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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起身後說:“比起那些連話也不讓我講的律師,夏律師的膽子真大。但是,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只要有了證據,就算得罪鄭易山,也會幫助我?”

“我想成為人人都知道的律師,把鄭易山送進監獄後,這個夢想應該會實現吧?”

“律師,不害怕嗎?”

“不害怕。”夏子夜的眼裡閃過凌利的光澤:“沒有目標的辯論是最盲目的,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你想得到什麼?”

“律師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夏子夜回道:“離婚的案件是想分割財產、還是讓對方身敗名裂;經濟糾紛是想擊退對手、還是讓對方鋃鐺入獄;傷人案件是想獲得經濟賠償、還是讓對方償還性命;如果我成為你的律師,希望我做到哪一步?只是拿到錢就收手,還是想要做的更絕,例如身敗名裂、償還性命、鋃鐺入獄這些,找到證據後,一定要想清楚後再聯繫我。”

男子愣在了原地,想了一會後正要回答,夏子夜淺笑着阻止:“別急着回答,因為沒有證據,這些答案全是廢話。”

“雖然已經過了很多年了,但是我會找到證據的。”

“哦!”夏子夜的笑意越發的濃郁:“我會靜候佳音的。”

男子慎重的道了別,夏子夜從桌上拿起水杯,正打算喝一口的時候,姚依靈走了進來。

“進來的時候,也不敲個門嗎?”

姚依靈把手上的文件放到辦公桌後說:“我想問你,認真判斷後的結果是什麼?”

“判斷結果的好壞,不是看你收穫了多少,而要看你種下去了多少種子。”夏子夜嘆了口氣:“剛才那個人,就把他當成潛在客戶好了。”

“呵呵!”姚依靈好笑的看着她:“這種事有潛在價值嗎?”

“你什麼時候見我做過沒有價值的事?”夏子夜看着桌上突然響起的電話:“任何一個微小的事件,對於將來而言,可能都是有價值的。”

拿起電話,話筒里是柳太卿的聲音:“夏子夜,明天有時間的話,在萊茵飯店吃午餐怎麼樣?”

夏子夜調侃道:“是個高檔酒店,我要不要穿的正式一點?”

“還是隨便一點吧!”柳太卿開起玩笑:“你要是太漂亮的話,我女朋友看見該有多忌妒?她本來脾氣就大。”

“哦!還帶“親屬”跟我見面。”夏子夜笑着說:“小時候,你就招整個醫院的女孩喜歡,我倒要看看,是怎麼樣的女生把你降住了。”

“別抱太大希望,是個嗓門大、脾氣差、話又多的女人!”柳太卿說完這些話,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但是,卻有讓人高興的本事!我因為她,日子過的很充實。”

“真是會夸人。”夏子夜雖然跟他才見面,卻一點陌生感也沒有,應允道:“明天,我一定會準時到的。”

夏子夜知道柳太卿很重視這次的見面,因為萊茵飯店是個輝煌如夢的酒店,這家酒店雲集了不同國藉的專業人士,酒店的高管人員全部擁有業界至少15年的經驗,所以其高額的用餐費、服務費也讓一般人望而怯步,她甚至能預感到這次見面的潛在意義。

夏子夜大腦的知識量豐碩,她總能測言到將來形勢,看起來並不惹眼的決定也至關重要,但是她仍然會有遺漏!當她的腦海里划過萊茵飯店的時候,她猜想不到,被自己拋棄的金賢民正坐在這家飯店的包廂內。

對金賢民來說,他的存在好像就是為了印證夏子夜的預言。在S大讀書時,每年金融系年未考,夏子夜就會用紅筆圈出書上的例題,考試卷上的題目立即未卜先知;上市公司清盤、漲停,還是因為重大事件違規,從大學時開始炒股的夏子夜總能猜個大差不離;哪怕到了今天,坐在包廂里應酬着前來見面的相親對象,他也同樣沒能擺脫類似的預言。

他的母親,TCA企業的會長夫人朴美惠正客氣的跟來人寒暄應酬:“賢民,這位是化工集團的鄭總,旁邊的是他的夫人和女兒。”

金賢民起身招呼:“聽說要和我們一起合作項目,能這樣見面,感到很慶幸。”

“TCA企業的繼承人,果然是一表人才!”化工集團董事長鄭易山看着自己的小女兒鄭允心,意味深長的說著。

“大家先坐下吧!”朴美惠一邊招呼着客人,一邊打量着鄭允心:“早就聽說鄭總的女兒在法國音樂學院學習,主修的是?”

“是大提琴。”鄭允心接過話,只看着身旁的母親袁夢如說:“我媽媽喜歡彈鋼琴,很小的時候耳濡目染,所以對音樂略有涉獵。”

“差點成為交響樂團演奏家的人,還說這種謙虛的話?”朴美惠滿意的點着頭,比起夏子夜,鄭允心的家世、背景真是強了幾萬倍。

鄭易山在一旁笑道:“比起成為演奏家,我倒更希望她能早點找到合適的歸宿。”

朴美惠看着鄭允心,試探道:“現在的年輕人都想在外面闖出一翻事業,不願意太早被束縛,你也是這樣的想法嗎?”

鄭允心回道:“我和現在的年輕人不太一樣,從小就不是有野心的人,就像爸爸說的,比起成為演奏家,更希望能早點找到合適的歸宿。”

“現在這種社會,這樣的孩子可不好找!”朴美惠對金賢民說:“吃完飯後跟鄭小姐一起出去走走,大劇院正好有芭蕾舞,看完了再回公司。”

“是。”金賢民點了點頭,他完全理解母親的心思,就像夏子夜說的那樣,政冶婚姻這種事就是為了有錢人才存有的。

一頓“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飯宴,目送着鄭總夫婦和母親離開了萊茵飯店,金賢民看着鄭允心說:“鄭小姐,公司還有事情,就在這兒告辭吧!”

“不是答應了會長夫人,要和我一起去看芭蕾舞的嗎?”

“就像我母親事先了解了鄭小姐,鄭小姐也一定事先了解過我,比起沒有野心、我更喜歡有野心的女人。”

“可是你的母親好像更喜歡我!”鄭允心攔到他的面前:“我難道不是合適的對象嗎?”

“說自己沒有野心,卻攔到我面前的人,要怎麼解讀?”

鄭允心沒料到他會這樣說,只避開身子道:“我只是不能理解,明明已經答應的事,為什麼突然又反悔了?”

金賢民肅着臉說:“會答應去看芭蕾舞,是為了顧全大家的面子,要合作的企業不想因為這種事而難堪收場。”

“現在不是難堪,而是自尊心的問題。”鄭允兒質問道:“因為事先調查過,知道了我的身世,才會這樣輕視我的嗎?”

“什麼意思?”

“已經不是一次、二次了,本來應該習慣了這種方式,可是別人都會隱晦的拒絕,像你這樣當著面說出來,就沒有考慮過我的自尊心嗎?你說,不想因為這種事而難堪的收場,我的身世到底是什麼齷齪的事?”

金賢民一臉不解的看着她:“身世?”

“外面都在傳,十幾年前是因為我母親,我父親才拋棄了自己原配夫人、害得她和女兒意外過世了,你難道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這樣看輕我的嗎?”

“就算傳聞是真的,發生那些事情的時候,你也只是個幾歲的孩子,又能做些什麼?”金賢民不耐煩的說:“你本來就是這種性格嗎?喜歡誤會別人的意思和想法,我不想和你去看芭蕾舞,不是因為你的身世,而是我還忘不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