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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票太子黨們聽到司徒鷹與被選來和親的公主媚兒勾搭成奸的消息後,先是震驚,但太子的身份和地位是容不得半點閃失的,此事既已發生,說什麼都沒用了,自然只好精心商議和布署,爭取化被動為主動,按下不提。

單說那媚兒,從司徒鷹離開後,只感到腹中傳來一陣緊過一陣的疼痛,媚兒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她以為忍忍就會過去,又不敢對奶娘和小辣椒說,怕她們擔心,更怕傳到司徒鷹耳朵里,擾亂他的心神,影響到他。

可是這疼痛卻越來越厲害,饒是媚兒咬緊了牙關,一動不動地蜷縮在床上,但那疼痛卻令她滿身都是冷汗,終於忍不住發出了低低的呻吟,因為不敢驚動奶娘和小辣椒,媚兒心中不由升起孤苦無依的凄涼感覺,這使得她更加難受了。

奶娘和小辣椒正忙着替媚兒準備晉見皇上時穿戴的衣飾,兩個人忙碌了半天,把一切都準備妥當了,才發現媚兒一早上都沒出寢宮門半步,心直口快的小辣椒偷偷問奶娘:“奶娘,公主今天怎麼了?是不是昨夜他們二人溫存過頭了,害得公主起不了床?”

“去去去,小孩子家亂嚼舌根,你懂什麼呀?”奶娘心裡也覺得詫異,但不管怎麼樣,那是主子的隱私,再者,讓她和這十來歲的小女孩談論這些,那還不如讓她死了好。

不過,雖然奶娘不想跟小辣椒討論,但她還是向著媚兒的寢宮走去,媚兒今天的舉動太反常了,這一兩個月來,媚兒和司徒鷹沒少做那些糊塗事,按理不該發生小辣椒說的那種情況,會不會是媚兒身體不舒服,這才一直躲在寢宮裡?

一推開寢宮的門,奶娘就聽到從媚兒嘴裡發出的低呤聲,又看到媚兒整個人像個大蝦米似的弓在床上,奶娘就知道不好,媚兒病了,急得奶娘三步並住兩步就向媚兒的床邊沖了過去。

等到奶娘來到媚兒的床邊,一眼看到媚兒慘白的臉色和那滿頭滿身濕*濡濡的汗水,更是把奶娘嚇了一大跳,趕緊伸手去試媚兒額頭的溫度,一試之下,媚兒的額頭倒不燙,反而因為都是冷汗的原因,有些冰涼,既沒發燒的癥狀,奶娘先就安下心來。

奶娘一邊交待小辣椒去取汗巾和熱水來,準備給媚兒公主擦身子,又叫她準備一個銅湯婆子,待會替媚兒公主暖暖肚子,自己則一邊坐了下來,伸手握住媚兒的一隻手,另一隻手在媚兒背上輕輕拍打撫摩着,輕聲問道:“公主,哪裡不舒服?給奶娘說說。”

媚兒忍了半天,可她肚腹中的疼痛卻絲毫不見緩解,原本打算自己硬撐着的,但這是她從來沒有嘗試過的感覺,就算是趴伏在床上,她也覺得眼前一陣一陣地發黑。

此時看到奶娘和小辣椒關心和照顧自己,媚兒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大滴大滴地流淌出來,鼻子也紅了,嘴角也咧了起來,聲音哽咽着,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着奶娘叫道:“奶娘,我……我肚子好疼……”

說完,媚兒抽抽嗒嗒就哭了起來,哭得奶娘的心都跟着碎了,這媚兒是她一手一腳帶大的,以前從來沒有經受過這種痛苦,別說是肚子痛成這樣,就算是磕破一小塊皮也要哭半天的,如今顯然是已經疼痛到了無法忍耐的極限。

奶娘強忍着鼻端傳來的酸楚,她怕自己跟着哭起來,媚兒會更亂,再則在這柔聲問媚兒:“乖媚兒,快告訴奶娘,到底是哪個位置不舒服?是上面還是中間還是下面?”

媚兒收斂了哭聲,皺着眉頭仔細感覺了一會兒後,才伸手按向肚臍下方的位置,苦着一張小臉對奶娘說:“奶娘,是這裡面,一陣一陣地抽着痛。”

奶娘心頭一驚,以她的經驗來看,如果是肚臍下方的位置疼痛,那就跟女人家的問題有關,可媚兒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從來也沒聽說她因為女兒家月信的原因肚子疼過,莫非真是因為跟太子陛下經過人事後受到影響?

一時之間,奶娘拿捏不定,到底媚兒的肚子為什麼會痛,想了半天,奶娘才想起什麼似的問媚兒:“媚兒,除了肚子痛,你見紅了沒?”

