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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肖義之前見殷晟的時候,殷晟比現在要矮一點,可是那霸道的眉目倒絲毫沒變,皇族的氣質由內而外,不會隨着時間的變遷而有所消磨。

他有些慌了,連忙起身從座位上下來,想要對殷晟行禮,但想想,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他的陛下知道了他貪污的事情,也知道了他殺害這麼多官員,還能饒他不死嗎?恐怕連十八輩兒祖宗都要挖出來再凌遲一次吧。

於是他笑了,如同鬼魅,不如破罐子破摔,把這殷晟也給殺了,然後看看瑞王爺手段如何,若是瑞王爺覺得他殺殷晟有功,說不定還能封他個大官噹噹,若是瑞王爺也不上道,就把瑞王爺也咔嚓了,自己當個皇帝,哈哈,想着,心裡還有些激動。

他道,“怎麼,沒聽見我的話嗎,過去把這裡所有人都殺了!”

家丁們有些奇怪,剛才說不殺那個白衣男子,然後突然跳出來一個讓馬大人驚慌失措的少年,現在又要全部都殺……要嗎?

“你們還不動手!活膩了嗎!”馬肖義開始吼叫。

家丁們立即衝著他們砍了過來,也有些其他官員的侍衛企圖反抗,可無奈他們人數太多,戰鬥不起。

飛電握着刀仙,他的確不會用刀,只是拿着亂砍,到後來刀仙自己都覺得太丟人了,跳出飛電的手自己動了起來,保護着殷晟和飛電。

那群凡人完全沒有見過自己動的刀子,都愣在了那裡,這時幾個蒙面人從四面八方跳進院子里,跪倒在殷晟面前,齊聲道,“陛下,屬下救駕來遲!”

“陛……陛陛陛陛陛陛陛下?”周百萬終於發現,這個少年可能就是當今聖上,這就難怪剛才馬肖義一副被抓姦在床的吃癟樣了。

看來這次的棄暗投明是投對了啊!周百萬很識相的跪了下去,“陛下,是陛下,陛下來主持公道了!”

馬府的侍衛和家丁都慌了,這個難道真的是當今聖上?

“你們愣着幹什麼!快點殺了他們!你們已經殺了那麼多人了,就算現在投靠他,他會饒你們不死嗎!等殺了他再殺了瑞王爺,你們都是開國功臣!”

怎麼,這案子是從貪污變成謀權篡位了么。

“真是夠了你們這群凡愚,”殷晟用飛電地語氣鄙視他們,“若不是想將你們一網打盡,寡人早就放把火燒了這裡了!”

“咳咳……”飛電以為他要說什麼豪言壯語,結果居然說出了這般小孩子鬧脾氣的話,還放火燒,他當這麼大的馬府是漏雨的茅草屋啊,當馬府的家丁是稻草人啊。

“你……”馬肖義看了看地上跪着的暗衛,一共只有四個,馬府的家丁侍衛打手加一起不低於一千,自己還是很有勝算的,便道,“殺了他們,快點!”

“你們果然還是想嘗嘗寡人的暗衛的厲害么……”殷晟頗有些同情的搖了搖頭,暗衛們從地上跳起來,手起刀落殺人如同割韭菜。

身後有人護着,殷晟走到馬肖義面前,抽出腰間的軟劍架在馬肖義脖子上,怒罵道,“你這個禽獸,寡人給你俸祿,你還貪造船的錢,把寡人的命和十萬大軍的命當兒戲,當真是讓寡人想把你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全割下來!”

馬肖義偷偷舉起手邊的凳子,企圖偷襲殷晟,殷晟自然是發現了的,在他動作之前便一劍砍斷了他的手臂。

馬肖義痛的坐在地上大喊大叫,殷晟卻絲毫沒有同情他,回頭問飛電,“狐狸哥哥,我砍哪些地方,他死不掉,又會非常疼?”

飛電面無表情地道,“若是你想折磨他,不如借用之前呂后的手段,砍了他的手腳挖了他的眼睛,割了他的舌頭戳壞他的耳朵,把他浸入藥水之中放在茅房裡,讓他日日夜夜在穢物中蠕動,或者活剝了他的皮不傷及機理,在其上放上油鹽醬醋讓他自己一口一口吃掉自己的肉體。”

殷晟挑了挑眉,狐狸哥哥對別人還真是心狠啊,以後還是少欺負他為妙。

“不過,你現在明顯是沒有時間做這些,”飛電冷靜分析道,“拿錢,去古魚國,解決戰船。”

殷晟點頭,“對,開戰在即,當務之急是準備戰船。”

他把腳踩在馬肖義臉上,居高臨下地問道,“寡人的錢在哪,給寡人交出來!”

樣子像極了強盜。

馬肖義還抱着一絲自己的人能打過的過他們的人,惡狠狠地回瞪殷晟,殷晟舉起劍,“瞪什麼瞪!信不信寡人把你眼睛挖出來!”

