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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吃老鼠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尤其是南部地區,以及越南緬甸那些國家裡,老鼠肉甚至還被當作一種美味。

不過這玩意兒真心很臟,老話是有說不乾不淨吃了沒病,可這種本身就帶了各種鬧不清的病菌在身上的小動物,能不要吃,還是盡量不要去碰的好。

郝東走神了一會兒,突然醒悟過來現在的處境,一邊心虛,一邊去看戚絕。他現在有一大堆的問題,也不知道能不能跟小戚爺問清楚。

比如他們營地遭到誰的攻擊了?他是怎麼會被丟到湖裡的?還有小戚爺怎麼知道這裡能有個地底湖心島?還有……

他突然想起來,剛才在水裡的時候,自己好像曾經面臨過將要窒息的時刻,那時候似乎是有人渡了空氣給他?

那不用想就肯定只能是小戚爺,郝東一下子就覺得耳朵燙的不行。濕透了的身上原本被這裡的陰風一吹還在發抖,這會兒也不抖了,反而有種詭異的心口發熱的感覺。

頓時,就連看對方都有點不太敢了。

郝東跟這兒捉摸不清,戚絕那頭,手裡事情沒停。

他一會兒打算到水裡去探查下,就他自己的話是什麼也不怕的,但是到時候得把郝東獨自留在這個湖心島上,那麼有些準備還必須得做。比如,給郝東準備好一堆足夠燃燒一定時間的火。

他之前已經把身上帶着的東西大概的整理了一下,暫時能派上用場的不多。不過裡頭有防水火柴,只要有足夠的燃料,點火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至於燃料,如果這裡光禿禿一片那或許還不太好弄,但現在就不用擔心了。這遍地的耗子屍體,因為個頭足夠大,所以可以提供足量的動物性油脂。

扒皮刮油的過程實在算不上多美好的體驗,但為了一會兒自己走後郝東能有個相對更加安全的環境,這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戚絕弄了一會兒,覺得這活兒郝東自己應該也能幹。這樣的話,只要教會他怎麼弄,一會兒自己走了,他要發現油不夠燒了,可以自己來現刮。

想到這裡,他沖郝東問:“你的刀還在嗎?”

戚絕說的是二狗後來配給郝東的一把砍刀,不是很大,但是足夠鋒利,為此他還給郝東也配了一個可以綁在腿上的皮刀鞘。

郝東聽戚絕問,伸手一摸,發現那刀鞘還在,口子卻開了,刀子估計在剛才水裡的時候就掉了。

他這才想起,自己被那個不知名的水生物拱起來往湖心去的時候,也試圖拿刀子反抗過,但隨即就被後來突然出現的漩渦卷了進去,刀子也不翼而飛。

戚絕看他愣在那裡,目光跟着移到他腿上,立刻明了。也沒多說什麼,把自己手裡正在用的刀遞了過去:“你過來看我怎麼弄,跟着學。”

郝東有些訕訕的接過了刀,自己這麼沒用,換成二狗,大概不僅僅是被吼了,估計還會被扒腦袋扒到想哭。結果小戚爺居然一句重話都沒有,這讓他臉上更燙了。

戚絕把刀子給了郝東,自己只能再次抽出欺霜。雖然那麼大把劍弄這個比較礙手礙腳,好在欺霜夠鋒利,還不至於誤事。

郝東跟着看了一會兒,明白了小戚爺的意思就是讓他挑肥的死耗子,把它們身體里的油脂剔出來,集中足夠多之後,拿來起火堆。

這活兒他這個廚師出身的,幹起來也算得心應手。倆人折騰了不一會兒,就刮出了不小的一堆。

戚絕又把之前扒下來的耗子皮都拿過來,就這麼鋪在地上,鋪了幾層,那些肥油蓋上去,點火。

這種油脂直接點很不容易點着,洞里又有風,又折騰了不少時間才終於着了。

好在一旦點着了也就不太容易滅,邊上還有不少耗子皮肉,當燃料添在裡頭燒,應該也能支持一陣。

再加上郝東還能隨時補充進去新的油脂,這洞里除了這種耗子,其它生物不會上岸,基本上郝東能確保安全了。

不過戚絕看了看郝東,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脫下了半邊衣服,把貼身綁在左手臂上的一截鐵管取了下來,然後示意郝東:“過來,把胳膊給我。”

郝東很聽話,先把袖子拉上去,胳膊伸給戚絕,才問:“這是什麼?”

戚絕沒馬上回答,頓了頓才開口:“流嵐。”

這名字有點古雅,郝東一時沒聽明白,不過立刻他就看到了黝黑的鐵管上有篆體的刻字:“好古典。”

“嗯,和欺霜一個地方出來的。”

戚絕的回答讓郝東吃驚,欺霜的來歷,相處這麼久,他也是知道的,和欺霜一個地方出來的,那麼就是說,這也是戚絕的媽媽留給他的。

郝東頓時不淡定了:“我我我我要是弄弄弄壞了、丟了怎怎麼辦?”

