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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種吃完還要的場面,郝東現在已經熟悉的不行,何況自己別的確實不行,也就這方面能有點用,自然繼續兌各種綜合飲品。

不過軟包裝的咖啡已經用完了,桌上的飲料又不少,再買新的太浪費,最後他只能根據現有的種類,又跟店家買了些冰塊,調出了幾種不同的口味。最後二狗亂七八糟買的那一堆飲料倒是完全沒浪費,都被喝了個乾淨。

包括一些因為二狗的好奇心而買回來的奇怪口味,都被郝東調理成了可以讓人接受的味道。

當然,大家在吃喝的過程里,正經應該思考的問題還是在繼續。

女王下午在房裡休息的時候接到了謝所長的電話,告訴她醫院附近駐守的官兵都撤了。這也算是意料之中,趙政來這一趟雖然沒有大張旗鼓,但也沒故意遮掩,但鎮子也就那麼大,消息不可能不傳出去。無論是誰安排的這事兒,立刻收手都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我有個猜測,或者說直覺。”女王的手機擺在桌上,左手食指無意識的敲打着手機屏幕,“這地方折騰了三個月,說不定對方為的就是這本病例。可是之前沒找到,所以他們的人一直在裡頭活動。你們昨晚的行動卻給了他們提示,所以他們今天也得手之後撤離了。”

這個推斷很合理,雖然暫時沒有證據輔助證明。

二狗兩口又幹掉一串牛筋,這才開口:“這好辦,咱們再回去看看唄。如果和秦妞兒你的推測一致,那那本病例應該就不在那兒了。要它還在那裡,就說明還有別的可能,咱們就先把那原件取出來再說。”

照片只能看出來病例上面記錄的內容,而病例本身因為紙張以及書寫墨水甚至受潮情況等等細節所能帶來的信息卻是無法獲取的。如果那病例確實沒人發現,那麼他們把東西拿出來研究一下,說不定也能獲得不少信息。

二狗這個辦法算是簡單直接又有效,何況如今那片地方也沒有武裝把守着,普通門衛的話,他們這支隊伍進出基本上就是自由的了。

如此商量定當,反正大家下午也休息夠了,於是決定一會兒吃過晚飯,略微等時間再晚些,就立刻過去。

桌上還剩最後一點烤串,幾人分了一下;飲料已經都解決,就剩下三罐啤酒半瓶果奶,郝東果斷被分配到那半瓶果奶,憤憤的申明自己已經十九了,是可以喝酒的成年人了。

二狗笑:“你的名字是當初縫在你那件衣服上的,你的年齡是當初梁大夫給你檢查身體的時候根據你的骨密度情況推算出來的,都不是正經從你的身份證上得到的確切信息。而根據我們和你接觸的情況來,你是否成年這件事不好說。”

郝東瞪他,別以為小爺不知道你是在故意欺負我!

又是好一陣沒說話的戚絕突然開口:“那些出事的人呢?”

這問題顯然不是能讓女王開心的話題,要不是戚絕問的,郝東覺得就看女王那懨懨的樣子估計就會拒絕回答。不過既然是小戚爺問的,女王還是勉為其難答了一下:

“最開始神神叨叨的情況可以確定是人為搞的鬼,按咱們的推測,大概是誰也能確定。後頭的人命,謝所長說屍檢的結果是中毒。但是他們這裡本地並沒有法醫,都是送到市裡去檢查的,返回的報告上卻說檢驗不出是什麼類型的毒。至於這個結果到底是否可信,就不清楚了。另外那幾個同樣遭到攻擊的民警現在還在南都一院,沒有清醒過來的跡象,所以沒辦法問話。不過按這邊醫院的檢查情況,也都有輕度的中毒現象。”

“中毒?”

這個答案比較出人意表,因為從之前的資料來看,很容易讓人誤以為那些人都是被物理傷害的。

女王也很無奈:“因為查不出中毒原因,連是什麼毒都分析不出來,所以這事兒就被市裡直接壓下來了,理由是害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官僚確實是讓人無力的東西,特別是在這種甚至也無法單純用對錯來判斷的問題上。

二狗大膽猜測:“說不定那些一直沒離開的傢伙手裡有什麼新型病毒……這麼說來,小耗子說不定當初也被注射過呢。那咱們一定得小心了,萬一被人發現了,把小耗子弄去抽血清做解毒劑什麼的,可就麻煩了!”

郝東有些無語,默默的看了二狗一眼,您還能更大膽更無聊些么?明明是個其實也有一定道理的推測,可是從這傢伙嘴裡出來,就怎麼聽怎麼彆扭!

剛想反駁二狗兩句,結果邊上戚絕突然跟着來了一聲:“嗯。”

郝東都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給堵了回去。女王看了他一眼,又慢悠悠的補充一句:“其實要能確認,說不定對幫助郝東恢復記憶能有點用。不過被抓取調查取證然後抽血做解毒劑之類的,確實就比較麻煩,最好還是不要。”

郝東淚流滿面。喂!你們不要說的一副小爺已經被怎樣了的樣子好不好!

