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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講,比武這種事情,最先上場的都是一些打醬油的,只是為了混個臉熟提高一下自己的知名度罷了。

再加之這些年幽羅宮大肆屠殺武林英雄,很多高手都已去世。除卻天地人三大勢力,如今武林上算得上真正高手的已經寥寥無幾。

這場武林大會,其實不過是幾個人的爭奪賽罷了。

上官歌離靠在椅子上,百無聊賴地看着台上的比試,一個接一個地打着哈欠。

台山比武的是兩個漢子,一個使刀,一個使劍,你來我往地打了許久。打的倒是挺精彩,跟大街上耍把式似的,就是沒一點殺氣。

“我說,要不你們誰上去把這鬧劇給結束了?”她又不禁打了個哈欠。

看這麼無聊的比武,本來就困了的她就更加想睡覺了,只好哈欠連連,整的兩隻眼睛水汪汪的一直流眼淚。

“我去吧。”寒雪痕有些興奮地說道。

鬼手親自用寒鐵打造的寶劍前幾日才送到,他還未真正用過。正好可以試試!

“你傷才好不久,自己小心。”上官歌離叮囑了一句。

“放心,我也不是好欺負的。“寒雪痕痞痞地一笑,“我自己心裡有數。絕對會以最快的速度把這場鬧劇轉入正題。”

說話間,用刀的漢子已奉拳認輸。

用劍的那位道了句“承讓”,喊道:“還有哪位兄台願意上台與陸某切磋?”

足尖踏地,輕鬆躍上擂台。寒雪痕一身白衣,傲氣凜然。“雲渺山莊,寒雪痕。請賜教。”

話一出口,眾人皆有些懷疑。雲渺山莊被滅門的消息是人所共知的。雖未找到寒雪痕的屍體,但懸崖邊的打鬥痕迹以及他之後再未出現,也讓人判定了他已落崖而亡,屍骨無存。

可如今,眾人皆知的恨雪卻突然聲稱自己是寒雪痕。這怎能不讓人懷疑?

只是寒雪痕本人顯然才不會去管別人怎麼想。話音剛落,腰上的劍就已出鞘,出手就是一招“千山煙雨”。劍起如風,朝對方劈了過去。

那人連忙閃身微移,手一轉,以劍相挑,而後連踏數步,揮劍橫劈。

寒雪痕也不躲,反而持劍迎了上去。

兩劍再次相碰,只聽“咯噔”一聲,那漢子的劍已斷成兩截,一半落到了地上。

“咻——”寒雪痕喜得吹了個口哨,指尖一彈劍身,笑着嘆道:“果然是好劍!”

“寒公子果然好身手,是陸某輸了。”那漢子奉拳認輸,“能與神仙劍之子交手一次,陸某此行也算值了。”

“我父親當年被稱為神仙劍,可如今還有幾個人記得他的威名?”寒雪痕無奈地笑笑,只執劍指着青北華,“小打小鬧也沒意思,不如直接來大的怎樣?咱倆比劃比劃?”

“久聞神仙劍威名,可惜卻無緣一會。”青北華邁着步子走上擂台。黑色綉金紋的長衫,配着腰間的寶刀,渾身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氣。

“你既是晚輩,老夫先不出刀,讓你三招。”他冷冷地說著。

寒雪痕也不客氣,只沉下了眼眸,眼神變得專註起來。

只見他劍指青北華,膝蓋微曲,突然左腳向後猛力一瞪,身子便飛速向前躍去,眨眼間便到青北華眼前,劍尖刺向其胸口。正是一招“直入雲霄”。

青北華從容不迫,左腳向左撤一小步,右手抓住刀柄,以刀身隔開他的劍刃,刀仍未出鞘。

手一翻,寒雪痕變刺為劈,出手又是“千山煙雨”。

身影連動間,三招已過。青北華終是拔出了刀。

擂台上,刀光劍影。

寒雪痕的劍靈活多變,如風雲飄渺卻無孔不入。

青北華的刀霸道蠻橫,劈撩扎砍招招要人性命。

但隱隱的,寒雪痕已是落於下風。

“這小子要輸了。”南宮絕艷一邊給上官歌離打着扇,一邊插了一句。

果不其然,再一次刀劍相碰之後,寒雪痕只覺手上一麻,手中的劍竟被震落了。身子後仰,左腳踏地,慌忙退開幾步,才坎坎躲開劈來的那一刀。只是臉上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夠了,雪。”上官歌離連忙喊道。

青北華“霸刀”之名並非浪得虛名,再加上又在內力上遜他一籌,寒雪痕會輸是必然的。再打下去,也只有慘敗受傷的份兒。

“我認輸。”寒雪痕毫不在意地說了一句,撿起劍,撣了撣衣服上的塵土,然後大大咧咧地走了下去。

走到上官歌離不遠處,就開始擺出一副可憐兮兮地樣子。

“離,臉上這麼道口子,會不會破相啊?”他抓着她的袖子,“我這可是因為你才受傷的。”

“這麼點傷,破個什麼相啊。”上官歌離嫌棄地看來他一眼,抽回袖子,淡淡說了句,“回去擦點葯,保准一點痕迹都看不出來。”

這是大庭廣眾之下好不好?注意點形象!拉拉扯扯像什麼話?