戚絕淡淡的瞥他一眼:“那就別弄壞弄丟。”

其實按這東西本身的安裝原理,除非故意去拆,否則確實不大會在磕碰中間被碰掉。戚絕給郝東在胳膊上綁好鎖住,這才指導他怎麼來用:

“這個如果你臂力夠,其實是要依靠手部動作的力量來觸發的。但是你現在動作力道應該不夠,所以只能用這個。”一邊說,戚絕一邊從管子口的位置翻下來一個小拉環,“這是觸動機關,拉一下,發射一次,一共可以發射十次。”

接着他又從衣服內里的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裡頭是一管藥水:“這個注射器里的藥物,就是流嵐里用的。用完之後,可以用這個注射器給流嵐加藥水。”

戚絕給郝東示意了一下,這才把藥水放回盒子里,把盒子交到郝東手上:

“你收好。這裡頭的是麻醉劑,能滲透生物表皮組織。如果感覺有不對勁的東西靠近,你可以先射擊,用這個東西噴對方的雙眼,等它麻痹之後再宰殺。”

這裡死了那麼多水耗子,暫時這些東西應該不會成為安全威脅。戚絕給郝東流嵐,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萬一有什麼比較兇悍的水陸兩棲生物出現,郝東也能好對付一些。

可惜因為這次來的地方有水源,他怕污染,跟裡頭放的只是普通的麻醉劑,而不是以往慣常使用的高濃度氰化鈉,否則殺傷力能大許多。

不過考慮到郝東本身的條件,戚絕又覺得,只是麻醉劑也不錯。起碼這東西就算萬一不小心自己沾染到了,也不至於馬上中毒死亡。

想到這裡,他不由又多囑咐了一句:“發射的時候,一定要注意自己的手要向下。你一會兒找張老鼠皮先把自己這隻手包一下,免得不小心沾染到。”

郝東有種自己被當小孩子對待了的感覺,可是又想到這一路來自己確實一直都沒什麼出息,也只能乖乖點頭。

好在他最近手腳上一直綁着鐵砂子鍛煉,這會兒換成鐵管,倒也不覺得行動上有什麼妨礙。不然不用戚絕說,他自己就得鬱悶死。

戚絕給他弄好,總算放心了一些,這才整理自己身上的東西,打算一會兒輕裝下水,儘快的完成探查。

結果把暫時用不到的都拿出來之後,想想還是不定心,又轉過頭去:“你先射擊一次給我看看。”

郝東剛找了塊看上去還算乾淨的老鼠皮,戚絕在身邊,他也比較膽大,去水邊略微清洗了一下,又拿回火邊烤,打算一會兒幹了就給自己綁上。

他其實也挺擔心,自己以前從來沒接觸過這種機關,萬一殺敵不成把自己麻翻了,那丟的估計就不僅僅是面子了。

聽到戚絕的話,他很想配合,有小戚爺給做下指導,明顯比等他自己遇到狀況再來要好許多。但臨到動手,他又有些猶豫:“會不會太浪費葯了?”

“那也沒辦法,”戚絕一邊幫他糾正胳膊的姿勢角度,一邊解釋,“這個機關對內里液體的密度有很靈敏的感應,我的藥水都是按固定比例調配的。如果你這會兒換了湖水來練習,一會兒換回藥水,會依然無法掌握。”

這還真是讓人毫無辦法的限制,郝東只能努力認真學習,爭取能盡量少的嘗試就可以達成目標。

以前郝東沒試過射擊,這會兒這一嘗試,他自己暫時還沒有意識到,戚絕卻從他的姿勢里發現,這孩子似乎對於這種運動並不缺乏鍛煉。

因為郝東的動作雖然看起來有些生澀,但實際上他的胳膊抬的十分平穩,準星的落點和眼神的方向也相當的一致。也就是說,就算戚絕不給他指導,興許一開始會有偏差,但是應該幾次之後,郝東自己就能做得很好。

如今有了戚絕的指點,郝東領悟的十分快,第一發射出去,立刻就有一隻潛伏在不遠處水面下的水耗子中彈,不多久就翻着肚皮漂上了水面。

戚絕有些吃驚了。

要知道在空氣中射擊,如果天賦夠好,確實有新手中靶率極高的。但如果隔着水面,那就不行了。因為水面有折射,射擊的時候到底要調整多少角度,這是需要大量的鍛煉才能有充足經驗的。

雖然說麻醉劑本身也是液體,到水裡之後會迅速擴散,但是戚絕的視力註定他能把剛才水裡的情況看的很清楚。

他所看到的是,在流嵐強勁的推力下,那一劑藥物入水的時候依然保持着水線的樣子,直接刺中了那隻水耗子頸椎的部位。

耗子最後被麻翻過去確實是因為麻醉劑在水裡擴散——甚至邊上還有零星幾條魚也跟着翻了肚子——但入水的那一瞬所發生的情況,讓戚絕不得不懷疑,郝東以前是不是接受過很正規的射擊訓練。

之所以他沒覺得郝東會是個純粹的彈弓愛好者,那是因為彈弓和這種射管結構原理不一樣。準頭好,同時也要操作熟悉穩當,才能達到最佳效果。只是用一些彈弓氣槍之類的,不可能初次用流嵐就到這個程度。

或者,戚絕又看了看郝東,還是說這小子剛才全是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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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戚爺給小耗子的防身武器終於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