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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台一如既往的高聳立在我面前,看着這巨大的天然石柱,我莫名的心安,如今雖是青天白日,但站在望月台上往下眺望,惡人谷的景緻一覽無遺,一定非常的漂亮,我內心極其不安與煩躁,為了鎮定,我提出上望月台眺望美景,隨後就是闖入狐仙洞把若湖找回來!

看得出解冰山對這望月台也是有興趣的,而且望月台能落腳的地方不多,不用御劍飛行的前提下,要上去還是有一定難度的,當然這難不到我就是了。

我與解冰山比試誰先達到最上面的平台,解冰山竟表現出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看得我大跌雙眼,就差沒把兩個眼球挖出來湊到解冰山面前,仔細研究他的面部表情了。

輕輕提氣,我與解冰山幾乎同時躍起,然後悲劇的是,我與他竟然看中了同一個落腳點,然後我很戳地不知道要怎麼辦,整個人狠狠地往他撞了過去,眼看就要撞上的時候,我閉上眼睛,等待痛楚的來臨,可萬萬讓我沒想到的是,解冰山竟然熊臂一繞,手摟在我的腰間,橫着抱了我起來,標準的公主抱……

我一個大男人被另一個大男人這樣抱着,讓得我很是不好意思,我掙扎着想離開他的懷抱,卻被他用力捏了捏腰部,當然我沒有什麼瞬間一軟,軟塌塌地倒在解冰山懷裡任由他揉捏什麼的,我只是突然想到,不用我自己費力爬上去,有人抱着又省力又舒服,我幹嘛要掙扎呢?而且他是我哥,哥哥弟弟抱抱摟摟的不是很正常么?於是我心安理得地窩在解冰山的懷裡,動也懶得動了。

解冰山面無表情地又往上跳了跳,眼看就要上到望月台,我卻聽到了有人交談的聲音,鬼使神差地,我阻止了解冰山繼續往上爬的舉動,讓他放下我,我們二人緊緊地抓着望月台凸出的石塊,探頭往上看,果然有人在,而且還是熟人!

只見上面站在三男一女,那女人戴着一個誇張的佩飾,像是小皇冠似的把腦後的頭髮梳前定住,另外梳出兩條長至地的長辮子,着實是前衛的打扮,這不就是地獄夫人*荊花容么?還有那個着粉紅色衣裳,梳了一縷飄逸的劉海,拿着一把白羽扇的,也是我認識的,他是暗戀荊花容的娘娘書生*王良良!

另外還有一個看起來很是慈祥,兩條眉毛彎彎的卻是一臉醉態的胖和尚,他旁邊站着的是一個瘦不拉幾的瘦小苦行憎,那苦行憎面容乾枯,狀若枯木,一看就知道是修行高深之輩。

“咱們五散仙每六十四個月一次的聚會,竟然有人敢遲到……”地獄夫人*荊花容突然氣呼呼地開口大罵,“我想風行騅是想受罰的了!”

五散仙?風行騅?我與解冰山對視一眼,沒想到這個世界竟然還有散仙,而且其中我還認識了三個,那風行騅應該就是指解冰山的師傅劍邪*風行騅吧,這世界真的很小啊!

“荊姑娘……風前輩少說也得道家真傳,能飛劍斬首於百步之外……”娘娘書生*王良良開口打圓場,為風行騅說好話。

荊花容柳眉一豎,不爽地說道:“你說什麼?”

“人家沒有……”王良良翹起個蘭手指,扭着腰,嬌聲叫道。

嘔……我想吐,誰也別攔着我!!!

“他以前手濟州妖師愚弄,一時怒斬紅粉知己的右手臂,從此就用悲傷將神丹封印,飛不出來的劍又有何用?!”荊花容愛惜地摸着自己的武器,冷嘲道,“還是我師傳的離火圈厲害!”

我心頭一跳,果然是劍邪,斬人手臂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想必風行騅以前也是個很狂野的人,不過這世上沒有後悔葯吃的,這件事必定成為了他的心魔,要在大道之上更進一步就非常的困難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起了巧巧的奶媽翎茵,她也是斷了右手臂的……

“師傅從未與我說過這件事……”解冰山喃喃自語,我看着他落寞的表情,知道他平素除了仇心柳以外,就是與風行騅的感情最好了,我安慰他,“這是你師傅內心的傷痕,你是小輩,自然不會和你說的,只怕他也羞於提起吧。”

解冰山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麼,但是我感覺到他眼底的孤單少了很多,我微微一笑,突然聽得那個胖和尚嘿嘿笑道:“哈哈,嘿嘿,哇咧呸!地獄夫人嗜武成性,厲害的就那武器,可惜你道基不足,難成大器……”

“你想試試?”荊花容大怒,舉着離火圈,一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勢。

因為王良良站得離我們比較近,我聽到他低聲喃喃自語着,“麻癲是五散仙中內力最強的,花容是打不贏的……”

王良良搖了搖扇子,嬌媚地笑道:“荊姑娘一點都不差,最差的是小可我!”

