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不錯呀,反正我也嫌自已有點胖了。”
聽到她的話,他反射性伸手撫了撫臉頰,笑道。
她咬了咬嘴唇,不讓眼淚掉下來,伸出手,與他的手掌搭在一起。
“在裡面,有沒有人欺負你?”
“沒有,除了沒有自由,不能洗澡,不能吃你親手做的菜外,我在裡面就跟外面差不多的,你別這樣,我真的很好。”
他說的這句話倒不全是安撫她的,雖然礙於嚴家跟傳媒的關係,陸明未能將他弄出去,但在這裡倒沒人敢為難他的。
他的樣子看上去如此憔悴,大部分原因跟心情有關吧。沒有哪個正常人突然被抓進這種地方,還能睡得好吃得香吧。
“放心,我沒殺人,只要警方查清楚,就會放我出去的。”
聽着他的話,但她卻沒那麼樂觀。
如果真像他說得那麼輕鬆,陸明他們早就找到證據了,就不會到現在都不准保釋他出去了。
“倒是你,這幾天一定很擔心我吧,你說我瘦了,你又何嘗不是?”他伸手輕撫上她眼睛,即使用脂粉也掩蓋不了那黑眼圈。
“答應我,就算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已,等我出來後,我要看到一個精神奕奕,漂漂亮亮的你。”
她緊握着他的手,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別哭,再哭妝就要熔掉,就不漂亮了。”他微笑道。
一聽這話,她果然停下哭泣,還從包包里掏出手帕抹着眼角的淚水。
“到底事情是怎樣的?那天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警方會懷疑你殺了嚴詩儀?”
抹乾凈淚水,安靜下來後,她問道。
那天,她從報紙得知嚴詩儀被謀殺了,正想打電話給他,沒想到卻被告知他被警方帶走了,沒多久,就傳來他被警方拘留,要控告他謀殺。
一聽到這消息,她嚇得六神無主,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陸家,想打聽發生什麼事了。
電話是白茹接的,電話中她只聽他的確是被警方拘留了,但具體的情況也不知,之後就什麼都不肯再跟她說,將電話切斷了。
這兩天她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四處想打聽他的消息,卻又不得其法,幸好得程美麗仗義幫忙,現在她才能坐在這裡跟他見面。
“事情是這樣,那天我跟她開完會後,她說想跟談談天豪的事,於是我就跟她.......”
靜靜聽他說完事情的經過,還沒來得及再問清楚之際,房門再次打開,帶她進來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時間到了,跟我出去吧。”
“請你再寬容多一點時間,我還有許多話沒跟他說......”
哪裡捨得就這樣離開,她緊抓着他的手不放。
“你不要讓我難做,跟我出去。”中年男人卻一副冰冷的口吻說著。
“你回去吧,我很快就會沒事放出去的。”
看得出來,那中年男子開始不耐煩了,陸梓廷軟聲勸着她。
再深深地凝視了他一眼,她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
走出拘留所,程美麗勸了馮穎芝幾句後,因為還要準備過幾天的模特兒比賽,匆忙離開了,馮穎芝則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到哪裡,恍惚間,一陣車鳴聲自她身邊傳來,將她從沉思中驚醒。
如夢初醒般,她愕然地抬起頭,卻對上一雙閃着晶亮光芒的俊眸,花了十幾秒鐘,她才認出眼睛的主人是楊佑寧。
“上車。”
拉開車門,他朝她招手,但她卻只是瞅了他一眼,再轉過身,繼續向前走。
“你不想救陸梓廷嗎?”
他這句話,成功拉住她的腳步。
“你有辦法救他?”
猛地轉過身。死寂的眼眸頓時像重新被注入新生命似的,一閃一閃地盯着他。
“上來,我沒興趣在街上跟你討論這個問題。”他輕淡地開口。
她遲疑了下,才上了車。
“開車。”
她才上了車,還未坐穩,他便吩咐前座司機。
伸手抓着椅背,才穩住身體的她,嗔怪地睨了他一眼,小器的男人!
系好安全帶,她等了一會兒,他依舊沒開口,她有些急不可待地開口問。
“剛才,你說有辦法可以救梓廷?”
“嗯。”他隨口應了聲,卻沒有下文。
“那你有什麼辦法嗎?”她又問。
“當然是有辦法的。”依舊是那副慵懶的口唿。
“楊佑寧!”她急了,“你是不是真的有辦法,如果沒有的話,那就放我下車。”
他蹺起二郎腿,瞟了她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你要下就下,但下了就不要後悔。
深吸了口口氣,她掛上諂媚笑容道。
“楊先生,你要怎樣才肯告訴我,你有什麼辦法?”
“佑寧。”他唇角一挑,“我比較喜歡聽你叫我佑寧。”
嘴角抽搐了下,她從善如流地道。
“佑寧你可以跟我說說,你有什麼辦法嗎?”