而且是什麼叫是因為她才受傷的啊?明明是他自己自己主動要上去的。

擺出這麼副樣子給誰看啊?賣萌可恥!

上官歌離心裡吐槽着,卻又換了臉色,淡淡地說了一句:“青莊主果然是好功夫,不知廿九可否討教一二。”

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周圍的人都聽見。

“娘子。”南宮絕艷急忙拉住她,“你要這武林盟主,為夫替你取來便是。”

“離,青北華確實很厲害。你別衝動。”寒雪痕勸道。

“你個女人,你打得過他嗎?”葉傾空依舊冷着臉。

“那樣太危險。”段歸艷亦開口。

“義母,小雲替你上去。”南宮秋雲說道。

聽着幾人的勸解,上官歌離不禁有些頭疼,恨不得以手扶額哀嘆一番。

他們就不能相信她能勝利嗎?就不能對她有點信心啊?

不過想想也是,畢竟她一直以來殺人靠的都是暗器和毒藥。其他的,還真是表現一般般了……

倒是錦慕卿,蹙着眉問了句:“有把握嗎?”

“當然有。”她粲然嫣然,“還是錦懂我。”

她又豈會是那種明知打不過還自找死路的人?

從來都是她占別人便宜,能讓她吃虧的人還沒見到過呢!額……瑞凰那丫不在人的範圍內……

沒有把握的事情,她從不會輕易去做。

“雪,把劍借我一下。”她淡然地伸出手。

“你要用劍?!”寒雪痕驚異了下,眼裡卻又露出憧憬的眼光。

她一把奪過劍,丟下一句:“廢話。”

“娘子,即便你劍法高超,可沒有足夠的內力支撐,恐怕依舊不是青北華的對手。”南宮絕艷抓着她的手。

但凡有一點危險的可能,他也絕不會讓她去冒險。

“這倒是真的。”寒雪痕深有體會地加了一句。

“行了!”上官歌離很是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然後露出認真的臉色,安慰似的說:“你們幾個就別擔心了。我是那種沒腦子的白痴嗎?”

話音剛落,就見幾人肯定的眼神。上官歌離氣地狠狠抽回手,轉身的時候卻加了一句:“一有不對我會馬上認輸的。”

她真不知道那些娶三妻四妾的男人是怎麼活的。難道每一次要比武決鬥什麼的都要聽那一大堆嘮叨?

不對,男人可以直接一句:“相信我”或者“男人的事,女人別管”就把嘮叨解決掉。

而她卻絕對不行……

光一個南宮絕艷,就絕對不會同意讓她冒險了。更何況還有其他幾隻一起了。

有時候她真不得不感慨,遇上這麼些男人,到底是福氣還是悲哀……

長長地嘆了口氣,足間踏地,凌空而起,白衣翻飛,而後悠然地落於擂台上。

“這可是你自己要上來的。”青北華沉下了臉色,眼眸帶着殺意和怒火。

她也不懼,只是怡怡然地邁着步子,彷彿散步似的,邊走邊說:“這不正是你要的嗎?我親自送上門來讓你報仇。反正,你恨我也恨到骨子裡了。你想殺我,可就只有這一次機會了哦。”

“對了,對了。我聽說,你這莊子昨晚上是鬧鬼了。是不是真的啊?”她閃着眼睛,仿若只是一個單純好奇的孩童。

無視掉青北華越來越黑的臉,上官歌離把玩着一縷頭髮,繼續說著:“我聽說那是個女鬼,穿着一身白衣,走路飄啊飄的。就是那女鬼掐死了你兒子,把他吊在房樑上,放了他的血。還用他的血還在牆上寫了“還我命來”四個大字。”

時高時低地變化着調子,彷彿是在講故事一般。

眾人聽了倒是有些糊塗,一時不明白她說的這些是真是假。更不明白,在比武之前,她說這做什麼?

“哦,對了。還有最令人好奇的。”她突然看向青北華,“聽說,那女鬼在牆上留下了暗器,是當年紅梅夫人的成名絕技無影梅花針。”

“夠了!”青北華怒地甩袖,抓着刀的手上青筋盡顯,“離廿九,果然是你!”

“那可不是我。”她淡然地說道,卻又忽的眼眸一冷,“那是來找你報仇的女鬼!”

“妖言惑眾!”青北華怒地一刀劈了過來。

閃身躲開,連退數尺,她站定,只冷冷說了一句:“青北華,記住今天的日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