我會心一笑,什麼叫真愛,這就是真愛了!可惜啊,流水有意落花無情,我看荊花容非但不喜歡王良良,還很討厭他呢……

“最差?要不是你娘娘腔,一副要死不活的衰氣,論本事,你我伯仲之間。”胖和尚冷冷一笑,臉上的醉態難得消去大半,倒是眼睛一直眯成一條縫,估計就像現代某個熱門綜藝節目里的主持一樣,眼睛是怎麼睜也睜不開的了。

“這廢材與你本事相同?那我們也不用比了。”荊花容聞言,收起離火圈,用蔑視的眼神瞪着王良良,王良良連忙捂嘴輕笑,“不敢……”

“嘰嘰喳喳擾人心神,就不能靜靜嗎?”一直站着一言不發的苦行僧終於忍不住皺眉呵斥道,場面頓時為之一靜,看來這苦行僧很有話語權啊,片刻後,他突然望着遠方,輕聲說道:“……來了。”

我下意識地也看着他望着的方向,果然見到一股白光飛速地靠近,只見一矮小的老頭站在飛劍上,飛得很是瀟洒,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英俊的少年郎。

“我來晚了……”劍邪*風行騅率先賠罪。

“那女人的眼疾終將給你治好……你既然不敢以好心人真身面對,又何必苦苦盤旋不去?”胖和尚突然語出驚人。

我一驚,眼疾……好心人……貓眼靈石……這些事情聯繫起來,我若還猜不到前因後果,那就愧對我的強大腦補能力了!

想必當年風行騅與翎茵有過一段情,當時正值年少,郎情妾意,卻因為一個什麼濟州妖師,一切都變了,風行騅怒斬紅粉知己的右臂,兩人從此天涯相隔,老死不相往來,可是風行騅還是放心不下翎茵,多年來偷偷暗訪,發現翎茵不但斷了右臂,連眼睛也瞎了,看着昔日的戀人淪落到這等悲慘的地步,風行騅只覺得心如刀割,於是以好心人的身份默默地照顧着翎茵,明明有能治好翎茵眼疾的貓眼靈石,卻出於私心將它封印,因為他怕一旦翎茵的眼睛好了,知道他就是那個好心人,一定會不理他的……

況且翎茵如今的生活也是非常的艱苦,就算眼睛好了,一樣生活得不會幸福,於是封印貓眼靈石的理由又多了一個,他在等待能夠照顧翎茵的人出現,如果那個人能千山萬苦,最終到達劍廬找到他,那個人一定具備照顧翎茵的資格,所以解開封印其實是他設下的一個考驗,只是到劍廬的不是他想象中的年輕力壯的男子,反而是幾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小丫頭,他們真的能夠照顧好翎茵嗎?風行騅極其的不放心,卻又只得實行諾言,解開了封印,只可惜以後都不能以好心人的身份去照顧翎茵了,如今他連見上她一面都覺得奢侈,兩人之間的緣分真的就到此為止了嗎?參不透這個,他就永遠都難在大道上更進一步……

“暇……為什麼笑得那麼古怪?”

我輕咳了兩聲,當然不能告訴解冰山剛才我把他的師傅和他的紅顏知己YY了一遍,腦補了些有的沒的,主觀成分極其多的內容,我說出來解冰山一定會鄙視我的,於是我義正詞嚴地低聲說道:“我哪有,哥你眼花了!”

“……”

“麻癲兄,你還是千里神機!要是能像你師兄苦竺和尚看通,我已白日飛升了,就是這份慚念參不透……”劍邪*風行騅摸了摸小鬍子,一臉的黯然,喔喔喔,看來他真的是對翎茵念念不忘啊,我想着要不要做一件好事,撮合他們兩個在一起呢?想必巧巧知道了這件事,也會很同意我的想法的!

“老僧何曾參透?醉心草木,不問世事,最多證個羅漢道罷了……”名為苦竺的苦行僧低聲嘆道。

我暗道,原來那胖和尚叫麻癲,苦行僧叫苦竺,兩人竟然還是師兄弟,一個那麼胖,一個那麼瘦,真的都是走極端的路子,就像前世看過的一個動畫片叫《大頭兒子小頭爸爸》,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