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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電穿上護法的袍子,帶上狗頭面具回到回龍教的時候,江教主剛對教眾部署完今天晚上的行動,他剛回到自己的房間,就看見護法過來,以為是楚離歡,便對他道,“這一天你去哪了?到處都沒想到你,晚上的行動,可別出什麼岔子。”

飛電輕輕點頭,壓着聲音說道,“我知道。”

江教主愣了一下,看着面前穿着袍子的人好一會兒,似乎察覺哪裡不對,但還是沒有說出來。

“伐成人呢?”飛電也發現他在懷疑他,立馬岔開話題。

“殷晟最近在懷疑他,他必須要收斂點。”

“什麼?他不來?”飛電心下一慌,立即如此問了出來。

教主面具之下的眼睛充滿了懷疑,問道,“怎麼?你之前不是很防着這個伐成,怕他壞我們事嗎,現在怎麼又主動問他了?”

飛電心裡一寒……果然要被識破了?

江教主問完,等着面前穿着護法衣服的人回答,可飛電久久沒有回答,他突然伸出手去摘飛電的面具。

還好飛電反應快,向後一躲避開他的手,扶着面具問道,“教主這是想做什麼?”

“今天剛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在奇怪,你不是將你的面具掰碎了么,而且還告訴我不會再帶這個面具,現在為何又要帶着?”江教主面具之後的眼睛帶着懷疑,又夾着一絲黯淡。

“魅蠱之毒難解,我仔細權衡,發現還是帶着帶着面具風險小一點。”飛電解釋道。

江教主聽及此,抽出腰間長劍,對飛電道,“你不是楚離歡,你究竟是誰?”

“我是楚離歡。”飛電並不慌張,如此對他說道。

江教主眼中懷疑之意更甚,冷冷說道,“既然你是楚離歡,那就將面具摘下來給我看看。”

飛電怔然,他第一反應就是變成楚離歡的樣子,可他雖然是妖精,而且擁有比之前厲害的靈力,但完全沒有變成別人樣子那種能力,所以他猶豫着,不知道要不要摘下面具。

看着面前完全沒有動作的人,江教主冷笑道,“你還不知,我與楚離歡公事六年,他的一舉一動我都牢記與心,你究竟是何人?如何闖入回龍,楚離歡現在在哪裡?”

在如此危機關頭,他要擔心的不是晚上的行動嗎?而且進宮這種事,少了楚離歡一個人也不是不可以,他為什麼如此關係楚離歡?莫非……

飛電打算賭一把,將面具拿下來,露出真實面貌,對江教主道,“我的確不是楚離歡,而且假扮他這件事,也是他提議的。”

“什麼?”江教主似乎不相信,問道。

“是他告訴我,你們教內所有人都身中魅蠱,為了剋制至陰的魅蠱不得不帶着這白狗頭面具,但帶着這面具之後,又不得不聽從伐成的命令。事實上,你們也是期好安寧,不想給許昌的百姓帶來災難的吧。”

江教主道,“你想多了,此番計劃萬無一失,直搗黃龍拿下殷晟,不會傷害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的。”

“就算這樣,楚離歡也不願意永遠聽命於伐成,他與你要的不完全一樣,他還想讓全教都自由。”

“這種事情,我自然會跟楚離歡商量,而現在……受死吧!”江教主說著,突然出劍,向飛電刺去。

飛電連忙躲閃,右手彙集靈力,想要對這將教主施用定身術,對方卻突然掏出一面鏡子,將飛電的靈力反彈了回去,飛電連忙閃開,聽見江教主冷笑道,“原來還是個妖精,殷晟已經淪落到與妖精苟合的程度了么。”

飛電冷靜地透過他臉上的面具與他對視,“你愛慕楚離歡?”

“與你何干?”這句話似乎戳到真相了,劍端直指飛電,向他刺過來。

幾乎在劍尖刺中飛電的同時,江教主沒有提防,身後一個黑影閃過,接着一道勁風襲來,江教主立即回過頭去,但還是晚了一步,他親眼看着一根大腿粗細的棍子落下來直直敲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一陣酥麻襲來,便昏了過去。

飛電看清從背後偷襲江教主的人是誰之後,喃喃說了一句,“可惜……”

“可惜?可惜什麼?”來人正是殷晟。

“你打昏他,我們怎麼知道他們的計劃,怎麼誘出伐成?”

殷晟笑了笑,道,“這好辦。”

他俯下身子伸手將江教主的面具接下,江教主有些青白的面孔露在他面前,殷晟一鼓作氣將他的袍子也脫了下來,隨便發現了他懷中揣着的一封書信。

殷晟將袍子穿在自己身上,帶上他的面具,不仔細看不會有人懷疑他的。

“那是什麼?”飛電盯着他手中的信問道。

殷晟將信攤開,看了看,說道,“他早就覺得楚離歡不會過來,這封信是寫給楚離歡的,將他們的計劃全部寫在上面了。”

“有提到關於伐成的?”