說話間一桌東西全部解決掉,二狗去結了賬,車子反正已經開回來了,東西都在車上,大家也就不打算回旅館,直接開去了那片廢墟附近。

那裡不遠處就是個小商品市場,之前二狗還去打聽過消息。小鎮上的管理不會那麼嚴格,只要有生意就給做,所以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夜市還沒完全關門,人來人往的還挺像回事。

郝東吃的有點撐,女王是吃完就要運動來保持身材,於是神奇的逛街組合出現,二狗和戚絕則被留在了車裡看東西。

和女王這樣單獨相處,在郝東的記憶里是第一次,緊張的他在心裡只懊悔為什麼要先提出來想走走消食這個念頭!

女王倒是十分自在,在夜市上東逛逛西逛逛,看高興了還買兩件,然後轉頭就給郝東提着:“最近行動期間,你的負重訓練都停了,這就權當是小鍛煉吧!”

不過提東西自然不會是郝東最擔心的,女王的問題才更讓他不知如何回答。因為走了一會兒之後,女王就很直接的問他了:“你想不想恢復記憶?”

郝東還是沒開口,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儘管之前戚絕已經問過他同樣的問題,可時間還是太短,他還是沒辦法馬上做出決定。

自己到底怎麼會出現失憶的情況,原本他就隱約有些感覺,而這兩天的發現更是證實了這種感覺。可是要讓他馬上坦然的接受自己不是意外失憶,而是被人故意整成這樣的,這實在是很需要勇氣。

女王也沒逼着他一定要馬上回答,只是淡淡的提醒他:“無論是想還是不想,你最好都早點下決心。我有預感,你會出現在我的探險隊面前並不是巧合。所以如果你有可能會對我的隊員們造成威脅的話,我一定會提前先把你處理掉。”

女王的語氣自然,不過郝東能聽出來她話里的認真。想想也是,二狗已經跟隨女王好幾年,戚絕年份雖然沒二狗長,但對於女王的意義不同,所以如果有必要,女王一定會捨棄自己而保全他們。

郝東能理解女王的決定,不過這種情況依然讓他的情緒有些消沉。結果一回到車上就被二狗發現:“喲,這是怎麼了?咱們女王大人讓你提太多東西,所以壓趴下了?”

女王依然淡淡的:“我問他想不想恢復記憶。”

這問題無異戚絕和二狗也都是關心的,但看郝東那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還沒辦法回答。倒是二狗突然另外想起個比較古怪的問題:“小耗子,你說你失憶之前是幹啥的呢?”

“唉?”

這問題郝東之前還真沒想過。畢竟他做飯實在太熟練了,所以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哪家飯館的學徒,說不定已經是掌勺了。

可要說只是單純的技術型人才,那麼作為一名小廚子,他的文化程度應該不會很高,可他確實也能跟二狗這個出口轉內銷的假洋鬼子用外語流暢的交流——他們曾經假扮過老外和翻譯,因為食品衛生問題鬧到了某家星級酒店的廚房裡,因為二狗那天突然想吃點好的,於是決定去聽說進到了稀有一頭鮑的那家酒店“考察”一下。

二狗還在給他推算:

“按你現在做菜的熟練程度,而且是不分紅白案都行的,甚至連中西式都不分,少說也得有十年的歷練。按你十九歲來算,那麼九歲就開始學廚。這在如今這個年代,基本上就應該是祖傳的手藝了。可是我所知道的幾家御廚傳人里並沒有郝這個姓,所以你應該還是拜師的。”

二狗緩了口氣,戚絕插了一嘴:“不可能。”

郝東這回沒辦法聽懂戚絕的意思了,二狗倒是立刻點頭:“確實,如果是從小收的徒弟,那麼帶進行是必然的。你又確實有手藝,也就是說,在這十年裡頭,按理你早就應該在這一行里小有名氣了。畢竟各類比賽是不少的,按你的情況,你師父肯定不會不給你機會參加。”

郝東明白了:“可是實際上沒人聽說過在青年廚師裡頭有我這號人物是嗎?”

二狗點頭:“還有一點,那本病例看起來確實是你的,可如果真是你的,要是你本來就是個專業廚師,那你有什麼地方值得別人在你身上花費那麼多心血折騰那些事兒?你掌握了什麼做菜的絕世秘方?所以說,你如果之前不是廚子,那會是做什麼的?你這一身做菜的本事又是怎麼來的?天賦異稟也不會到你這個程度,你的切菜掌勺姿勢沒個十年八年的應該練不出來。”

二狗的問題順利的讓郝東陷入了迷茫,自己如果不是個廚子,那會是什麼身份?或者說,應該是什麼身份?會被人注意到,所以會是名門之後之類的?

看看後視鏡里自己的臉,郝東覺得怎麼看自己都不像是世家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