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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寧驚喜萬分地撲過去,張了張嘴,眼淚先淌了下來。

白瑞家動了動手指,似乎仍是無力抬起,白瑞寧連忙按住他的手,又哭又笑,“你再不醒我可要揍你了!”

白瑞家虛弱地揚了揚唇,微不可聞地喚了聲,“姐姐。”

白瑞寧的眼淚便止也止不住,想着這一年以來的擔心難過終於有了好的結局,忍不住趴在白瑞家身上,“嗚嗚”地哭出聲來。

夏芷娟在旁看着也掉了淚,過去輕輕一拍白瑞寧的肩頭,“好了,人都醒了還哭!不知道的......”

說到這裡,門外快步衝進一人,“怎麼了?是不是瑞家......”

白瑞寧止了哭聲,尷尬地看着衝進來的白松石。

白松石也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先去看了看瑞家,見他好好地睜着眼睛,這才放了心,回身輕輕一拍白瑞寧的額頭,“臭丫頭,要嚇死我!”

白瑞寧捂着腦袋訕訕一笑,一家人又擠到床前去和瑞家說話。

瑞家才醒不久,思維反應還有點慢,問他一句話,他通常要很久才能回答,這讓白瑞寧又有些擔心,不過總比他躺在那一動不動要好得多了。

直到白瑞家撐不住再次睡去,白瑞寧回過身才發現莫如意竟站在門口處,想來是剛剛與白松石一道過來的,他們一家卻因為顧着白瑞家,把他徹底無視了。

莫如意站在那,看着他們的神情十分專註,面色卻有些沉。讓白瑞寧不由暗暗擔心,怕他因被忽略一事感到不滿,連忙溜到他身邊去。

“不是說在前面說話么?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算算時間,跟她們出來不過是腳前腳後的事。

白松石也反應過來自己忽略了什麼。顯得有些緊張,連忙過來道:“我們有事要書房商談,順便過來看看瑞家。”

“那你們去談吧......”白瑞寧說著拉上他的手。努力地向他示好,“談完了就來找我,你要是待得不耐煩,我們隨時就走。”

莫如意一收胳膊掙開她的手,淡淡地“嗯”了一聲。

他們離去後,夏芷娟走到白瑞寧身旁,“看到了?他這樣冷心冷性的。你就算對他再好,他也感覺不到分毫!”

白瑞寧心裡駁了一句,而後又想到應該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便道:“他只是不習慣在別人面前這樣,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他還是挺好的。”

夏芷娟微一蹙眉,臉上寫滿不信,但也沒有與她爭辯,轉言問道:“你們在一起了沒有?”

白瑞寧愣了一下,繼而面色微紅,搖了搖頭。

夏芷娟輕舒了一口氣,“這是最好的了,以後自己小心。你也不用怕,我會儘快過去和你一起的。好了。你去和瑞珍她們聚聚吧,我再去前院看看。”

夏芷娟習慣了拿主意,白瑞寧也習慣了,可她第一次覺得夏芷娟太過固執,試都沒試過,怎麼知道不好?不過。她清楚自己說服不了夏芷娟,只能壓下心中的糾結,希望可以用事實向她證明一切,雖然這個“事實”連白瑞寧自己心裡都十分沒底——如果莫如意明天就對她翻臉不認人,她也沒辦法,且不會過分驚訝。

最終,白瑞寧仍是如夏芷娟所言來找白瑞珍,還沒進院前就聽到遠遠傳來一陣笑聲,似乎十分熱鬧的樣子。白家的這幾個姑娘,以前倒也常聚在一起說笑打趣,隨後卻越來越少了,如今再聽到這樣的笑聲,白瑞寧覺得心裡的鬱悶都少了許多,打起精神現了個笑臉踏進院門。房外站着的幾個丫頭連忙去報,等白瑞寧到了房前的時候,白瑞怡、白瑞靜與新婦白瑞珍俱都出門相迎,只有白瑞雅沒有露面。

待進了房,白瑞寧毫不訝異地看見白瑞雅沒事人一樣坐在桌前,對自己不聞不問。

“你們還不知道吧?”白瑞寧落座後便笑道:“天雲布行的凌公子適才上門,說是要向咱們家的某位姑娘提親。”

這話是有意說給白瑞雅聽的,白瑞寧自己分析過,她與白瑞雅最大的矛盾可能就在於凌子皓,可如今她已經是出嫁的人了,這樣的矛盾根源理應消失不見,畢竟,將來夏芷娟一旦離開白府,相信她回到白府的機會也不會多,白瑞寧很想在她們還能相聚的時候,儘力化解一些不必要的紛爭,以免將來想起,心裡會不舒服。

此話一出,屋內眾人面色各異,白瑞珍似乎明白白瑞寧的想法,笑着追問一句:“是誰?”

