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一片蒼白，雲層飄渺之間有一座瑰麗雄偉的大殿。

大殿空蕩蕩的，只有一個眼角有着細紋的女人坐在大殿中央的寶座之上，她靜坐了好久，以至於要以為她將與時間長存，一直靜止下去，這時才有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你來了啊，駁詹。”她開口，泠泠脆脆，分明只是個少女的聲音。

“噗……”被稱為駁詹的男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對她道，“天帝大人，您這是怎麼了？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甚至還保留着你在雲憂的狐狸姥姥面貌？”

“我好累啊，你明白嗎？”天帝如此說道，“我總是為這這些星宿相同，命運交叉的人勞心勞神，你看這對……飛電那隻小狐狸，比風顏夕還能惹事生非，所幸殷晟比楚遙岑省心多了，要不然我非累死不可……”

“快把你的臉變回來吧，對着個老狐狸，我真的快忍受不住了。”

“變什麼變啊，我待會兒還回雲憂去呢，”天帝說道，“你可別忘了，我還有個孫子，被影空來和你妹妹生的孩子拐走了，我不去照看着，天知道他倆會惹出什麼事情。”

駁詹沒有再說下去，想了許久，問道，“對這個結局，你還滿意嗎？”

“哎，”天帝嘆了一口氣，道，“談什麼滿意不滿意的呢，我難道可以左右別人？這一切，都是他們自己爭取的。”

“這倒也是。”駁詹點點頭，道，“那我們下次再見。”

下次再見。

再見之時，她要操心的就是絕影和影無蹤這兩個孩子了。一想到絕影，化為狐狸姥姥的天帝又頭疼起來，這孩子，總是仗着自己是最強狐妖為非作歹，遲早有一天會吃虧的。

駁詹沒有等天帝回答，轉身走出大殿。

天帝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有些不明的情緒浮上心頭。

是不是比別人活的更久的他們，就可以看得更透徹？

恐怕不是吧。

那麼，再見。

嗯，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