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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

財發在遠處隱隱見到兩人抱成一團,雖然希望他倆好事成就,可是古代人的規矩意識極重,怕他倆不婚先合鬧出笑話,輕喚一聲貓眯,悄悄走遠。

此處還有別人,二人驚得立即分開半米多遠。

“我先回屋了。”童彤捧着滾燙的臉跑了。

童野張張嘴,沒說什麼,怪怪地笑一笑,額頭上竟然出了汗水,慢慢地跟在她後邊,暗暗問自己,剛才怎麼呢?

一個聲音在心裡回答,“只差一點點就親到面兒那可愛的小嘴巴。”

“無恥!你們都沒成親的,你存心要破壞她的名聲嗎?”另一個聲音咆哮而起。

天哪。童野覺得自己要瘋了。使勁拍拍腦,好在一股清涼的夜風吹來,神智清醒過來,想起財喚貓的聲音,心中對他充滿感激。

一個月後,天下第一刀面鋪擴大至原來的五倍,而且開始以方便麵的形式賣出乾貨成品。

刀佬面和鐵爪面其實有異曲同工之妙,前者由要頂在頭上旋轉切削,後者將面放進切面機里切。設計切面機時,童彤把原來的切面機齒進行了改良,用機器切出來的面雖不如人工切的大條,卻也棱邊分明,說白了,就是把原來的鐵爪面變大條些,可以說現在賣的刀佬面實質上是鐵爪面和刀佬面的綜合,歸根結底都成了方便麵。

刀佬面雖然有所改變,但佐料味道卻沒有變化,仍然和從前一樣好吃。因此深得人們喜愛,生意不僅紅火,而且被來往的商客們,將刀佬面銷到了各地。

歐陽慶在瓜州守了一個月,當歐陽正把幾包刀佬面拎回來。泡出來後,還沒吃,便從麵條的形狀認出這就是王家方便麵,只是比原來的大條些,再一吃,味道跟王家方便麵如出一轍,只是比原來更好吃,其他書友正在看:。

“大公子。現在該如何下手?”歐陽正認為大公子一直不動兵,是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如今刀老面鋪後有一片加工坊,裡面擺着十幾台機器大量生產。賣出的乾貨跟方便麵就是一回事。

歐陽慶當然知道刀佬面鋪這一個月的重大變化,那田伶曦有讓趙大人給批了幾千斤精鐵,可是會造機器的張鐵匠已不在人世。童家是怎麼造出的那些機器呢?

他知道田家買鐵的事,卻不知道田家是如何找人製造的機器。田伶曦果然大有來頭。而這一切事實不用證明,童彤就是面兒,童野就是天賜。

“要我們去偷了機器嗎?”歐陽正恨恨地提議,他認為歐陽家那些機器是怎麼消失的。王面兒的機器就應該怎麼消失。

歐陽慶白他一眼,若要動手,他何需一直等在瓜州?

“那就想法把王面兒搶回來給二公子成親!”歐陽正覺得這辦法也不錯,王面兒嫁給二公子,歐陽家就人才兩得,又少了個對頭。

歐陽慶冷笑一下。這一個月來他不只安靜等待,連女色都戒了,還整日讀書修身。使自己顯得儒雅高尚一些。因此他想的可不象歐陽正那麼單純。卻是滿臉慈悲,眼中流過心疼和不舍,“明天早上,我們帶真兒去刀佬面鋪吃他最喜歡吃的面吧。”

歐陽正以為大公子要走拉攏王面兒的路線,點點頭。“需要奴才另外做些什麼?”

“也不需做什麼,就是帶真兒去吃吃面。讓他見見老朋友而已。真兒為王面兒變成這樣,總不能讓王面兒一直都不知道吧?再說,這樣也許能看看王面兒是不是真是一個重情義的人。”

歐陽正看着主子,覺得有些不同,難道主子讀了聖賢書,轉性了?這說話的語氣都不再盛氣凌人。

次日辰時,刀佬面鋪客朋滿座,連田家主僕在內,都忙得不停。

歐陽慶換上一生斯文素凈的衣衫,取下手上龍眼大一個個的戒指,只是腰間掛了一塊名貴的玉佩,手中拿了一把上等玉扇,挑了幾個看着清俊秀氣的下人抬轎子,帶上歐陽真來到刀佬面鋪。

歐陽正今天也穿得很斯文,不象往日一幅保鏢樣,倒有幾分象個管事。輕輕掀開轎簾,歐陽真坐在裡面,斜靠在轎里,眼睛定定地看着地面,嘴裡只叫着“面兒。”

歐陽慶從後面的轎子下來,走到前面和歐陽正攙扶起歐陽真,雙眼紅紅地,極動情地看着門庭若市的刀佬面鋪,指着高大的鋪扁道:“你喜歡吃面兒。今天哥哥帶你來吃過夠吧。”

來往的行人,見來了兩乘華美精緻的轎子,都小心地讓到一邊,連擁擠的鋪門突然一下都安靜下來,只有少量幾個人從裡面出來,見到外面來了一隊富貴的人,都趕快小心地閃到一邊。

芬兒在門口邊吆喝,見突然有點清靜,走出來見到歐陽慶他們,愣了愣,雖然不認得是歐陽家的人,他們今天穿戴得又極斯文,但看那兩頂轎子,還有他腰間掛的玉就知這路人大有來頭。

刀佬面好吃,出名,天天有闊人、官貴來吃也不稀奇。所以芬兒沒有絲客懷疑,何況他們看起來頗有教養。便笑吟吟出去迎接,“請問幾位客人是來吃面還是買面的?”

