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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意心裡高興,越發地怕嚇着她,怕又把她原來的脾性嚇回去,言語間便是無盡地小心哄誘,沒有一句話不順着她。

白瑞寧軟軟在靠在他的身上,任他這裡親一下、那裡啄一下,癢得很,可心裡更擔心明天的事,也無暇去理他。

“不然這樣,如果明天遇到什麼你控制不了的情況,你就裝暈好了。”莫如意輕吮着她光潔的頸項,含糊不清地說道。

“行嗎?”白瑞寧眼睛亮了一下。

莫如意笑出聲來,卻不回答。白瑞寧縮着肩膀,怎麼也躲不過他的親吻,又因得不到答案而心急,便去推他。

推來推去的結果,就是整夜也沒得消停。

倍加饜足的莫如意第二日精神抖擻,眼角眉梢都泛着笑,素錦的袍子穿在身上,整個人便有如一塊溫潤的美玉,又有如天邊的青碧一樣通透。

來採薇園找他的林淵見了嘖嘖稱奇,圍着他轉了兩圈,研究了半天,“我原道只有女人得了男人滋養會氣色紅潤,想不到男人也會。”

莫如意瞥着他冷笑,“身心相契,恭喜你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林淵不服氣,“我最近表現得不錯啊,就圍着家裡這兩個轉。”話是這麼說,神情間卻帶了些訕訕,最後咂了咂嘴,“我才不嫉妒你……”

正說著話,秋雨端着臉盆從屋裡出來,見了在人,微微欠了下身子。

林淵瞄着秋雨的背影好一會沒說話。

莫如意道:“喜歡就領走。”

林淵當即舒心笑道:“我才不,留下給你添堵。”

莫如意的目光暗了暗,林淵忙又道:“反正她要是憑空消失了你嫌疑最大。”讓不順眼的人無聲消失這種事,莫如意向來做得順手。

莫如意沒理他,不過心裡始終是不舒暢。如果白瑞寧沒有懷疑過他和秋雨,他或許不會這樣縮手縮腳,但白瑞寧既有了懷疑。那麼無論他對秋雨做出任何處置,都會引起白瑞寧不必要的猜忌,所以他才會無視白瑞寧要送秋雨出府的提議。

林淵拍拍他,“你這是報應。”說完背着手溜達出院子,心情極好的樣子。

林淵走後沒多久,白瑞寧裝扮妥當。帶着緣兒出了房間,見到莫如意,記起昨晚整夜的折騰,白瑞寧頰邊驀然泛紅。

莫如意的心情便再度愉悅起來。

二人隨即去與林老夫人會合,老夫人正在顧月皎的服侍下用飯。白瑞怡則坐在旁邊,陪老夫人說話。

嫡妻站着布菜,平妻坐着說話。這情景實在有些怪異。

白瑞怡沒有感覺任何不妥,撫着肚子向老夫人說昨天孩子又動了幾下,翻了幾下跟頭。

老夫人樂呵呵地聽,又與顧月皎道:“你也坐下吃吧,有錦繡伺候呢。”

一旁的大丫頭錦繡便上前來接過顧月皎手br />

顧月皎見老夫人已食過大半,便笑笑,不再推辭輕輕坐下。

老夫人又招呼剛剛進屋的白瑞寧和莫如意,“吃了飯再走。不然肚子可要等到br />

白瑞寧才要說不用,莫如意已拉了她入席。

用過早飯,林老夫人帶着白瑞寧與莫如意登上馬車。直奔皇宮而去。

仍是上次入宮的那條路,此次宮門後有轎輦相候,還有一個長得一團和氣的小公公。

“奴才小樂子。”樂公公笑眉笑眼地朝白瑞寧和莫如意行禮。又扶老夫人上轎。

白瑞寧和莫如意跟在轎外,一行人輕語疾行,往坤寧宮而去。

“娘娘的風寒可痊癒了?”老夫人在轎輦內發問。

樂公公連忙上前,“回老夫人的話,娘娘鳳體已愈,只是惦記着老國公和老夫人的身體,今天早上剛說御藥房新進了一些老參,要老夫人帶回去幾枝將養身體。”稍頓又道:“太子與太子妃帶着皇太孫去瞧娘娘,現在估么着還在宮裡。”

林老夫人老懷甚慰,“我許久不見皇太孫,甚是想念。”

跟在轎子另一側的白瑞寧與莫如意對視一眼,心和太子妃果然來了。

想到一會將要面對“難對付”的太子妃,白瑞寧緊張得口乾舌燥,不及防一隻溫暖的手握上她的,輕捏一下,隨即放開。

白瑞寧輕咬了一下唇,心裡稍稍安定了一些。

行到坤寧宮之前,白瑞寧淺吸一口氣,與樂公公一起扶着林老夫人下了轎,那邊已有宮婢入宮回稟,不多時便見蕊芳姑姑迎了出來。

“許久不見少夫人,少夫人身子可好了?”