殷晟往下看了看,點頭道,“有,信上說伐成為了避免被我識破,此時行動他不會出面,控制所有教徒的那張面具,等他把我的人頭奉上時,自然會給他。”

“拿了你的人頭之後,到哪裡去和他交換?”

“許昌城外,五里亭。”

飛電與殷晟對視一眼,問道,“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將計就計唄。”殷晟將書信合上,對飛電道,“現在我就是江教主了,將那般教徒帶到宮裡,我的禁衛軍已經洗乾淨大刀等着他們了。然後咱們去五里亭見伐成。”

飛電點了點頭,轉身便要離開,又想到了什麼,回過頭來問他,“你們的計劃,不是讓我一個人對付伐成和這教主嗎?你為什麼會過來?”

殷晟聽着,面具之後的臉露出得意的笑,一把攬過飛電,在他耳邊用極為曖昧的語氣說道,“我怎麼捨得讓你一個人深陷險境,與你一起行動的主意,昨天晚上就想好的,怕你拒絕,所以沒有說。”

飛電心裡有些動容,透過面具與殷晟對視,良久,還是推開他,道,“少廢話,快點做正緊事去吧。”

殷晟掀開面具,故意讓飛電看見他臉上委屈的神色,對他道,“狐狸,你的心是木頭做的嗎,我釘了個釘子在上面之後,再拔下來就會有個洞,而且永遠填不上了?”

“少矯情了,快走吧。”飛電伸出手牽住他的手,拉着他便往外走。

他沒有看見,殷晟在他身後偷偷笑了起來。

他的手心,是熱的。

……

申時三刻,天色將晚,一群穿着皇宮禁衛軍盔甲的人從皇宮南門潛入宮內,他們全都低着頭,沒人注意到他們臉上帶着的白狗頭面具有多麼陰森詭異。

潛入腹地,有人過來對穿着教主衣服的殷晟和護法袍子的飛電道,“教主,護法,是不是可以行動了?”

殷晟看了看左邊金鑾殿的地方,對他道,“再等等。”

大約又過了一刻,金鑾殿的方向突然紅光一閃,爆裂聲響起,殷晟對教眾說道,“我們先攻下金鑾殿。”

回龍教的教徒都以為剛才那爆裂聲是自己人弄出來的,沒有懷疑便一股腦沖了過去,鋼行動了一小段距離,埋伏在周圍的真正的禁衛軍便沖了出來,絲毫沒有防備會被偷襲的回龍教眾與殷晟的禁衛軍交戰,不多時便被全部拿下。

殷晟和飛電摘下面具,陳冠押着被制住的回龍教眾先行離開,紅音走到殷晟馬前,殷晟立即翻身下馬,紅音湊過去耳語道,“爹爹,你昨晚讓我看着鏡侍衛長,可似乎被他發現了,今天上午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找到過他。對不起……”

殷晟連忙搖頭,“這不是你的錯,若……若那人真的是鏡,別說你,我們之中沒有任何人可以盯得住他。”

“那爹爹……”

“紅音,去將皇城淪陷的消息告知城內所有人,還有看好那些回龍教徒,盡量不要傷害他們,還有,這次行動千萬不能被桓兒知道……”殷晟打斷紅音的話,如此吩咐道。

紅音知道此時與伏離有關,若是讓殷桓知道,說不定她那痴情的桓叔叔又會做出來什麼背叛全人類只為救伏離的錯事。

紅音告退,殷晟向馬背上的飛電伸出手,對他道,“走,拿着我的人頭,我們去五里亭。”

……

戌時一刻,殷晟手中提着還在往下滴落血紅色汁液的物體和飛電來到了五里亭,亭中早已有一孤身獨立的白衣男子等着他們了,男子回頭,頭上的白狗頭面具與殷晟他們的一般無二。

“殷晟死了?”那人開口問道。

殷晟將手中提着的東西遞到那人面前,說道,“狗頭面具給我。”

“我要先看看人頭,否則我可不信,你們這群人可以動的了殷晟。”

殷晟將手中的布袋子拉開,露出裡面面色猙獰地頭顱,真是殷晟。

那人點了點頭,將手伸到面具前面,殷晟以為他是要將面具摘給他,連忙伸手去接,那人右手一揮,突然飛出一把短刀。

“小心!”飛電喊了一聲,短刀釘在原地,那人明顯愣住了,對着懸浮在半空中的刀不知所措。

殷晟一把擒住他,將他的胳膊繞到身後綁在一起,固定了之後,伸手摘下他的面具。

“怎麼會……”飛電看見他的臉,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