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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傾是在舞會開始前,被告知:她和格蘭瑟的跳舞順序被排到了第五位。和這個傢伙舞還要排隊啊?葉傾很不悅地想,她對親自來告知她的安德莉亞說:“沒關係,不過我的第五支舞也已經被人預訂了,很遺憾,看來今天是沒有機會和格蘭瑟殿下共舞了。”

“真是很抱歉。”安德莉亞溫柔的眼眸

“真的沒關係。”葉傾無所謂地說。

送走了安德莉亞,舞會正好開始。第一支舞很重要,幾乎所有賓客都事先定好了舞伴,音樂聲一響,就成雙成對地滑入舞池。

那邊,齊格飛注意到葉傾沒有舞伴,他想走過來,卻被女伴

他那初入社交界的堂妹挽着胳膊強行拉進了舞池。

吉利正好和海微滑過來,望了眼葉傾,雙雙將徵詢的目光投向齊格飛,齊格飛搖了下頭,表示不知道。

這時,一對備受矚目的俊男美女映入兩人的視野,乃是格蘭瑟和寧霜。三人交換了個眼神,同時流露出憤慨的表情:格蘭瑟這小子太過分了,竟然敢放貓咪的鴿子!

“殿下,能夠和你跳第一支舞,我感到很榮幸。”寧霜粉面含羞地說。她今天一襲潔白的綢緞籠紗裙,黑色的長髮高高盤起,顯出幾分嫵媚風情。

“噢。”格蘭瑟應了一聲,他臉上帶着僵硬的微笑,機械移動着舞步,心還是在無法抑制的疼痛。學會放棄,要堅強,要不是有這兩句話的支持,他怕是早就逃出舞會,找個沒人的地方仰天長嘯,痛哭一場。

葉傾也看到了格蘭瑟和寧霜,她並不驚奇,安德莉亞來向她說明時,她就猜到了格蘭瑟的第一支舞是和寧霜跳。

早說嘛!害得人家第一支舞都跳不成。葉傾的抱怨也僅只於此,有侍者經過,她從他的托盤裡隨意拿起一杯酒,抿了一口,卻發現是伏特加。

一時間神情幽幽起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緒浮現心底。

伏特加,這酒令她聯想到某人,一個她自以為永遠都不會回想的人。

寧越。

初見時,她和他都帶着化妝面具,沒有認出彼此。他們共飲一瓶伏特加,然後滑入舞池,在狂歡的人群

她承認,黑暗那一瞬間,她感到了驚心動魄。

如果面具下的不是寧越,她也許會從那一刻開始喜歡上他,因為那是從未有過的感覺,心悸,眩暈,蕩漾,迷醉,想讓時光永遠的停留。

然而命運開了個玩笑,那個令她有一瞬心動的神秘男人竟然就是要拋棄她的未婚夫。

唉,葉傾幽幽嘆了口氣,唇角泛起一絲淡淡的苦笑,算了,都過去了就不要想了。也不知道R怎麼樣,除夕夜她不能和他一起度過,還要他守着奧萊特那個危險傢伙,真是太對不起他了。

她轉身望向窗外的夜幕,發現外面竟在紛紛揚′揚下着小雪。她驚喜地趴到窗前,伸出手去接雪花,看着那潔白的六角棱形晶體裊裊飄落手心,化作冰涼的一滴晶瑩。

驟然間,周圍的空氣冷卻下來。同一個窗口,她的身旁,伸出了一隻男人的手,五指修長有力,骨節分明,指間有着細繭,分明是一支用慣武器的手。

這隻手,也和她一樣,在接漫天飛揚的雪花。

本屬於一個人的興緻被人打擾,葉傾不悅地嘀咕了聲,“東施效顰。”抬起眼來,驀然心驚,撞入一片妖異的瞳光/>

站在她身旁的男人,有一雙特別的眼睛,左眼金色,猶如最純凈的熔金,右眼碧藍,猶如最深邃的海洋。

金碧妖瞳!只在瞬間,她便認出了他。最初的驚魂過後,她定下神來,打量對方。

正如海微所說,果然是個罕見的美男子。栗色的頭髮,長度適子,堅毅的薄唇,五官俊美深邃,非常的有味道,只是眉眼間有種冰冷的邪氣,令人莫名的心慌。

“看夠了嗎?”他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帶着一種禁慾的味道,令她的心禁不住微微一漾。好在她習慣了美男圍繞,否則怕真會沉淪在他那魔力般的

