。韓亦三十歲就成為一名分局局長。

蘇揚知道這件事可能不簡單了。那四名保鏢居然是聯邦軍官。而現在韓松的意思很明顯,他們要抓的人是那個小女孩。事情就是因此而陷入了僵局。難怪韓松要攜帶軍隊而來。因為要在楊柳大道抓北極星辰的人除了動用軍隊,沒有人能夠做到。

“那麼,聯邦軍官搶劫打砸商店,傷害民眾,劫持人質又該作何解釋?”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一隊黑衣男子穿過白衣人群大步走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粗獷高大的中年男人。

“站住!”一隊士兵持槍攔住了這些人。

“韓長官,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陳秉輝高聲道。

“自然有聯邦軍事法庭審判,輪不到你來質問。”韓松陰冷地回答,儘管他十分不樂意,但是無數媒體記者注視着這一幕,他不得不回答。

“你們是想聚眾鬧事嗎?”他突然厲聲喝問。

“不敢,咱們只是安分守己的聯邦公民,只為討一個公道。如果你是指這裡的人都是在鬧事?那陳某無話可說。”陳秉輝大手一指身後,一群黑衣白衣人嘩啦啦閃開一條道。人形通道盡頭是人山人海圍觀的艾紐克居民,站在最前面的正是咖啡館的中年老闆和他的員工。這些人大聲嘶吼着討還公道,要求嚴懲歹徒,釋放救人英雄。

艾紐克的新聞媒體記者第一時間就感到了現場,新聞直播畫面中到處是呼喊的人群,匯聚的人越來越多。從三元廣場一直延伸到楊柳大道主幹道。

韓松陰狠地瞪着陳秉輝,但是面對洶湧的民意他也不敢強行帶走那個女孩。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自然是因為身後有人指使。就在這時,蜷縮在咖啡館門口的青年男子掙扎着爬了起來。他目光兇狠地瞪着柳柳和蘇琳芸,隨後猖狂大笑了起來。

“臭婊子,你以為你威風了?我會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青年男子微動着嘴唇,後面的話無人能聽到,但是柳柳卻突然之間豎起了柳眉。當她憤怒地想走出去的時候,卻被蘇琳芸拉住了。

蘇琳芸對她搖了搖頭。柳柳才氣呼呼地瞪向外面,那裡正有一大群武裝士兵將槍口瞄準她。

“芸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被這個人渣欺負。”柳柳自責地說。

“不怪你,我要感謝你。”蘇琳芸柔聲說,她知道柳柳是李甲故意安排在她身邊保護照顧自己的。原本以為回到艾紐克就會安然無事了,誰知道聯邦星也不太平。

柳柳很自責,她只不過離開了蘇琳芸幾分鐘。更沒想到有人膽敢在楊柳大道鬧事。

“可笑,簡直荒唐可笑。”門外再次響起陳秉輝洪亮的嗓門,“韓長官從何處知道這些人是聯邦軍官?我們想知道那個指使兇徒縱惡的年輕人是否也是聯邦軍官?請問他們的軍銜又是什麼?大家有目共睹,這些人持槍行惡,身着便裝,如果真是聯邦軍官就更應罪加一等。聯邦軍人公然持槍搶劫與叛亂又有何異。”

“聯邦是法治社會,軍隊乃國家公器,不是某些人行兇作惡的幫凶。這個人根本不是聯邦軍官,卻能指使聯邦軍官行兇。這意味着什麼?韓松,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帶兵進入這裡。艾紐克防衛署是行政直屬,已不在聯邦軍隊之列。你又有何資格在這裡指手畫腳。你濫用私權,行逆舉之事,你今天如果敢下令開槍就是謀反。首犯不是軍人,又如何上軍事法庭?你玩忽職守,包庇嫌犯,越權抓人。你有沒有將聯邦法律放在眼中?你們有沒有將聯邦公民放在眼中?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陳秉輝的吶喊聲深深刺激了在場的所有人,無數激動的人群嘶喊着衝擊警察構成的第一道警戒線,很快就衝破特警構建的第二道警戒線。人群嘶喊着嚴懲兇徒的口號擁擠着前進。

“妖言惑眾,把他給我抓起來。”韓松指向陳秉輝大怒,臉色已是鐵青。

“韓松,你有何權力抓人。”大批激動的民眾吶喊着衝到武裝士兵面前,並且發生了肢體接觸。

刺耳的警笛聲在人群上空不斷響起,黑壓壓的人群擠入廣場,將警察和武裝士兵推到一邊,然後將咖啡館的大門堵了起來。人群中到處是嘈雜的喧囂聲,將一聲聲凄厲的慘叫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