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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食品街221B里住着一個怪人。

深居簡出,為人冷漠,家裡還時常會出現奇怪的訪客。就連最好說話的房東櫻桃派太太,有時候也無法忍受這個古怪的傢伙。

聽着周圍附近居民們的介紹,郝東面無表情,堅定的向手裡紙條上的地址走去。

作為一個記憶不太完整的失業廚師,雖然再找份工作不難,但臨時找的工作,薪水肯定也無法承受太好的租住屋。相比之下,食品街的這個出租屋房租便宜,居住環境和設施卻十分舒適,實在適合不過。

所以不管同居人會是怎樣古怪的脾氣,只要不是會殺死他的那種,就衝著那實惠的租金,他也一定要把屋子租到手!

可惜郝東今天運氣很差,走到那戶門前就發現,這裡竟然拉起了警戒線。

房東櫻桃派太太搬了張椅子,坐在門前的人行道上,擔憂的時不時往裡看一眼。她的身邊站着一個年輕人,氣質看上去有些陰鬱,卻在很溫和的安慰着老太太。

屋子裡偶爾會有一兩個美味城蘇打餅場的警察進出,看起來像是出了案子。

郝東走到櫻桃派太太身邊,老太太和那青年一起抬頭,兩道疑惑的目光看向郝東。隨即櫻桃派太太立刻想起來:“啊,郝東先生是嗎?真是對不起,這裡竟然出了這種事。”

“這裡怎麼了?”郝東溫和的問道。

櫻桃派太太又擔憂的往裡看了一眼:“是你們樓下的住客,天哪,怎麼就會出了這種事呢?”

對於自己明明還沒正式把屋子租下來,櫻桃派太太卻已經認定那是他的屋子這點,郝東沒有分辯,不過由此倒是暗暗確認了一件事,那個站在旁邊的青年,大概就是他未來的室友。

至於事情,聽起來就比較驚悚。

住在他們樓下的一位女房客,昨晚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屋裡。今天早上櫻桃派太太路過她屋子門前,突然發現門開着,好奇心和擔心雙重驅使下,她推開了屋門,然後發現那女人竟然死了!

當時邊上房間也有人出來,看到這一幕的不僅僅是櫻桃派太太,於是很快就有人報警,然後警察就過來把這裡攔了起來。

“好幾位你們的鄰居都已經被請去警局做筆錄,他們照顧我年紀大了,於是讓我留在這裡。”櫻桃派太太最後解釋道,同時又看了一眼屋門裡頭,掩不住眼中又是驚恐又是好奇的目光。

三人正說著話,突然一輛警車鳴着笛拐過街角,直接停到了屋子跟前,從車上走下來一個高階警員打扮的男人。

原本站在郝東和櫻桃派太太身後不聲不響的青年突然開了口:“熱狗警官,又見面了。”

前一刻看起來還十分端莊穩重的男人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刻切換到了暴跳如雷模式:“Argo!老子叫Argo!不叫熱狗!戚絕我警告你!老子才不會害怕你那個有國防局做後台的大哥呢,把老子惹毛了,一樣辦了你!”

叫做戚絕的年輕人倒是一點也不在意:“既然你十分清楚我的家族,請按一般人的稱呼,喊我小戚先生就行。”

警官被氣的不行,可惜他的手下在屋子裡聽到聲音,已經迅速跑出來請他進去。只能從鼻孔里“哼”了一聲,扭頭往屋裡去。

小戚先生見狀立刻跟上,走了兩步意識到郝東沒動,轉過頭來朝他招呼:“快!”

郝東一愣,下意識的指指自己:“我?”

小戚先生點頭:“對,室友。”

好吧,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郝東還是很聽話的跟了上去。然後發現他們去的方向不是樓上,而是跟在那位熱狗警官——請原諒郝東根本沒記住他的名字,只記住了小戚先生對他的稱呼——身後,去了被害人的屋子。

結果還沒到門前,就聽到警官大人在咆哮:“這怎麼可能?!死人總不能自己長腳跑掉吧?!你們一個個守在這裡,都是吃白飯不幹活兒的嗎?!”

兩人不由加快腳步,過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然後發現竟然是發生了咄咄怪事,那死在卧室里床上的女屍不見了。

熱狗警官還在教訓手下:“火腿腸!你說你這個月都出多少次紕漏了?!還有你!酸黃瓜!你簡直就是喪門星!到哪兒哪兒出問題!”

小戚先生悶不吭聲,從熱狗警官背後經過,直接拐進了屋子裡。

郝東目瞪口呆,結果看到小戚先生又在門邊探出個腦袋,向他示意:“快進來。”

隨便亂闖凶殺案現場是不可以的吧?心裡雖然這樣想,但架不住小戚先生一臉不耐煩的召喚。再加上熱狗警官好像訓下屬已經訓出興味來了,根本沒注意到他們,郝東硬着頭皮,跟着小戚先生進了屋。

樓下的房子格局和樓上是一樣的——這點郝東暫時還沒辦法知道——所以小戚先生很熟門熟路的就拐進了卧室。

卧室里沒什麼特殊之處,不過還是能一眼看出來,房客是個單身女性。

牆紙和地毯都是屋子本身自帶的,傢具也是,但是床單和桌布都是粉色小碎花的圖案,應該是住戶自己換的。

床上印着紫羅蘭花紋的被子被掀在一邊,床單看上去有些濕,枕頭上有淺紅色的痕迹。

窗戶開着,雙層窗帘內里厚的那層拉在一邊,那是白底淡藍色花紋的棉質窗帘,估計也是住戶自己換的。外層的白色窗紗半開,有風的時候就卷到屋子裡面,從梳妝台上拂過。

郝東走近些才發現,在床邊地面上還有一個打翻了的香水瓶,瓶身下有一灘透明的液體。

不過奇異的是屋子裡並沒有濃烈的香水味道,郝東想了想,跨過去仔細一看,發現那果然不是香水,而是一些普通的水,就不知道為什麼會裝在香水瓶里了。

屋子裡沒有打鬥或者其它可疑的痕迹,除了打翻的香水瓶,其它東西都在它們應該在的位置上。床頭柜上有一小撮灰,還有半杯喝剩下的紅酒,看上去這裡的女主人昨晚回來之後還在床上悠閑了一把。

郝東實在看不出有什麼有用的東西,倒是小戚先生,仔細觀察過地上的香水瓶、床上的水痕和床頭柜上的灰和那半杯紅酒之後,來到了梳妝台前。

梳妝台是比較老式的樣子,上面擺着一些化妝用品,鏡面上矇著一層布,應該是擋灰用的。小戚先生伸手在布上捻了捻,皺眉觀察了一會兒手指,又挨個拉開了梳妝台上的小抽屜。

梳妝台上的小抽屜有好幾個,小戚先生最終停下的時候,是找到了其中裝飾品的那個抽屜。

那是滿滿一抽屜的首飾,紅寶石藍寶石瑪瑙鑽石,鑲嵌在明晃晃的金飾上,看的郝東眼花繚亂。

小戚先生伸手扒拉了一下,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但很快就把裡頭被他撥亂的首飾又給擺好,抽屜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