男低音/>

“差不多了。”她坦率地回答,因為對方屬於那種一眼望去很難移開目光、越看越有味道的類型。

莫諾森微微地笑了,唇角上挑,邪氣畢露。真是妖孽啊,葉傾心下一跳,還是不要看得好,她垂下了眼帘。

“你就是暗夜貓咪?”莫諾森問道。

他不問她的本名,而是星是看過她在機甲聯賽br />

葉傾點頭,算是默認。

這時第一支舞曲結束,身後響起了齊格飛的聲音:“貓咪。

聽到這個稱呼,莫諾森唇邊的笑意更加幽深,金碧妖瞳,邪冷魅惑,令人不敢直視。

齊格飛、吉利和海微尋了過來,三人謹慎地看着莫諾森,微微點頭,算是致意。

“下一支舞馬上就開始了,我們走吧。”齊格飛預定了葉傾的第二支舞,他說著挽住了葉傾的胳膊。

另外兩人隨即站在葉傾和莫諾森之間,將他們隔開。不知怎的,葉傾感到三人身上散發出戒備和保護的氣息,像是生怕莫諾森會傷害自己一樣。

她嫣然一笑,“走吧!”說完,沒有再看莫諾森一眼,在黑馬三人的簇擁下,離開窗檯,走進舞池。

直到走過一段距離,她依然感到莫諾森的兩道目光注視着自己,一道似火,一道如冰,似乎正穿透她的身體,透視着她的靈魂。

這是個真正危險的男人,她腦信號,離他遠一點的比較好。

舞會直到深夜才結束,除了第一支舞被各蘭瑟放了鴿子和遇到莫諾森這兩個小插曲外,葉傾跳得盡興,玩得開心。

所謂青春,就是要這樣肆情盡意,放縱揮灑。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只是曲終人散,繁華落盡之時,心幾分寂寥,幾許悵然。

葉傾和朋友告別,順着人流走出大廳,一抬眼,看見格蘭瑟正站在一旁的廊柱後,一臉落寞的樣子。

隔着人群,兩人的視線在空他眼,看到了哀傷。葉傾不覺一怔,隨即灑落地微笑,沖他揮手,向他表示:沒什麼啦,我不介意你放了我鴿子。

她明媚的笑容落在他眼更深更幽的痛,那一瞬間,他有一種衝動,想不顧一切衝到她面前,問她,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喜歡自己。

“殿下。”一個嬌柔怯怯的聲音傳來,將他澎湃在心頭的衝動和醞釀生打斷。

轉過頭,見是寧霜,格蘭瑟敷衍地一笑:“怎麼啦。”再回過頭時,葉傾已經消失在人群。

“下雪了,我沒有帶傘,可以送我去停車場嗎?”寧霜不勝嬌羞地說。

台階前,宮內省的官員早就備下了傘,對害怕路滑摔跤的貴婦小姐,還提供護送服務。格蘭瑟強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說:子的,我送你過去。”

或許,在停車場,能再看到她。他心下存了這麼一絲僥倖。

葉傾的飛翔牌小車在皇宮貴賓停車場那一群浩浩蕩蕩的豪華名車眼,她輕鬆地找到自己的車,開門坐了進去,然後發動引擎,驅車飛上了夜空。

天天在一群豪門貴族曾因為自己的身份,穿着,或者開的車感到自卑過。她感謝前世父母的教育,他們都是非常傳統的、在外人眼知識分子,他們教她要有一顆強大的內心,教她富貴不能y|n,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

前世,她一直嫌他們太過保守刻板,一心想衝破他們的束縛,飛向自由的天空。而今生,她孑然一人,無拘無束,反而懷念起他們的管束來。

今天是除夕夜,不知道他們過的怎麼樣?葉傾望着飄雪的天幕,默地祝福他們,希望他們能夠從失去她的悲傷快—樂地br />

一種對家的懷念充溢着葉傾的心胸。家,她情不自禁地微笑,R一定等了很久,她不由加快了懸浮車的速度。

歸心似箭,是因為有人等待。

當看得清下面的樓頂停

車場時,一個修長筆挺的身影躍入葉傾眼帘,竟然是R!他站在停車位前,昏黃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在雪地上投下一抹孤高的淡影

R,你怎麼在這裡?”葉傾剛停穩車,就迫不及待跳下車,詢問R。

“我估計小姐要回來了,所以在這裡等待。”R回答,冷毅的俊臉上是一抹溫暖的笑意。

“真傻!”葉傾挽住他的胳膊,拂去他肩頭的落雪。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也不打傘,頭上,身上,全是一層薄薄的積雪。

“小姐,當心地滑。”R攬住葉傾的腰,帶着她小心地前行。

此時一陣刺骨的寒風席捲着雪花吹來,葉傾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她感到身後的臂膀驀然縮緊,R緊緊地摟着她,用高大的身軀覆蓋著她,像是生怕她被風吹到。

一種被呵護的感覺油然升起,她溫柔地把頭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的體貼和溫暖。

從停車場到電梯口的路不過幾十步,卻令她心溫情。

打開房門,客廳的燈亮着,捲毛趴在它的專座沙發上,已經進入了休眠模式。

“奧萊特呢?”葉傾詢問。

“今天情緒穩定,傷勢也好了許多,應該已經入睡了。”R一邊幫葉傾脫去大衣,一邊回答。

不知道R和奧萊特兩人相處,會是什麼樣的一幅情景?葉傾有些好奇,R在人前幾乎不說話,奧萊特也不像話多的人,大概是兩個悶葫蘆,大眼瞪小眼吧。

“小姐,洗澡水準備好了。”R說,一如既往地盡職盡責

“嗯。”葉傾走進卧室,對着鏡子脫禮服,可惜她自己的手怎麼也夠不着後面的拉鏈

R,來幫下忙!”穿的時候,是店裡的人幫穿的,脫的時候,只好請R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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