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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拉攏人就沒有點別的手段了嗎?當初建王如此,現在太子也是如此。

“你們跟我回去吧。”人都來了,況且莫如意剛謝過太子為他求的差事,她不可能說不要。想來可笑,前段時間她懷疑莫如意與秋雨之間有曖昧,心裡無比的難過傷心,還偷偷哭了好幾場,心裡賭咒發誓說絕不會接受的,可現在兩個用途明確的丫頭擺在眼前,她也不能拒絕。

一旁的顧月皎面現唏噓之色,似乎在感慨莫如意終也是有今天,白瑞怡卻倍感無趣,不過她原也沒指望白瑞寧能大發神威地發作這兩個丫頭,所以也算不上失望,只是有一種沒看成好戲的失落感罷了。

青纓和百合能被太子挑選出來送人,自然是各方面都極為出挑的,跟着白瑞寧一路走來都是恭恭敬敬的,沒有一點失禮之處,就連那看着性子活潑的百合路途間見到什麼也只是面現好奇之色,多餘的話是一句也不說的。

倒是緣兒跟在後頭忿忿不平地,一路也沒給她們好臉色看。

回了採薇園,白瑞寧與她們兩個道:“這園子里沒什麼大規矩,和和氣氣就好,你們先回去歇一會,等大人回來了,再商量怎麼安置你們。”

青纓與百合便隨着秋雨退下去,找房間安置。

緣兒盯着她們的背影,突然問道:“秋雨這段時間怎麼不在夫人面前伺候了?”說完面色微白,“難道那些傳言竟是真的?”

白瑞寧也服了她,這都多長時間的事了?現在才反應過來。又問:“什麼傳言?”

“說秋雨想爬大人的床,被夫人抓個正着!”

白瑞寧皺皺眉,竟然有了這樣的傳聞?

正想着,秋雨回來覆命,說那兩個丫頭都安排在了西廂房裡。

緣兒向來藏不住心事,之前不信那些謠言,剛剛卻有所頓悟。心惱怒,對秋雨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秋雨低頭垂目,一如這幾日的躬順。

白瑞寧想了想,把她叫到身邊來。

之前她雖提過要把秋雨送出府,可她心裡一點也不那麼想,她始終記着夏芷娟說過的話。放在眼皮底下的好打理,放到外面去,人家可就真的海闊天空,指不定飛到誰的懷裡了。所以那時她說要放秋雨出府,要他們在外面快活別告訴她。雖有着傷心的成份在裡面,但更多的則可看成以退為進,讓莫如意不能應承。

但也僅限於此了。白瑞寧使心機的勇氣至此完全耗光,連帶着對秋雨都沒了後續的安置,也是她心裡在刻意的逃避,直到昨天見莫如意那樣的小心翼翼,心裡才算真正地相信了他之前的說辭。

他那樣一個目空一切的人,為了她賠盡了小心笑臉,除了那一點真心,她想不出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跟了我這麼久。也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白瑞寧開了口,心裡並沒有太多負擔,“我今日要你一句實話。下藥的事到底是怎麼個原由?只要你說了實話,我必不追究。”

秋雨緊抿雙唇,俏麗的臉蛋上一絲血色也無。她跪到白瑞寧面前,“是大人囑咐奴婢,有關夫人的一切都要時時稟報,那日夫人說要請周大夫,奴婢便外出回稟了大人……大人說,暫時還不想有子嗣纏心,又不願夫人難過,便要奴婢偷偷在夫人的葯里下藥。”

這倒與莫如意所說相附,想起莫如意不願要孩子的事,白瑞寧心裡始終很是難過,暗兒時經歷有關,可他因此偷偷給她下藥,卻未免太過偏激,又真的傷了她的心。

白瑞寧又看秋雨一眼,氣憤難平的緣兒搶先怒道:“你是夫人的丫頭,怎麼反過來去聽別人的話?還是下藥這樣作損的事情,你難道就沒為夫人想過?你……你……”

緣兒本不是伶俐的人,此時氣得滿臉通紅,再說不出一個字。

白瑞寧跟着問道:“你可是心儀大人?”

秋雨面色煞白,目光里露出一絲驚懼,“不!奴婢不敢肖想!”

