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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從達摩堂出來後,法海渾身上下再次變得清潔溜溜,但是,法海的心情卻很歡快。

有了即將獲得的四門神通,法海的實力又將更上一層樓。

從西域返回後,法海最大的困擾就是,身上的神通法器雖然不少,但卻沒有一個能用,或能光明正大的拿出來用。

《天龍大勢至菩提經》雖然威力絕倫,但那條雷龍卻不知何時才能煉化,連帶的,火龍君也被栓住了身子。

《大乘三藏真經》所載三門神通,雖是顯宗秘法,神妙莫測,但更多的是作為輔助之用,而且,以法海的修為境界,在修成浮屠之前,很難將其練至大成。

《太上丹經》,沒條件練。

九子母元陽針,用不起。

雷龍化身,煉不成。

純陽珠,這件三品法器雖然能用,但缺少對應的御器神通,以法海如今境界修為,若無天靈丹之助,純陽珠能發揮出的威力有限,尤其是其中都天縛靈大陣,更是需要大量天靈丹才能勉強御用,燒錢至極。

而且,這些神通法器都太過惹眼,若是過於招搖,很容易帶來麻煩。

不過,若有了即將得到的四門神通,法海的情況就會得到極大改善。

......

法海美美的回到小小禪院,沒想到剛一面見無渡禪師,就被當頭一棒。

“不要再想着去無量寶殿了,”無渡禪師眉毛一挑,“你的職務已經定了下來,去下院做司院大師。”

“啊?那裡不是恰好有空缺嗎?”

道家出世,佛門入世。

和看似瓊閣玉宇、飄渺如煙、猶如人間仙境,實際上卻追求無為之治、內部管理混亂的道門不同,佛門大多極重內部管理。

大林寺作為一流三品大派,門下弟子數千眾,廟產無數,有着一支龐大的管理隊伍,身份分五個等級。

第一等就是大方丈,掌教至尊,一言九鼎,說一不二,就算是輩分比他高的太上長老和供奉們,也不敢公然違抗大方丈的命令。

第二等,就是大林“一塔二殿三堂四院”的首座和監院,以及出去開門立派的各分院住持,職位上帶着“首、監、住”的都是一方諸侯級,位高而權重。

第三等,就是這些首座、監院、住持的副手,也就是司塔、司殿、司堂、司院,這些帶有“司”字的職務,也都手握一定權柄,是寺內弟子殷勤巴結的對象。

第四等,則是負責具體工作的小頭目,稱為“知”級,比如,知客、知殿、知堂、知香等等,由於有一定的小權利和地位,所以,寺內弟子通常在他們的稱呼後面加上一個師字。

第五等,就是執事,也就是塔、殿、堂、院最基層的弟子,地位雖高於普通弟子,卻基本屬於幹活辦事賣力氣的,比如達摩堂的法嚴,法海師弟戒律堂的法刻,都是執事弟子。

法海原本最想補缺的地方,就是去二殿之一的上院無量寶殿,做一名第四等的知客師。原因無他,無量寶殿乃是大方丈所在之地,權利的核心,做無量寶殿的知客師,既能為大方丈服務,同時也能經常和修真界各派交流,可以說是前途一片光明。

“無相那賊禿認為你在修真界籍籍無名,不適合去無量寶殿任知客。”無渡禪師陰沉着臉道。

“那誰適合?”法海不屑道。

“他的徒弟法逸。”無渡禪師淡然道,“大方丈雖然也很欣賞你,不過一碗水總要端平,他最後還是答應了無相,讓法逸去給他做知客師。”

法海頓時無言,既然大方丈都拍板了,那也就沒必要再爭了。

法海明白無渡禪師話中之意,上一次法海將法逸收拾夠嗆,雖然瞞過了寺內絕大多數弟子,但卻難以瞞過無相長老,後來大方丈發話要以寺內團結為重,此事最後才不了了之。

既然上次幫了無渡禪師,這一次,大方丈自然要向無相長老傾斜。

對上位者來說,平衡永遠都是王道,前世深悉官場的法海對此認識無比深刻。

所處世界雖已不同,但是道理卻沒變,有些東西,放到哪裡,都是一樣的。

“那我呢?”

作為修士,法海不在乎權力這種俗物,他在乎的是大方丈對他重視與否。

“去下院給為師做司院大師。”

“哦?”法海一愣,“這也是無相長老提議的?”

“嗯!”無渡禪師一哼,“這賊禿沒安好心啊!他看你修為日進,怕威脅到法逸地位,所以才讓你去下院做司院大師,看似破格重用,實際上,卻是想為你的修鍊製造阻力。”

法海深以為然,表面上看,下院司院大師比法逸的知客師還高了一級,實際上兩者卻不可同日而語,無量寶殿的知客師跟隨大方丈,只負責接待修真界名流,可以說即清閑又受重視,而下院司院大師卻不同,下院面對世俗,本就不受寺內弟子重視,再加上下院事物繁忙,作為監院大師助手,香火錢糧一手抓,簡直就是一個雜務總管,每天勞心費力,絕對的耽誤修行。

對法海法逸這種天才弟子來說,二十歲之前正是夯實基礎之時,修鍊時間珍貴無比,此時的成就甚至可以決定他們一生的前途命運。

“為了給法逸鋪路,這無相長老還真是無所不為啊!”法海一陣搖頭。

“也不全是壞事,下院司院也是司院,本來只能是二代弟子擔任,大方丈安排你去做,只要你能做好,將來再進一步,外放出去做一方住持也是順理成章之事。”無渡禪師道。

“法逸現在一定很得意吧?”法海揉揉鼻子,嗤笑道,“這個傢伙是屬跳騷的,你拍他一巴掌,他必定會想方設法跳的更高。”

“那就不妨給他來下更狠的,小海,你記住,在修真界生存,嘴上一定要寬容,出手卻一定要狠辣,要麼不得罪,要得罪,就要一巴掌拍死,永絕後患!”

“師父,同門一場,沒事弟子拍死他幹什麼?”法海卻是一陣搖頭,“他喜歡蹦躂,弟子就給他找個杯子,讓他玩命的在裡面蹦躂,弟子只需靜靜的站在外面欣賞就好。”

“阿彌陀佛,大善,這次卻是為師着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