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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夏子夜臉色凝重,她的手指輕按着手機接聽鍵,似在沉思,又似在等着別人的電話。

鄭傲躺在床上,看了她一眼道:“烈焰追個人,怎麼去了半天不見人影,我還等着他過來殺上一局圍棋。”

夏子夜回道:“別等了,哥早點休息,我估計他今天不會過來了。”

“你怎麼知道?”

“時間不早了,他要是過來,早就過來了,八成又跟別人耗着生上氣,依他的脾氣,一時半會哪會結束。”

鄭傲點了點頭道:“你照顧了我一天,也早些回去休息。”

“好。”

夏子夜見鄭傲躺下休息,方才走到病房外,看着門口的林筱道:“多些人守着我哥,免得他被人打擾,凡是不相干的人全打發掉,勿需見面。”

自鄭傲出事後,夏子夜格外警惕,在保安這一塊,做的面面俱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一心只想着鄭傲,從沒想過有人會打柳烈焰的主意,今天才會在眼皮底下着了別人的道。

本當只是偶然的一個小意外,直到中旬男子一把掙脫柳烈焰的掌控,幾個箭步就往前跑去的時候,夏子夜瞧出了蹊蹺,要說柳烈焰的身手也是數一數二的,不可能讓人輕易避開,由此可見端熱水的人功夫不在柳烈焰之下。

一個下盤紮實的人,按理說,不可能連盆熱水也端不穩。

理由只有一個,那盆熱水是故意潑向他們,而中旬男子是故意要引開柳烈焰。

夏子夜一邊走一邊思量,猜不透是柳烈焰在外面招惹了什麼人,還是有人要抓着柳烈焰拿拈自己,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她想的出神,連手機響了也沒注意,林筱在她身側提醒道:“夏小姐,有電話找你。”

夏子夜接起電話,習慣性的問:“哪位?”

“我,邵清。”

“邵清?”她猶豫了一下,慢騰騰的開口:“柳烈焰是不是在你手裡?”

邵清沒有做出正面的回答,反問道:“你怎麼猜到的?”

“無事獻殷勤,非奸及盜,你我又不是需要通電話的關係,你現在給我打電話,我往壞處一想,不就是這個結論。”她停了下接着道:“更何況,一盆熱水就吃准了柳烈焰的脾性,料定他一定不會善罷干休,除了心思縝密的你,我一時還真想不出別人。”

“還有其它原因嗎?”

夏子夜揣度道:“要是為了拿拈我,別人只會想到慕容聰和鄭傲,斷不會綁了柳烈焰,會舍重取輕的人,除了你邵清,應該不會有第二個。”

“我看未必。”邵清篤定道:“孰輕孰重我心裡自有判斷,你既然猜到第一成,可猜到第二成,我找你到底為何事?”

“上次虧你拿了證據給我們,才讓鄭易山鋃鐺入獄,可事情擺到了明面,依鄭易山的性格定然不會放過你們邵家,你父親前些日子被龍門幫的人捉去,幾刀子下去就被捅死了,你和邵文如今只能東躲西藏,會把柳烈焰捉了當人質,然後給我打電話,十之八九是想讓我幫忙,避開龍門幫、三合會,把你們兩個弄到國外去。”

“夏子夜,你真是心有七竅,跟你說話一點不用費心。”邵清陰冷的接話:“可要說是虧我拿了證據,那也是被你逼的,我正佩服你的手段呢!”

夏子夜譏訕道:“承讓、承讓,你的手段雖平常,但效果也不錯。”

“如果你想柳烈焰好好的,最好替我們把後路安排的妥妥噹噹,要不然,咱們可就一拍兩散。”

“邵清,放了你可以,可是邵文的命我是要定了,你別忘了,依靈是誰害死的!你居然還叫我把邵文的後路也安排的妥妥噹噹,每每想起依靈死時的模樣,我就恨不得把邵文千刀萬剮,此仇不共戴天,你覺得我會給他一條活命嗎?”

“現在的局面也由不得你,你要是不答應,柳烈焰就性命不保。”

“你以為,我會為了柳烈焰,就放邵文一條活路嗎?”夏子夜冷哼一聲道:“你也不想想,柳烈焰跟我非親非故,一點關係也沒有,他是死是活關我屁事!倘若我聽了你的,邵文一旦去了國外,我要再想找到他,好比大海撈針,那時想報依靈的仇可就遙遙無期了。”

“夏子夜,你最好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想想,柳烈焰的生死對你而言,是不是真的無關痛癢。”邵清一副吃定她的口吻:“心是最大的騙子,你能騙別人一時,可卻騙不了自己一輩子。”

夏子夜眉頭隱隱跳動,心被這句話戳的發疼,她自己明明知道,柳烈焰的生死對她而言並不是無關痛癢,只是她不願意承認,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

咬了咬細白的牙齒,斬釘截鐵的話慢慢有了餘地:“邵清,你說柳烈焰人在你手裡,我怎麼知道他是死是活,你也讓他說句話。”

“你想聽柳烈焰說話,我成全你。”

邵清似乎提着電話走了幾步,然後停下腳步,隨後聽到撕扯膠布的聲音,柳烈焰狂躁的怒吼聲立馬傳進聽筒:“這什麼鬼地方,凍死人不償命………。”

話沒說完,已經被封嘴,邵清拿着手機道:“聽見了,人還活着。”

夏子夜聽到柳烈焰的話,整個人一震,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划過不易察覺的冷笑,開了口:“好,我給你們安排出路,你需要我做些什麼?”

“你要做的事很簡單,讓三合會的人今天晚上全去龍門幫鬧事,不許漏過一個人,然後按我發的卡號匯出相應的金額,並準備一架直升機停在町井的廣場,我的人會過來接手直升機,等他開着直升機接到了我們,我會再告訴你下面做什麼!”

夏子夜的臉在夜色里顯得越發的陰暗,冷冷道:“自至自終都是你在命令我,萬一你坐着直升機拍拍屁股走了,柳烈焰的人我還是沒看到,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夏子夜,這樁買賣你本來就是輸家,所有籌碼全在我手裡,你拿什麼跟我抬杠,現在你只有聽好吩咐,順命行事。”

“我夏子夜長這麼大,可從沒信過命,我只信自己。”明明是必輸局,可夏子夜的臉上全沒敗意,眉頭輕蹙在思考,整個腰挺的筆直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