“你應該問,我怎樣才肯交出能證明他是清白的證據。”他好整以暇地道。
“你是說,你手中有可以證明他清白的證據?”她臉上洋溢着興奮的表情。
“沒有的話,我怎敢叫你上車?”他邪氣一笑。
盯着他邪氣又極具魅力的笑容,她心中一跳,一絲警惕滑過她眼底。
“那是什麼證據?”
“看你的樣子,似乎不相信我的話呢。”
拿起放在一旁的NOTEBOOD,他點開視頻,然後將它調向她,讓她可以看清楚。
她困惑的眼眸,很快被所放的片子吸引住視線。
那是一個時長大約一個小時左右的短片,裡面的主角是陸梓廷,在片子里,可以清楚看到,陸梓廷獨自一人開着車到處逛的情況。
“這個片子?”耐心將整條片子看完,她似乎有睦摸不透頭緒,不明白他為什麼說,這條處片子哪裡可以證明陸梓廷,有不在場的證據。
“你有沒有注意到這裡。”他回帶讓她看清楚,“當時,他經過這裡時,這條路正在修路,對面的表顯示了當時的時間是七點十分。
這裡離嚴詩儀出事的地點,開車回去也要三十分鐘,也是說,他根本不可能趕回去殺了人,再在半小時後跟你在餐廳吃飯。最重要的是,我有可以證明他在案發時間不在場的人證。”
聽着他的話,她頓時有種絕處逢生的感覺,不過很快地,她又想到,以他跟陸梓廷的恩怨,即使明知道他握有這麼重要的人證,物證,他鐵了心不交出來,也沒人能奈何得了他。
“為什麼,你會有這些證據?”她試探地問道:“你會把這些證據交給警方吧?”
他漂亮的眼睛亮閃閃的看着她,沒有說話,就在她在想着假若他真的不肯交給她的話,她就搶走這電腦時,卻聽到他的聲音響起。
“我為什麼會這些證據,你無須知道,你只需要知道,為了這些證據我花了不少心血就行。之於,你第二個問題,答應當然是肯定的,否則,我何必告訴你這些呢。”
聞言,她欣喜地笑望着他。
“你真的肯把它交給我?太好了,如果梓廷沒事了,我一定會讓他好好感謝你的幫忙的。”
“我這人比較心急,我可等不及那麼久才收回禮,我對於事前的承諾比較感興趣。”他從容不迫地笑道。
她臉上的笑容一窒,望向他的目光顯得有些畏縮,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他這人不肯吃虧的性格了,她敢打賭他等會所提出的條件,必定非比尋常。
“你有什麼條件?”
“上次你也看到了,媽不知聽了誰說,家裡辦喜事的話,就可以幫爸沖喜,他的病情就會有好轉了,所以,現在天天安排我相親,令我不勝其煩。
雖然,我並不怎麼相信這種迷信的事,但身為子女,如果有辦法讓爸的病情好轉的話,我也會嘗試的。不過,我的婚事已經由家裡作主過一次,這次我不想再由她作主了。”
說到這裡,他意味深長地望着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的她,忽地有種不詳的預感,又聽他繼續說下去。
“說真的,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真的不想再婚,我已經厭倦被人干涉的生活,不過,在沒有別的選擇情況下,我只能在最大限度情況下,爭取對自已有利的事情。
我知道你心目中只有陸梓廷一人,這樣正好,反正我需要的並不是愛我的女人,而是一個為我所用,不會因妒成恨,更不會幹涉我的太太罷了,所以,我認為我們會是很好的合作夥伴。”
過了十幾秒鐘後,她才反應過來,他說這番話的用意是什麼。
“你不會想說,你交出這些物證,人證的條件是要我嫁給你吧?”她不敢置信地問道。
“賓果。”他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笑容,“我媽怕爸等不及了,所以,時間越快越好。”聽着他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她揮了揮手。
“等一下,我什麼時候答應要嫁給你了?”
眨了眨眼,他一副無辜的表情。
“我還以為,你很愛陸梓廷,為了能幫他脫罪,什麼事都願意做的,難道我誤會了?既然如此,你就當我今天沒來找過你吧。”
說著,他一手把電腦收好,放在她一時拿不到的地方。
“等一下,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想把它交給警方?”她睜大眼睛看着他,“你怎可以這樣,你明知道他是無辜的,你怎忍心看着他坐牢?”
“我為什麼不忍心?當年,他明知道琪琪死了,卻一直隱瞞此事,看着我為了找她醜態百出,三年了,他耍了我足足三年,這個仇我都還沒找到機會報呢。”
“可是人命關天,就算你們有什麼恩怨,你也不能這樣報復他的,就算琪琪在天有靈,她也不願看到你這樣做的,再說,最後他還不是把真相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