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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夫人右手微顫的摸向胸針:“為什麼想要這個?”

“石斛蘭在希臘語中的意思是dendron樹木與bios生活二詞語的結合,意為附生在樹,不知道別人如何理解,對我而言,石斛蘭表達着對父親的敬意,一輩子思念、牽腸掛肚的感情,突然想到了遠在韓國的父親,所以……。”

“霍夫人聲線顫抖,停息了一會說:“夏小姐,這枚胸針我不能送給你,因為它也表達着我對過世父親的思念,價值雖不昂貴,卻包含着特別的情義。”

“沒有關係,是我冒昧了。”

霍夫人回道:“話已出口,自然不能出爾反爾,我一向不好佩戴首飾,除了這枚胸針,只有腕上的玉鐲子可以相贈,這隻鐲子是當年南山向我求婚的信物,他答應過我,只要我肯戴上,婚後一定對我有求必應。”

“霍夫人,那我更加不能拿了。”

霍南山握過妻子的手,一臉洞悉的表情:“這事就由我來做個折中,玉鐲子就無需拿下了,“有求必應”這四字倒是可以通用,我團隊的風投金會入駐京西商城,將在能力範疇中全力協助柳總。”

夏子夜一臉笑意:“你說真的,霍先生?”

“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嗎?”霍南山面朝夏子夜:“夏小姐是真厲害,知道我夫人捨不得石斛蘭胸針、又知道我捨不得定情的鐲子,自己不開口要風投資金,偏要我拉開老臉來應承,這一招用的高明。”

“霍先生,高明的用心沒有,一片真心倒是不假。”

“好啦!有夏小姐的心眼,把錢投進京西商城是一萬個放心。”霍南山豪爽笑言:“夏小姐這一把賭對了,剛才你沒直接開口要風投資金,是不想強迫於我,現在又藉由胸針、玉鐲讓我給你一個機會,雖求人、卻不難人,把所有選擇權丟給我,這點氣度讓人欣賞。正所謂“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既然你對霍某這般敬重、用心、有情有意,我又怎能駁了你的情份。”

霍夫人恍然大悟:“夏小姐真是個人精,十個人也抵不過你的心眼,你倒也不擔心南山看不出你的心思?”

既然已被識破,夏子夜也不再隱瞞:“霍先生的高明是我的千倍、萬倍,我可一點也不擔心。”

柳烈焰看着夏子夜再一次深切感受到,她是感情深沉的人,遇事不喜形於色也不急躁求進,確實是千載難逢的人才。

一切終於塵埃落定,夏子夜和柳烈焰去客房休息時才發現,霍南山只給他們預訂了一間房。

房門一關,柳烈焰立馬一副狂風掃落葉的氣勢:“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對待男人一向很隨便嗎?”

夏子夜累了一天,早就精疲力竭,應付道:“不能理解我嗎?剛才的吻只是個意外。”

“是誰的嘴也沒弄清,你就敢隨便碰!”

“在我眼裡,就是上司的嘴,舔上去也很無味。”夏子夜厭惡幼稚的說服方式。

“沒有實力的女人才會總想着勾引男人,我是這樣理解的。”

“柳總太高估自己的魅力,吻一下就算是勾引了?就當是為了風投資金做出犧牲,我也是抱着犧牲的態度才做的,不是只有你吃虧,我也很吃虧。”

“夏子夜,你以為我相信嗎?”柳烈焰一把擰過她的衣領,瞪視着:“你是有前科的,看上金賢民也是因為他的背景,不如老實點,把接近我最終的目的說出來聽聽。”

“連雌性伯勞鳥都會選擇擁有最多漂亮羽毛、食物、布料的雄鳥,鳥都知道的常識,人也不會例外,我想找有錢、擁有勢力和背景的男人,那是女人與生俱來對“優秀物種”的偏好,就算以後,對金賢民、或是對將來成為另一半的男人,也會一直沿用勢利的標準衡量。不過,柳總放心,我拿性命來擔保,你永遠不會成為我的目標。”

“夏子夜……。”柳烈焰越是琢磨不透她,越是陷得更深,好像掉進了一個泥潭,掙扎的同時、下沉速度也會加快,除了怒火和無可奈何,他不懂如何宣洩自己的感受。

她扭頭看着他:“柳總,讓霍先生誤解成是准新人必須共用一間房,我也很遺憾,但考慮到凌晨四點要參加冰葡萄採摘體驗,暫時只能委屈你跟我共處一室了,我會安靜的找個角落獃著,也請你平息怒火,好不容易才拉到的風投金,你不會想輕易夭折吧!”

“滾,你給我出去!”在不安的黑夜,他沒有勇氣和這個與穎兒有幾分相像的人共處一室。

“這麼晚,你讓我去哪裡?”

“我管你去哪裡,現在就給我出去。”

“柳總,為了公事請忍耐一下。”

“叫你出去,聽不懂人話嗎?”

“可是……。”

夏子夜的話還沒有說完,柳烈焰已經粗暴的攥過她的手腕,用力拖到房門外,毫不憐香惜玉的重重一推,夏子夜高跟鞋一拐,受傷的膝蓋不偏不倚撞在了走廊的花架上。

“啊!”強烈的疼痛讓夏子夜縮成一團,雙手緊緊按在受力的膝蓋上,連身體也不禁顫動着發抖,現在的她好恨一個人,那個曾讓她遭遇車禍的男人。

“你……。”柳烈焰向前邁了一步,隨後又迅速縮腳,狠心的返回房間,重重甩上了房門。

從客房的酒架上取了幾瓶洋酒,擰開塞子一通直灌,烈酒穿腸而過,柳烈焰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再一次見到了鄭穎兒。

是夢,還是醉了?最幸福的時光為何只能在記憶中?

記憶中……

她依舊穿着鵝黃色的連衣短裙,屈着腿坐在操場上。

柳烈焰坐到她身旁:“資優生,快要上課了,你還不走?”

“自從和老師說過,你是我將來結婚對象後,她已經對我不抱希望了,早一點、晚一點也無大礙。”

“都是些鼠目寸光的人。”

鄭穎兒靠向他:“是不是全天下只有我一個,單單只有我一個,是有眼光的。”

他伸手把她推開:“全天下只有你一個,單單只有你一個,臉皮比學校的圍牆還厚。”

“反正我的臉皮都比圍牆厚了,再跟你商量個事。”她死皮賴臉的再次靠向他:“我們定婚吧!”

“定婚可不是過家家的遊戲。鄭穎兒,才跟我認識多久,就能下決心嗎?”

“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人,隔着八百米以外,就能看穿別人的內心;還有一種人,就算日日和別人朝夕相處,也猜不透身邊人的用心。我是第一種人,所以有足夠的自信。”

“除了這個,還有其它原因嗎?”

“還有,當你在跆拳道館抱起我的時候,除了自己的心跳聲,也聽到了你的。”

“……。”

“柳烈焰,我們訂婚吧!”

“……。”

“幹嘛不說話?”

“好。”他簡單的吐出一個字。

“我就知道。”她是一臉意料之中的笑容。

他問:“話說完了,還不去上課?”

“既然定了,明天就和我父親見個面吧!”

“也行。”

“記得買訂婚戒指。”

“鄭穎兒,別得寸進尺。”柳烈焰一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表情。

她狡黠的看着他:“最終你還是會買的,對嗎?”

“對個屁!”柳烈焰一把拉起她:“快點去上課。”

“很痛耶!”

“怕痛的話,剛才好好說話的時候,就應該聽進去。”柳烈焰拎着她往教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