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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只是和師弟開個玩笑,沒想到你卻當了真,也罷,既然法逸師弟如此慷慨,在下就代在座諸位謝謝師弟了,嘿嘿。”

羅鳳梧如此一說,佔了便宜的諸人自然紛紛附和道謝。

“你......”法逸心中這個憋屈,不過以他狂傲的個性,卻是絕不願自食其言,只是恨恨的注視着一臉得意的羅鳳梧,恨不得立刻和他大戰三百回合,將其狠狠踩在腳下。

“咳,阿彌陀佛,如今良辰美景、醇酒佳釀俱備,諸位,不如我們就開始吧。”

法海見狀,趕緊一抻法逸僧袍,乾咳一聲,轉移話題道。

眾人自是紛紛贊同。

於是,十七位青年才俊,圍坐在棲梅齋樓下花廳之中,對着雪花飄飄的梅林雪景,靜靜欣賞醞釀起來。

眾參與男修座位由左而右,依次是項楚世家的五少爺項天歌,劉漢世家的四少爺劉憶武,風波王岳無敵的三子岳雷,雲林寺的夢疑和尚,以及楚中天、法逸、羅鳳梧和法海,幾位女修則分別坐在了眾男修的身側。

沒有參與進來的法二和翠兒則坐在了諸人身後,抱着酒罈樂滋滋的看起了熱鬧。

妙玉本想坐在楚中天一側,不過卻被紫青雙劍配合默契的佔了位置,只能不情不願的坐在法海身邊,法海的另一邊則是天涯水閣的少閣主素瑤仙子,這位少閣主是個一眼就令人想到床的女人,雖然輕紗覆面,卻美目含春、身柔似水,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異香,是一個絕代的尤物。

這位媚態撩人的少閣主選擇坐在法海身側也是無奈之舉,這些青年才俊,項天歌和劉憶武心思都在秦瑩身上,岳雷對秦靈芸的態度傻子都能看出來,楚中天身邊有了峨眉雙嬌,夢疑是個邋遢小和尚,剩下三個,浮躁的法逸和羅鳳梧又令她好感欠佳,最後,她只有選擇眾男修中平庸至極、一看就是個老好人的法海。

就當挨着一根不解風情的木樁吧,少閣主如是想道。

“項老弟,就由你先來吧。”羅鳳梧首先開口道,一副當仁不讓主持大局的模樣。

“月地雲階漫一樽,玉奴終不負東昏。臨春結綺荒梅樹,誰信清香是返魂?”項天歌啜了口酒,深情凝視着秦瑩玉面,悠悠開口吟道。

項天歌一看就是個力拔山兮的英武青年,沒成想卻也吟的一首柔情蜜意的好詩。

“好,當浮一大白!”羅鳳梧帶頭舉起酒杯,一飲而下。

法海也順勢喝了一杯鼎鼎大名的青冥之酒,一杯下肚,頓覺回味無窮,此酒果然不同,醇而不膩,入口圓潤不澀,淡淡幽幽,隱含梅香,初咽若飲清酒,下肚後卻直催人醉,更有一股清涼之氣游遍全身,令三魂七魄、四肢百髓、三千毛孔都說不出的舒服,宛若人間仙露,難怪名氣如此之大,就連一代活佛都為其痴迷不已。

“這青冥之酒又稱仙人醉,據說就算仙人喝了也會醉,因為它麻醉的是神魂~”夢疑小和尚掏出頸後的破蒲扇,放在酒杯前猛扇,又湊着鼻子狂嗅一陣,才美美端杯昂首飲下,一副陶醉模樣。

諸人剛剛放下酒杯,眉宇間頗有幾分祖傳痞相的劉憶武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目光不屑的掃了掃一副得意模樣的項天歌,開口吟道,

“雪花飛暖融香頰,頰香融暖飛花雪。欺雪任單衣,衣單任雪欺。別時梅子結,結子梅時別。歸不恨開遲,遲開恨不歸。”