白瑞靜與白瑞雅明顯都走了神,尤其是白瑞靜,看起來既緊張又悵然,神情異常複雜。

白瑞怡抿唇一笑,搶先說道:“瑞靜,你與凌公子有過數面之緣,看來他此次必然是向你提親。”

聽着這話,白瑞靜的眼睛微微一亮,可看着白瑞怡,她尚未及表現出來的期盼的漸漸消散,輕瞥了旁邊白瑞雅一眼,垂眸笑道:“二姐姐說笑了,此次凌公子提親,必然是為三姐姐而來,瑞靜在此先恭喜三姐姐了。”

白瑞雅的面色這才好了許多,白瑞怡卻仍不放過,笑道:“靜妹妹這話說得不對,白家有兩位未出閣的姑娘,怎麼就一定是雅妹妹的?依我看......”

“不用依誰看了,”白瑞寧再開口,卻是完全失了最初的心情,意興闌珊地道:“他說了,他就是為瑞雅而來。”

隱隱的失望瞬間在白瑞靜的面上掠過,白瑞雅卻怔怔良久。雖然這是她一心所期盼的,可當事情真的來了,她竟然沒有想象中那樣興奮。

白瑞怡輕輕一掩嘴,佯裝抱怨地道:“寧姐姐怎麼這麼快就說了答案?也不讓我們猜猜。”

白瑞寧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嘆息,“猜猜無妨,怕的是有人唯恐天下不亂。”

原本歡樂的氣氛頓時凝如冰霜,白瑞怡垂着眼帘面色微沉,“寧姐姐真會開玩笑。”

白瑞寧卻無絲毫說笑之意,抬眼看着她,轉瞬不眨,“何必呢?就算做不成朋友也總還擔著姐妹的身份,害了別人,你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如果說剛剛的話還有可能圓回來,她這回說的,可就是實實在在地打臉了,白瑞怡頓時坐不住,微寒着臉道:“妒你叛你的可不是我!”

白瑞寧並不理她,扭頭與白瑞雅道:“以前種種皆已過去,我們之間本沒什麼實質問題,如今我已嫁人,你我之間的問題更將不復存在。至於你,”她看向白瑞靜,一向隨和喜氣的臉上保持着前所未有的嚴肅之色,“我還沒有做好要原諒你的準備。”

第一次沒有閃避地說出自己心的話,白瑞寧仍是緊張,卻不再有任何遲疑,“不管是以前我們每天相見,還是以後難得一見面,我都是一個宗旨,合則聚、不合則離,沒有必要做虛假表面的一套,沒人是傻子,你怎麼對人,便也得到人家怎麼對你,希望我們各自好自為之吧。”

白瑞寧本是懷着相聚的喜慶而來,可白瑞怡、白瑞靜與白瑞雅間的暗潮湧動讓她倍感失望,明明是以後連見面的機會都少之又少的人,為什麼還要這麼防備?為什麼還要這麼挑撥?她們到底能從對方身上得到什麼好處?白瑞怡又能得到什麼好處?根本沒有!她們只是習慣性防備、習慣性地挑撥,並以此為樂。

這樣的關係讓她覺得難受,索性把心裡的話全說出來,反正她大概從沒有真正得到過她們的友誼,也不必害怕失去什麼!

“寧姐姐倒是給我們上了一課。”白瑞怡是幾個姐妹間臉色最差的,她怎麼聽,白瑞寧都是針對她而來,站起身來冷冷地道:“果然,嫁給什麼樣的人,便學什麼樣的事!”

白瑞寧跟着站起,面上少有地帶着不耐,“這倒是真的,我現在後悔自己嫁得太晚了,沒早點學會對一些人完全不用和他們廢話的道理。”

眼見氣氛劍拔弩張,白瑞靜與白瑞雅兩相觀望,只有白瑞珍站起,“大過年的,兩位姐姐何來這麼大的火氣?日後我們姐妹再想見面不易,別連最後一點情誼都磨沒了。”

白瑞珍的話看似平平無奇,實則清醒明白,在坐的幾人之間,剩下的可不就是最後一點情誼了么?哪有看上去那樣和樂融融?

白瑞怡冷笑道:“只怕有人自覺攀了高枝,不想要這情誼!”

白瑞寧雖不像她那樣激動,卻也失了最後的耐心,看着她,認真說道:“我的確不想要,虛情假意的東西,拿來喂狗都嫌多餘。”

幾次三番,就像理所當然一樣,白瑞怡有什麼自己不願的事全推她出去頂上,意見有所不同時,對她也是隨意駁斥,雖然面上笑意盈盈,卻不見絲毫尊重,就是因為她不會反抗?

或許莫如意真的說對了,一味的隨和只會讓你失去和對方平等對話的機會,“維持和氣”的首要前提是,雙方平等。

以前白瑞寧常聽一句話:是包子就別怨狗跟着。她承認自己很包子,直到現在還是,可就如穿得少不代表就活該遇到色狼一樣,難道包子香軟就活該被狗吃?包子香軟又不是為了這條狗!包子有什麼理由為了一條狗而改變自己?當然,包子也有自己的軟肋,就是當狗跟上自己後,受體型所限跑得不快,無法有效地擺脫對方,導致身後總有狗跟着,這也是白瑞寧需要注意的地方,她已經決定以後多向莫如意偷師,最好給自己裝個隱形玉米加農炮什麼的,這樣她才能肆無忌憚地繼續做她的合格大包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