前段時間瑞寧哭腫了眼睛,便以生病為由沒有入宮,此時忙道:“已經好了,多謝蕊芳姑姑關心。”

蕊芳笑道:“是皇后娘娘惦記,和太子妃念叨了一個早上,太子妃正好奇想見見少夫人呢……”正說到這裡,從正殿里跑出一隻通體雪白的獅子狗,撒着歡地朝這邊跑來,蕊芳道:“這是太子妃的雪繡球,得寵得很……”

那雪繡球一路跑來,竟直朝白瑞寧而來,到她跟前立起上身趴在她的裙子上,哈哈地吐着小舌頭賣萌。

林老夫人失笑不已,“這雪繡球,見着生人便是這樣,生怕少討一點好處,快抱走它,省得一會方便了。”

蕊芳便讓人抱走雪繡球,可白瑞寧雅綠色的裙擺上卻印了幾隻黑色的小爪印。

“這可是怎麼說的……”蕊芳忙讓丫頭帶白瑞寧去換衣裙。

莫如意擰了下眉尖,可如今的情況,總不能穿着臟衣服去見皇后和太子妃,只得讓人將白瑞寧帶走。

白瑞寧跟着兩個宮婢來到一處偏殿,一個宮婢去取衣物,另一個則伺候在屋裡,沒一會那宮婢取了衣物回來,兩個人一齊伺候白瑞寧換了衣裳,那取衣服的宮婢道:“忘了拿披帛過來,麻煩青兒走一趟吧。”

青兒走後,那宮婢小心地探看四周,確保無人後,從懷包交到白瑞寧手上,“剛剛太子爺非要莫大人隨他出宮,莫大人恐怕出什麼岔子,悄悄囑咐奴婢將這東西轉交給夫人要夫人妥善保管,千萬不能將它現於人前,更不能交給旁人,說事關重大,夫人一見便知。”

白瑞寧錯愕不已,接過那荷包便覺入手沉甸甸的,打開來,目光猛然一閃。

荷包內裝着一塊巴掌大的令牌,牌體黝黑,一面刻着一隻怪模樣的大蛇!

是那牌子!

莫如意說,除了她和送出牌子的人,再無人知道他有這塊牌子;莫如意說,太子妃懷疑他有密職在身,曾讓太子試探於他!現在他讓人把這牌子交到她手明它有暴露的危險,所以才要將由她保管?

腦子裡瞬間閃過無數思緒,就在白瑞寧幾乎就要將牌子收入懷眨了下眼睛。

在坤寧宮外吸進去、懸在心頭的那半口氣,緩緩吐了出來。

莫如意說,就算有人指他大逆不道要將他當場拿下,也不能急。

雪繡球的突然撲來、弄髒的裙裾、素不相識的宮婢……

“這是什麼?”白瑞寧茫然地看向那宮婢,“是莫大人親手交給你的?”

那宮婢神色凝重地點了下頭,“莫大人誅殺貪員對奴婢家有莫大恩德,大人有吩咐,奴婢不敢怠慢。”

白瑞寧緩緩地點了下頭,沒再說什麼,將那牌子又裝回荷包里。等那叫青兒的宮婢拿了披帛回來,她便放下手裡的荷包,站到鏡前去試披帛。

“有沒有其他顏色的?”白瑞寧對着鏡子照了一會,稍有些不滿意,“粉色似乎襯得我氣色不大好。”

青兒便又去取其他披帛,折騰了半天,總算挑好了白瑞寧想要的顏色,白瑞寧這才理理髮髻,滿意地從偏殿出來。

出來沒走兩步,她低呼一聲,回去拿起放在桌上的那隻荷包,朝那宮婢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轉出偏殿,白瑞寧往正殿而去,來到庭院之時,便見莫如意與一人在院r />

那人穿着杏黃色綉三爪金龍袍服,二十四五歲的年紀,面容頗為威武,白瑞寧從沒見過他,不過也無須他人引見,只這衣服便知他的身份。

太子龍翱,按血緣關係上講,他和莫如意是表兄弟,和林淵是舅甥,可相比於林家人的俊秀,很難從龍翱身上看出皇后林懷秀的影子,倒是更像嘉明帝一些。

白瑞寧走到近前向太子見禮,太子爽朗笑道:“早聽小舅舅說如意娶了個好夫人,現在可是見着人了。”說罷神秘一笑,問道:“那塊牌子呢?”

白瑞寧當即一怔,太子已將手伸到她的面前。

白瑞寧面帶惑色,瞥了莫如意一眼,見他神色自若,沒有丁點不妥,見她望去還反問一句:“什麼牌子?”

白瑞寧便自袖包,交在太子手/>

太子唇角一揚,朝莫如意笑道:“還想瞞我?你帶着的好東西,怎麼到了你夫人手裡?”說著毫不避諱地打開荷包,將那牌子倒了出來。

見到那牌子的一瞬,莫如意目光連閃,白瑞寧心那牌子真是莫如意給她的?如果那宮婢真是受了莫如意的授意讓她保管牌子……她卻將之親手交給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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