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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東無語,要說他還真沒覺得二狗會是這麼沒常識的,只是這咋呼的性格有時候真讓人很無奈。

大約也是覺得對二狗無奈了,難得在這種時候摻合的戚絕語氣森森的開了口:“變異。”

正常海蜈蚣頂多也就一米左右,根本不可能長的這麼巨大,這一看就肯定是有問題的好嗎!

二狗雖然廢話多,但手裡也不是不干事兒。之前趙政已經拔了槍,還是他給攔下的。這會兒他又把袖箭筒拿到了手裡:“既然是海蜈蚣,應該扛不住麻醉劑吧?”

他們的遠攻武器一個是槍,二個是郝東的流嵐,三個就是二狗的袖箭了。

槍子兒是有數量的,用一顆少一顆;流嵐里的毒藥對付水面下的巨型生物不知道會不會觸發意外,現在也不是浪費時間嘗試的時候;那最後剩下的就只有二狗的袖箭。

可惜雖然想的很好,但實際上現實總是會直接打你臉。

二狗一箭下去就發現不對了:“靠!這玩意兒有外殼?”

不僅有外殼,外殼還很硬。

因為二狗立刻隨手就抄出他的魚腸,一松腰上的繩扣貼近水面,衝著距離最近的一條巨型海蜈蚣劃拉了過去,結果卻只聽到了一聲刺耳的刮擦聲,海蜈蚣身上一點兒事都沒有。

二狗這一下卻也終於讓水裡的這些巨獸們有了目標,要不是他手快立刻沿着繩爬了回來,一旦底下那些反應不算太快的東西徹底把他圍住那就熱鬧了。

這下子他的額頭上也滲出了汗:“這裡的水漲落間歇很短,要不咱們先返回上去?等想明白怎麼對付這些東西再下來?”

女王猶豫了一下,剛想同意二狗的意見,戚絕卻又開了口:“不用。”

他已經抽出了欺霜,劍身在洞里昏暗的光線環境下依然泛着凜凜的劍光。

“五分鐘。你們先退上去。”

小戚爺說五分鐘,那就絕對不會超過這個時間期限。

郝東也很快就明白了為什麼戚絕讓他們要退上去。

因為戚絕直接鬆開繩扣跳到了水裡,這下水裡立刻炸開了花,這些好幾米長的玩意兒折騰起來,拍出的水浪絕對驚天動地。

郝東他們這時候已經都退回到了升降梯通道里,但底下掀起來的水浪還是很容易就拍了他們一身。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實在很難相信不過就一米左右深度的湖水也能激起這麼大的浪。

戚絕沒有帶任何照明下去,他已經激發了身體的潛能狀態。晶紅色的左眼雖然在一片黑暗裡完全不顯眼,但郝東知道,那眼睛一定又一次反射着令人着迷的星光。

因為水浪太大,戚絕在底下的動作反而看不太清。只能隱約看到一個人型的殘影在狹小的空間里迅速的閃避騰挪,欺霜掀起的銀白色流光構成了引人矚目的光的舞蹈。

那些大傢伙不會叫,這場戰鬥除了水浪的聲音聽不到任何其它的響動,但激烈程度卻是大家有目共睹。

不要說趙政這種第一次近距離觀看戚絕戰鬥的,就連郝東都覺得小戚爺簡直是神了!

尤其是他的視力讓他能比別人更多的捕捉到一些細節:那細微角度的扭身就躲開了背後拍來的巨大尾巴;半空里的鷂子翻身落點卻能直接劃開一條巨型海蜈蚣的脊背!

這種動物本身是無脊椎動物,全身的神經節點控制了身體的運動方式;而要確保運動有效則需要依靠本身的骨骼系統。

它們沒有常規意義上的骨骼,只有包覆在體表的外骨骼也就是甲殼;支持起肌肉的小部分內骨骼;以及大量也是最重要的水骨骼。

所謂水骨胳就是腔腸里本身就有的體液,以及和這些體液相接、藉助體液的涌動來配合身體運動的那部分肌肉。

這些巨型海蜈蚣嚴格來說已經不太像是海蜈蚣了,它們的外骨骼特別發達,也就是戚絕這種大力神外加真正削鐵如泥的欺霜才能這麼悄無聲息的給它劃拉開來。

但它們的內里的結構還是和普通的蠕動動物相彷彿,主要的運動依靠也還是水骨胳。

所以把這些東西打暈是不可能的,但直接剖開能破壞掉它們的運動系統,那麼就算暫時還死不了,也無法再動彈了。

等水浪終於平靜下來,大家眼前看到的,就是躺在水底的七八條巨大的、已經被開膛破肚完全喪失了行動能力的大玩意兒。

這時候距離他們掐算好的水位要開始上漲的時間已經不到十分鐘了。

好在這次的門不難找,就開在洞壁上。大家把門上的淤泥清理掉進去之後,關上門沒多久,就聽到了外頭轟隆隆的水聲。

說實話這地下河的情況真的太詭異了,就連郝東自己都在心裡保留了一下意見。他總覺得這應該不是正經天然的地下河,雖然暫時他還想不起更多細節。

門口的通道總算是平直的路了,只不過依然很深,強光手電照射進去也看不到底。

不過這裡到底是人工的通道,在兩側的牆壁上大家很容易就找到了照明燈。可惜這裡沒電,有燈也用不了。

通道里的空氣情況還算好,雖然有股子味道,但卻不是無法呼吸。

再往裡走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形,這一通折騰大家的體力也都有很大的消耗,再加上時間其實已經過了晚九點,女王考慮了下,決定先在通道口這裡休息幾個鐘頭,補充下體力。