說真的,馬肖義有些被嚇到了,再看看面前躺着的屍體,似乎都是自己的人啊……

殷晟見他不說話,心急氣躁真的想挖他眼睛了,這時鏡元穎不知道從哪裡跳出來,道,“陛下,剛才屬下與幾個暗衛搜了一下,已經把馬大人家的財物全部搜出來了,四百萬兩官銀,是陛下撥給馬大人造船的錢,還有……”

殷晟還反應了一會兒,才開心地問道,“鏡,你簡直是太厲害了!還有什麼?”

鏡元穎皺了皺眉頭,“還有許多,還未清理出數目。”

天,這馬肖義究竟貪了多少啊!

殷晟看了看腳下的馬肖義,真想立即殺了他,不過他卻是收回了腳,對鏡元穎道,“鏡,這裡就交給你了,你給我收拾一下,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

鏡元穎點頭,“屬下領命。”

交代完畢,殷晟和飛電正要離開這裡,那個周百萬突然從桌子底下爬過來抱住飛電的大腿,哀求道,“陛下,看在小人也算有一點點功勞的份上,給小人另一半解藥,饒小人不死吧……”

飛電挑挑眉,“誰給你吃毒藥了,我給你吃的不是毒藥。”

周百萬當時就愣住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殷晟和飛電已經走了。

他想應該沒自己什麼事情了吧,連忙爬起來企圖趁亂離開,可是鏡元穎卻攔住了他,“周老闆,就算你此番抓貪有功,之前你為馬肖義銷官銀的事情,還是要解決一下的。”

周:……

……

雖然身後丟了許多爛攤子給鏡元穎,但殷晟相信他一定會不負所望將事情擺平的,財物上交,該殺的殺該埋的埋。

他自己也有更嚴重的事情需要解決——這青州的官,少說死了一小半了吧。

飛電瞥見他蹙起的眉頭,問道,“在心疼死去的那些官?”

“誰心疼他們啊,這些人貪我的錢,一定也會剝削百姓的錢,可現在一下子死了那麼多,我上哪兒找人頂上他們的位置啊!”

“科舉啊,”飛電道,“我看你們人類的書上說,十年寒窗備戰科舉,一朝成名天下皆知。”

“考試時間沒到……”殷晟搖了搖頭。

“那就在青州先辦一場,”飛電道,“本來的官,也不是全死光了吧,清正廉潔的還是有的,讓他們主考,從地方選地方官,等來年再考,年年都考,能者上位。”

“啊?”殷晟想了想這個主意的可行性,“那就先選些地方官幫我管着吧,至於其他……來年再說。”

飛電伸手摸摸他的頭,這些日子真是苦了他了。

殷晟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湊過去蹭了蹭,“狐狸哥哥,我們現在偷偷到古魚國去吧,把柔儀帶着。”

“現在?”飛電有些懷疑地看他,“已經很晚了,你要不要先休息?”

“不,我心裡很不安……”

是啊,早就開始準備的戰船,現在才知道不可用,沒有船,難道讓他們黎國的水軍游泳打仗啊。

飛電想了想,殷跡晅似乎一切都知道的樣子,而且願意告訴他們,就證明他也想讓殷晟打勝仗吧,現在是一致對外的階段。

“那好,帶着那個女人。”飛電道。

回到客棧,殷晟讓小皇把熟睡中的柔儀叫起來,柔儀一臉不樂意,委屈道,“陛下,妾身知道您精力旺盛,但您能不折騰我么?”

殷晟懶得跟她廢話,“現在我們就去古魚,立即馬上。”

“什麼?你現在要走?”吃驚的是小孩皇,“可是主人還沒有回來!”

“等鏡回來,告訴他我們先走了,”殷晟道,“別讓他追,我會平安回來的。”

“可是……”

“沒事兒。”殷晟對他笑了笑,轉身離開。

飛電看了眼柔儀,她對他輕笑,老實的跟上,走到外面,柔儀才開口道,“陛下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呢,看的妾身心疼死了。”

“你還知道什麼吧?”殷晟回頭,冷冷看她,“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你有何居心,但我想若是你是古魚的姦細,一定不會告訴我們戰船有問題的事情,所以你也是希望我們打勝仗的對嗎?”

柔儀掩嘴輕笑,“妾身是陛下的人,自然希望陛下得勝了。”

“那告訴我寡人,如何在大軍到達青州之前準備戰船?”

“陛下還是先去看看你們的船吧。”柔儀含笑,並不回答。

殷晟皺眉,他的船雖然沒有自己去看過,但鏡說有問題,那就一定有問題了,不存在鏡看錯了這種可能,所以,還有什麼好看的?

“去看看吧,看完,再去妾身的家鄉,看看咱們的戰船。”柔儀眉飛色舞,似乎在炫耀。

“好,”殷晟點頭,“狐狸哥哥,我們先去岸口船塢看看我們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