為了好經營管理,刀佬面鋪分作兩個功能,前面兩個鋪口專門賣乾貨,靠巷尾的兩個鋪口專門擺吃面的桌子,因此原來雜院的後門給改到了靠巷尾的地方。

見出來一個衣着大方的漂亮姑娘,歐陽慶猜到是這是田伶曦的貼侍,斯文地一拱手,客氣地道:“我們慕名而來,只為吃面。”

“需要雅座嗎?”芬兒的視線落到歐陽真臉上,並不認得他,見他生得俊美非凡,卻是一幅痴傻的樣子,暗道可惜,。

歐陽慶轉頭看了看弟弟,答道:“如有雅座更好。”

因為瓜州多貴人,所以面鋪設了五個小雅間,實際是五張精美的桌子之間擺了幾道好看的屏風作間隔。

雅間的位置靠里,芬兒帶着他們向一個臨窗的位置走去,歐陽慶遠遠地瞟了櫃檯一眼,看見田伶曦正在櫃檯里幫着收錢,她今天穿得並不招搖,跟芬兒一樣只是衣着得體好看,並非錦衣玉飾。

歐陽正最了解主子,見他的眼睛落在田伶曦身上,閃過一抹光亮,看看主子的衣着,恍然大悟,主子對田姑娘上心了,所以大費周章,要縮短兩人的距離。這田姑娘還真是不同凡響,還從未有過女人讓大公子如此費過事。

為了照顧歐陽真,歐陽乾和歐陽能都跟着進來了。

為了表示自己是個善人,歐陽乾和歐陽能得到與主子同桌的待遇,破天荒地,他二人跟大公子同桌,別說是頭回,從來想都不敢想的,因此一坐下來便僵住了。

沒出息。歐陽慶暗罵他們一聲,臉上卻泛起親和的笑容,對他們道:“你們服侍二公子也極辛苦。所以今日我不僅帶二公子出來吃刀佬面,也算是犒勞你們。聽說這刀佬面名氣大,皇城不少貴族都派人來買乾貨的。所以你們也別因為是下人就拘謹。”

喲。這是位慈善的公子。

芬兒細細打量他,相貌堂堂,二十幾的年紀,氣度透着華貴,舉止極有涵養,看起來,這是個人物,大富大貴家的子弟,待人再親和的,在外面極少有當眾與仆同席的,當然她家主人除外,田伶曦本就是個離經叛道的異類。所以歐陽慶這個作風,還真令芬兒生起一些好感。說話的聲音自然溫柔不少,“請問幾位客人要吃什麼面?”

“我兄弟倆最愛吃牛肉麵……”歐陽慶的眼神一直憐愛地掛在弟弟身上,說出這話時,聲音帶着極柔的哽咽,“只是我弟弟生病了,得了痴症,現在只知道想吃面,也不知他還分辨得出這面怎麼好吃否。”

芬兒的背脊僵了僵,感覺有些不對頭,卻笑道,“另幾位呢?”

“你們自己喜歡吃什麼,就說吧,我一向煩忙,極少有時間帶你們出來,如今不是為了專程陪弟弟,大家也不可能這麼坐在一起來吃刀佬面。”歐陽慶和善得象個聖人。

歐陽正先報道:“我喜歡吃雜醬味。”

“我們要雜醬加海帶的。”歐陽干一說出來,馬上低下頭。

顯然他有偷偷出來買刀佬面,不僅是給二公子吃,他和歐陽能也有吃的。

芬兒嘴角勾起個淡笑,看着歐陽慶,他並沒揭穿下人,也沒生氣,只是摸出一大錠銀子,恭敬地呈過來,“這是面錢。”

芬兒不客氣地接過銀子,十兩重的來吃面,顯派呀?不過,也不奇怪,來這吃面的什麼人都有,有人拿十兩銀子吃一碗面,不用找碎銀,也不用帶乾貨走。

“請幾位稍等。”

芬兒往前堂走去,不一會過來兩個衣整潔生得清俊的夥計,一個端着五個精美的白瓷大碗,裡面放着五卷方便麵,和五包佐料,另一個拎着一壺滾水,動作麻利地泡上五碗面,加上蓋子,一個又泡上五杯茶,擺上一碟油酥花生、一碟瓜州名小吃陳麻花和一碟可口的涼拌白菜,另一個在窗邊點上一段香以掌握時間。

現在刀佬面鋪的服務方式,童彤有改良過,可以說服務更精到完善。

歐陽慶還沒見識過這樣細緻的服務,對於錢他不在乎,所以刀佬面賣多少錢一碗他並不清楚,這時才想到,恐怕這現泡的刀佬面不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