白瑞寧搖搖頭,那她想不出秋雨有什麼理由瞞着自己去配合莫如意,按說,她有了孩子身份穩固,她們這些身邊人自然也會跟着沾光。可看秋雨現在驚恐的樣子,又實在不像做假。

“你以前曾與我說過,大人是個難得的好男子,你又是我身邊人,按照其他府里的慣例,將來你和緣兒都該是給了大人的,你竟沒有想過?”當初她問秋雨是否願意從了林淵,秋雨拒絕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秋雨攥在膝上的雙手捏得極緊,“大人人不敢奢望,更無這個心思。給夫人下藥一事是奴婢想差了,以為這樣對夫人是好事,免得夫人與大人再起爭執。”

問了半天仍是這個結果,白瑞寧也不再繼續問下去,說道:“我瞧你現在留在府里不是很自在,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放你出去,或者送你回白家。”

秋雨一雙秀麗的眉毛微微蹙着,思忖一陣,叩首下去,“奴婢不願離開夫人,之前是奴婢沒臉面對夫人,懈怠了差事,今後一定加倍盡心。”

白瑞寧點了點頭,揮手讓秋雨下去。

她既相信了莫如意,就沒道理不相信秋雨,可她始終覺得這件事有古怪,有一個重要的關節始終籠在雲霧之/>

想罷了秋雨,又想那兩個丫頭,她覺得莫如意不會送她們回去,最起碼在現在這個關頭也得把她們留在身邊做給太子看,至於其他,就像他說的,他又不能讓別人碰,那有什麼好擔心的?

白瑞寧就是心大,在白瑞怡看來不鬧騰個幾天也得哭喊撒嬌的事,她想想也就完了,隨手又拿過白瑞珍前段時間送過來的古本看。

安保曾經是大雍的國家圖書管理員,對於收藏書籍的眼光不低,送來的那小一百本書無一不是珍籍,就連莫如意都拿了幾本去看,白瑞寧純屬跟風,也就跟着看。

這一看,還看出了興趣,有一本山海廣記,裡面記載了許多神話故事,白瑞寧最愛這本。

今天翻看了幾個故事,突地被書頁上一個圖案吸引了目光,對着腦子裡的形象比對了半天,終於確定書上畫的正是莫如意那塊鐵牌上的大蛇。

她忙翻看下去,見這講的是一種名為“騰蛇”的故事,據說是監督世人的女神化身,書乘霧而飛、布雨而游、遇雲而隱、千眼監管天下。

莫如意說,那牌子名為“隱騰”。皇帝的慎重、太子妃的接連試探,太子根本不信他會得到這牌子……

白瑞寧突然明白了莫如意是怎麼找到夏芷娟的。用皇帝暗控天下的勢力去找他的丈母娘,這公器私用得順手,卻也太過大材小用了些。

翻看着書頁,白瑞寧把關於騰蛇的故事翻來覆去看了幾遍,這才把書合起,囑咐緣兒把書送回書房收好。

緣兒有些心不在焉的,接本書也手忙腳亂,眼睛還有點發紅。

白瑞寧以為她還在為秋雨的事生氣,笑道:“我相信她了,不會有那種事的。”

緣兒卻撲通一聲跪下,“夫人,難道你真要把我給了大人嗎?”

白瑞寧正錯愕的時候,緣兒竟然哭了,“夫人饒命!看見大人我半邊身子都嚇得不會動彈,要是成了大人的屋裡人,肯定會因怠慢伺候而死無葬身之地!”

白瑞寧半天沒吱聲。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緣兒瞬間已哭成了個花臉,“事到如今我也不瞞夫人了,我和青哥素有往來……已經是他的人了!夫人這就把我打出府去,讓我和他一起做對苦命鴛鴦吧!”

白瑞寧頓時色變!

“你說什麼?”白瑞寧語氣嚴厲,“你說的可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你和青哥一個也活不了!”

緣兒滯了一下,繼而面現驚懼,立時改口道:“沒有沒有,我胡說的!”

白瑞寧卻是氣壞了,“這種事也能胡說?林淵是個混帳,連帶着他身邊的小廝也不學好!我這便讓人綁了青哥過來,審案正是你家大人最拿手的事,便讓他親自動手問出實情!”

緣兒臉色登時慘白地軟倒在地,好一會抱住白瑞寧的腿,“求夫人開恩!沒有!我與青哥一點事都沒有……是我喜歡他,他甚至都不知道……婢子剛剛是嚇糊塗了才這麼說,夫人只管將婢子給了大人罷!婢子一定盡心伺候,只求夫人不要連累青哥!”

白瑞寧自然不會真的要緣兒死,可緣兒那番話實在過了頭,這些話傳到老夫人或者林龐氏耳是打殺了去,就算是假的,緣兒這樣口無遮攔的也不能再留。而白瑞寧現在只求緣兒是跟在自己身邊隨便慣了隨口說出,而不是真的與青哥有什麼私情。

“你先起來,這件事我自然會找青哥問個明白。”白瑞寧很少這麼生氣,可事關緣兒的性命和終身大事,她也不能不慎重考慮。

緣兒還是不肯起來,一個勁地說是自己失言,其實並不是那麼回事,白瑞寧聽得煩了,說她再不起來,這件事定然要莫如意過問的。

緣兒怕死了莫如意,登時大氣也不敢出一下,滿臉懊悔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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