“好,劉兄高才!一詩一詞,相映成趣!”諸人自是贊聲一片。

項劉二人一陣眼神對抗後,齊齊將期待的目光集中在了巧笑盈然的秦瑩身上,可惜,秦瑩卻根本沒注意他們,自阿房杯出現後,她的一雙美目總是若有若無的在法逸身上飄來飄去。

二人頓覺意興全無,悻然落座。

哪裡有女人,哪裡就有紛爭。

法海一陣搖頭,這哥倆,一個吟了東坡的詩,另一個立馬就吟東坡的詞,這不明擺着是針鋒相對嗎?不過,想當年他們祖上那對老哥倆,關係就如同一副象棋,更別說如今又摻乎進來一個美女秦瑩。

女人就是麻煩的代名詞,越美越麻煩。

一念及此,法海不自覺移了移身子,和素瑤仙子拉開了一絲距離。

法海的小動作讓素瑤仙子一陣好笑,平素男人見到她爭着搶着往身邊湊都來不及,這小和尚卻如同躲妖精一般躲躲閃閃,也不去照照鏡子,真以為自己賣相呆點兒就是讓人倒貼的唐三藏?

“雪虐風號愈凜然,花中氣節最高堅。過時自會飄零去,恥向東君更乞憐。”岳雷的詩則滿是豪氣,卻是遺傳自他老子戰神岳無敵的風格,老子英雄兒好漢。

“大夢神疑自有憑,浮生泡影醉青燈。梅雪爭鋒千杯飲,酒海徜徉一小僧。”

夢疑的風格卻是有些小清新,鞋兒破、帽兒破,身上的袈裟破,但是心中的才氣卻一點兒也不破,癲狂之中禪味十足。

在眾人讚譽中,終於輪到焦點人物楚中天了。

論修為,這裡他最高,論出身,這裡他最好,論長相,這裡他最差,論艷福,這裡他最叼。

所以,楚中天一直是諸女關注的焦點,也是諸男羨慕嫉妒恨的對象,巴不得他出醜一番。

修為高不代表才學高,有艷福不代表有文化,對不?

“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眾目睽睽之下,楚中天低頭略一思索,就出口成章,背課文般吟出了一首聞所未聞,卻又回味無窮的新詞,讓眾人大吃了一驚,更令眾女齊齊望着楚中天那平凡掉渣的面孔,眸中異彩連連。

“噗~”

法海一口酒噴了出來,差點沒被嗆死,惹得眾人紛紛注目。

“咳咳,沒什麼,這酒太好,小僧喝急了。”法逸趕忙掩飾道,再望向楚中天,眸中已然多了很多無法明喻的東西。

太無恥了!他老人家的詩詞你也敢抄?他老人家領袖一般的風度、氣魄、胸懷和傲骨,豈是你能展現出來的?

“拙詞一首,即興而作,不過是忽有所感、見景生情罷了,獻醜了!”楚中天的態度異常謙遜,謙遜的就彷彿這首詩不是他作的一般,令人對其風度佩服無比。

“楚師兄不入我們稷下書院簡直是太可惜了......”秦靈芸滿是欽佩道。

“曹子建作詩尚需七步,如今楚兄一步不動就吟得如此好詞,真是文曲星轉世啊!”

就算心中不忿,羅鳳梧此時也不得不說上一句公道話,他素以風流才子自詡,自然清楚這臨機賦詞、出口成章的難度。

你還能更無恥點兒嗎?

法海心中一陣暗罵,不過看楚中天背詞背的那副生硬模樣,估計最多也就初中水平,就算他真的來自那裡,也不足為懼。

不過,為了驗證心中所想,法海卻還需藉機試探一下。

楚中天掀起了一個高潮,高潮過後,卻是輪到了法逸。

本就腹中無貨,又有珠玉在前,法逸此時處境可想而知,臉都快憋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