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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沉睡了一夜,只覺得全身發冷,到了9點多鐘,夏子夜拿溫度計一量已經是39.6度的高溫。

她一向好強,沒有使喚人的習慣,也不窩在被子里磨蹭,起身收拾了一下便自己去了度假村的醫務室。

醫務室面積不大,不過是普通感冒、發燒的癥狀,醫生無一慣例的配了消炎藥、維生素掛水兩天。

夏子夜就坐在輪椅上掛着水,人一生病就沒氣力,掛着掛着腦袋就越來越沉,倚在輪椅上的靠背上打着盹,打盹一會兒、又醒一會,反覆持續了一段時間,最後打盹的時間越來越長,整個腦袋搭拉在輪椅背上晃晃悠悠的。

也不知道迷迷糊糊多久,很有落枕的感覺,頭一下子從輪椅上移了下去,落到了溫暖的地方,她意猶未盡的流着口水,繼續睡覺。

嚴煌早上起來找不到她,想到昨天見她連打噴嚏,便料想可能來了醫務室,便過來看看,正好見她這副模樣,忙拉了張椅子坐到她身邊,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

這樣一來,夏子夜睡的更舒服了,索性把口水、鼻涕全揉在了他身上,反正她正睡着熟,不知者無罪。

嚴煌看了她一眼,實在是好笑,這丫頭片子也有這種時候,平日風風火火、得理不饒人就像只小老虎,現在生了病,總算是踏實安穩了。

他見她睡得沉,不禁起了玩心,把她的手握到自己手裡,左看看、右看看,又見她頭髮有些凌亂,又停了手上動作,慢條斯理的理了起來。

這一理又是半天功夫,一瓶水也掛完了,換成第二瓶水。

夏子夜大概聽到護士和嚴煌說話的聲音,這才醒了過來,見自己正偎在他肩頭,揉着惺忪的眼睛說:“你來多久了,怎麼也不叫醒我?”

嚴煌肩膀被她靠的發酸,見她移開了身體,忙起身動了一下:“你發燒來看病,應該叫我陪才對。”

“你是我司機,負責分內的事就好,生病是我私事,怎好叫你陪。

“不要我陪,去哪兒也跟我說一聲,害我找了半天。”

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問:“你大清早找我有事?”

“有。”他遞了快手帕給她:“先把鼻涕擦擦,我有話要說。”

“鼻涕!”夏子夜坦然的當他面把掛到嘴邊的鼻涕又吸了回去:“好了,你說吧!”

他又好氣又好笑,將手帕塞到她手裡說:“昨天的問題我還沒有回答你,特意來告訴你的。”

“什麼問題?”

他說:“你不是問我對你有沒有興趣嗎?”

“不是不願意回答我嗎?”

“現在願意回答。”他握過她的手:“我對你有興趣。”

“嚴煌,別開玩笑。”

“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原因?”她問:“對我有興趣的原因是什麼?”

“沒有原因。”他笑了笑說:“俄羅斯作家庫普林寫過一部小說,裡面有一個情節,女主人公蘇拉米菲問她的愛人:“親愛的,你用什麼來俘虜我?”她的愛人答道:“在你之前有數千的女人給自己心上人提過同樣的問題,在你之後數千年她們還將詢問自己的心上人。世上有三件東西是我不能理解的,第四件我也不了解:天上鷹的飛行路線、崖上蛇的爬行路線、海上船的運行路線和地上男人通向女人之心的路線。”

這回答絕妙!

高手、真正的高手,嚴煌要麼真愛上她、要麼就是個世間少有的情場高手。

看着他立體的五官、刀刻似的俊美,再加上剛才經典、傷殺力十足的告白,是個女人都得動心,但夏子夜除外。

她迅速縮回手,嚴重懷疑現在發燒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

“嚴煌,我對你沒興趣。”

“很快就會有興趣。”他確定的說。

“也是。”她偏頭打量了他一會,說了句很奇怪的話:“也許你說對了,我很快就會對你感興趣。”

“看來,我對你的喜歡,一方面是在考驗自己的情商,一方面也是在考驗夏小姐的智商。”

她回道:“我們都會通過考驗的。”

嚴煌不接話,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還有件事要告訴你,柳烈焰對你也有興趣。”

“誰???”

“你頂頭上司,京西商城的柳——烈——焰。”

夏子夜一副攤上大事的模樣,驚魂未定的說:“你再說一遍。”

“要說多少遍,明明已經聽見了。”

“不可能!”夏子夜不可置信的說:“柳烈焰一天到晚差使我,好話也沒一句,怎麼可能對我有興趣?”

“小時候,男生喜歡一個女孩,不是跑去告白,而是通過欺負她而獲得關注。只能說,柳烈焰對戀愛的認知,還停留在初級階段。”

夏子夜整個人都戰慄起來,雞皮疙瘩掉了一身,給嚇的!!!

不可能,不可能,這完完全全是造謠,她上輩子沒給國家添過亂,這輩子不應該有這樣的報應!她堅決不要和柳烈焰扯上一丁點關係,不要,這輩子都不要。

嚴煌見她張着的嘴始終沒閉合,提醒道:“夏小姐,別發獃了,明明是件好事,瞧你這表情倒像是出了大事。”

人家走桃花運,她夏子夜也走桃花運,不過全是爛桃花,她馬上開始辯駁嚴煌的觀點:“柳總絕對不是喜歡我,只是我跟她過世的未婚妻有幾分想像,睹物思人罷了。”

“睹物思人?”這成語用的不對,應該是“睹人思人”才正確,睹的時間長了,說不定就會日久生情了,嚴煌沒說出來,心裡卻跟明鏡似的。

“對!”夏子夜確定以及肯定的強調:“多怪我這副長相,讓他隨時產生幻覺。”

“為了避免他隨時產生的幻覺,夏小姐要不要換份工作?”

“不要。”

嚴煌並不意外,他只是不明白,京西商城到底有什麼魅力,弄得夏子夜寧願看盡臉色,也要想方設法呆在裡面。

夏子夜也很鬧心,自己身邊咋就沒個正經男人?柳烈焰就是個大流氓,嚴煌也很奇怪,她平日就對他多心,近些日子看來,這個男人越來越接近她內心的猜測。

“這瓶也掛完了,我去叫護士。”

嚴煌起身叫了護士,護士過來撥針的時候笑的跟朵喇叭花一樣,一邊撥針一邊痴痴傻傻的偷看嚴煌,夏子夜猜她是春心蕩漾了,都說女人長的漂亮是禍水,其實男人也一樣,再一遍打量嚴煌,確是難得的俊美,笑起來如一輪皎潔的彎月,不笑時如一顆晶亮的星星,稜角分明又不失柔美,大明星都沒他好看。

誰家父母養出這樣好看的孩子,完全就是一件藝術品。

夏子夜一向對男人的長相不感冒,今天探索着研究了一遍後發現,此男果斷是大帥哥一枚,平常她認為好看之極的柳太卿、洛千跟他一比,也相形見絀了,這長相,擱連續劇里一放,鐵定是男一號的主,還應該惹來數不清的女主、女配哄搶,好看!確實好看!

“夏小姐,我的臉上有花嗎?”

“呵呵!”夏子夜移開目光,好看是好看,可她一向不是外貌協會成員,比起外表,她更注重男人的“含金量”,請注意“含金量”三個字中的第二個字,不用太明顯了,大家都懂,中國人都懂,地球人都懂。

護士撥好針,嚴煌伸手替夏子夜按住針口的棉花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