說是休息,其實也不可能真的躺下來睡覺。

畢竟雖然體力有了一定的消耗,但他們的行動剛開始,正是精力充沛的時候。現在休息,也無非是盡量能做到比較好的體力恢復,可以調節身體機能在最佳狀態而已。

所以這麼一來,某些人就不可能老老實實的待在原地,比如二狗。

郝東在進來之後又開始模糊的感覺到那種熟悉感和即視感,但這次的感覺飄渺的很,一時半會兒也把握不住,所以他很自覺的去掏包,打算給大家做晚飯。

這地方也沒柴火可撿了,就只能用酒精爐子。做的東西自然也不可能跟在地面上那樣豐富,頂多也就是拿幾個罐頭拌一拌到味道更好一些,然後加個熱就算。

結果郝東這邊還沒開始做,那頭二狗突發奇想:“外頭那個死了的海蜈蚣還能吃嗎?”

之前外頭的湖水又漲落了幾次,除了死掉的那些巨型海蜈蚣的屍體並沒有全部被沖走之外,還有新的加入了進來。

二狗前頭看戚絕戰鬥看得有些熱血澎湃,又有些不甘心自己卻打不過那玩意兒,所以在女王決定休息之後他就又抄着他的魚腸出去了。

還別說,大概就是所謂有志者事竟成,幾次之後竟然真的被他順利引了一條到岸上,然後從關節里給橫着斬成了許多截。

雖然那玩意兒要死沒這麼容易,頭和尾都還在動,但中間的身體在把外頭一圈腹足一樣的剛毛砍掉之後,看起來和普通成品的海鮮肉類還挺相似的。

所以二狗才會動了想吃吃看的心思。

當然郝東可不敢貿然答應,他還記得很清楚外頭那條大蛇,鬼曉得這巨型海蜈蚣體內會不會也有相似的成分。

二狗是賊心不死。尤其這肉聞起來味道有點腥甜,不僅沒有奇怪的氣味,甚至還帶着一點點海潮一樣的鹹味兒氣息,感覺實在很像是某種海鮮。

最後他還是沒能忍住,又出去一趟抓了兩隻水耗子回來,捏着耗子下巴就給它們硬塞進去了一些這種海蜈蚣肉。

耗子尾巴被打了結踩在二狗腳下,拚命的想跑卻始終跑不掉。就這麼折騰了二十多分鐘,大家每人一碗罐頭炖煮都吃下去了,二狗才給了倆耗子一個痛快,同時宣布他的觀察結果:

“看來沒毒,應該能吃!”

吃貨的執着有時候還是很可怕的。

郝東被他糾纏的沒辦法,只能先警告他:“燃料和調料都是很寶貴的資源,一會兒做出來要是不好吃,你也得都吃光!”

二狗嬉皮笑臉,只要有得吃,什麼都好說啊!

話是這麼說了,但郝東一開始也沒準備就弄很多。

普通的海蜈蚣可以煲湯,可以煮粥,也能直接炸了吃。可現在這玩意兒絕對是怪物,常規的做法天曉得是不是合適,所以他只打算用一點點先嘗試一下。

而嘗試的做法自然還是最簡單的:烤。

因為這玩意兒可以算是剛起水的新鮮貨,按着普通海味兒的情況的話,是不用多用生薑黃酒之類的去腥的,直接揉點鹽巴烤一下應該味道就不錯。

郝東也沒用太多的調味料,直接切了一片白生生的肉下來,酒精爐子上面支上薄鐵板,直接就把肉鋪上去,再撒上鹽花——那鐵板還是從他們的簡易帳篷底部現拆的,一會兒用完了還得裝回去。

那肉也確實很神奇,切的時候郝東就有點感覺,那味道聞着好像有點像螃蟹。這會兒一加熱,蛋白質類的香味兒飄散出來,根本就和大閘蟹的香味兒一模一樣。

大家都被這股香味吸引了,二狗更是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拿胳膊捅了通郝東:“小耗子,有醋沒?”

某些特別鮮甜的魚蝦之類的,如果配上醋,就能吃出蟹肉的滋味。如今這玩意兒的肉聞着就像螃蟹,估計用醋再吊一下味道的話,一定會鮮的讓人停不下來!

只是話是這麼說,真要吃,大家還是很遲疑,並且也不敢真的放二狗一個人大快朵頤——這萬一吃完了雖然沒被毒死但跑肚拉稀或者乾脆過敏了也麻煩啊!

眼看着這麼香的東西就在跟前卻只給看不給吃,二狗怨念了,並且那怨念濃厚的幾乎可以具象化。趙政有點扛不住這種氛圍,最後還是磨磨蹭蹭從自己包里掏出一個小玩意兒:

“那啥,我檢測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