媚兒臉上掠過一絲紅暈,不好意思地搖搖頭說:“沒呢,就只是肚子痛。”

奶娘不過是個婦道人家,她那些所謂的經驗也只是由她自己身上或是其他人那裡得來,像她這種幾乎從出生就生活在與世隔絕的深宮大院中的女人,又有多少治病救人的常識?此時面對媚兒的腹痛,除了手足無措外,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

若媚兒生的是別的病,奶娘還能作主替她請太醫來診治,現在奶娘已經判定媚兒是因為與司徒鷹有了肌膚之親影響到她身體,才會引起腹痛,算算日子,媚兒差不多也快到每月一次的月信了,奶娘可不敢冒險請太醫來,萬一被太醫發現媚兒不再是完璧之身,稟報到皇上那裡,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小辣椒已經拿來了熱水、汗巾還有銅湯婆,奶娘和小辣椒手忙腳亂的替媚兒擦拭過了身子後,又囑咐媚兒將熱熱的銅湯婆放在小腹那裡,祈望通過這種辦法,能夠緩解一點媚兒的痛楚。

也許是因為有人替自己想辦法解決病痛,又看到奶娘和小辣椒眼裡都是對自己的關愛和憐惜,媚兒心中那種孤苦無依的凄涼感覺消除了大半,再加上肚子痛了一早上,縱然還是酷暑盛夏,這一早上的折騰也讓她手足冰涼,此時有個熱熱的銅湯婆敷着小腹,媚兒頓時覺得舒服多了,疼痛一緩解,她躺在床上,合上眼睛,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奶娘和小辣椒看到媚兒睡着,還以為這個辦法有效,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兩個人輕手輕腳替媚兒蓋上薄被,便出了媚兒的寢宮,想讓她多睡一會,早點恢復。

哪知道奶娘和小辣椒前腳才出媚兒的寢宮門,後腳就傳來媚兒的痛呼,駭得奶娘和小辣椒魂飛魄散,連忙折回去,發現媚兒再一次被痛醒過來,她的兩隻手死死掀住薄被,人在床上縮成了一團,臉因為疼痛而變了形。

眼尖的小辣椒一眼就看到,在媚兒的向下,赫然有着一團血跡,小辣椒嚇得一把抓住奶娘的胳膊,另一隻手指着那血痕讓奶娘看,順着小辣椒手指的方向,奶娘也看到了那團顯眼的殷紅,把奶娘也嚇壞了。

難道是媚兒的月事提前了?奶娘叫小辣椒趕緊把棉布、軟紙等一應事物取來,自己則撲到床邊,伸手在媚兒的小腹上撫摩着,此時的媚兒臉色已經慘白得不成人樣,她的眼睛死死地閉着,牙齒緊緊咬着自己的嘴唇,從她的鼻子里發出沉重的呼氣聲,疼痛已經使她臨近崩潰。

當小辣椒把東西拿來,奶娘掀開媚兒的裙子準備替她放上棉布軟紙時,又是一大團污血帶着些許血塊從媚兒的體內湧出,饒是沒有見識的奶娘此刻也發現,事情不對勁!

因為從媚兒體內湧出的不單是血塊,竟然還有些像是肉*團的東西,天!這是什麼?奶娘一下子懵了,看着那些東西,奶娘突然明白了,媚兒不是來了月事,而是她與司徒鷹的偷歡,已經在她體內種下惡果,偏偏為了防止她種下惡果,又用了麝香密密地貼在媚兒小腹上,肯定是麝香使得媚兒小產了!

奶娘已經完全慌了手腳,眼睜睜地看着鮮血和肉*團不斷從媚兒體內湧出,而此時的媚兒已經手足冰冷,除了依舊緊閉的雙眼和喉嚨里的痛哼,媚兒完全失了人樣,一點生氣也沒有。

小辣椒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情況,更沒有任何經驗,她驚慌地看着媚兒,心中完全充滿了恐懼和害怕,要是媚兒有什麼三長兩短,她跟奶娘肯定也沒什麼好果子吃,看媚兒的樣子,好像是馬上就會死去一般,小辣椒將自己的手塞在嘴裡輕輕地咬着,生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就要尖叫起來。

奶娘和小辣椒兩個人心裡都不停地在想着同一個問題:“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她們從對方同樣驚慌失色的臉上看出了彼此的擔憂和驚駭,也同樣看出,兩個人都完全失去了方寸,以致於兩個人就這樣獃獃地一個站在床邊,一個坐在媚兒身邊,絲毫不能動彈。

媚兒已經漸漸失去了神識,她只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她的身體里向外奔涌,一股一股地順着她的腿間湧出,而隨着這些東西向外奔涌而出的,還有她的生命和活力,媚兒緊閉的雙眼裡,又一次流出了晶瑩的眼淚,她想,也許她就要死了吧。

在媚兒最後的意識里,她想起了遠在家鄉的爹娘,媚兒臉上浮起一個慘白的笑容,爹,娘,請恕女兒不孝,女兒恐怕要先走一步了,如果還有來生,再做你們的女兒,一生一世寸步不離地守在你們身邊,孝敬你們,與你們共享天倫之樂,爹呀……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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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欲動而風不止,親欲養而人不在。感傷。。。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