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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桔已經將半個身子扎進了艾天佑懷裡,清影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將她拽的一個踉蹌,又扶正了她,“金桔姑娘,請你站穩了!”

金桔恨恨的看了清影一眼,怯生生看向艾天佑,柔弱可憐,“老爺......”

“拉下去,關起來!”艾天佑厭惡的看了一眼面色蒼白似鬼,扭曲猙獰的賈氏,再無任何憐憫疼惜之心,這個女人真是太惡毒了,蛇蠍心腸,喪盡天良!

“艾天佑,你無恥,你卑鄙,你不是男人......”賈氏跳起來哭罵,赤紅了雙目,幾欲流出血淚,“還不拉下去!”艾天佑陰了臉大吼。

兩個婆子戰戰兢兢的拖了賈氏下去,賈氏凄厲的叫喊自遠處的黑夜裡傳來,好不瘮人、凄烈!

夫妻反目,情義散盡,艾天佑面色陰狠絕情,就連丹丹都看的感嘆,這樣的艾天佑真讓人驚懼。

“老爺......”金桔卻是掙脫清影又往艾天佑身邊靠了靠。

艾天佑看了她的肚子一眼,面色稍稍舒緩,“夫人,你看金桔她---”

丹丹冷笑一聲,看向金桔,“你這一夜去了哪裡?走了又為何回來?”

金桔咬唇看了看艾天佑,緩緩跪下,艾天佑想拉起她,見葉氏臉色難看,只好住手。

金桔輕聲哽咽道:“回老爺、太太和大小姐,婢子生怕姨娘對腹中孩兒不利,只好求了馬媽媽放婢子一條生路逃出府去,可是後來又想到婢子已經是老爺的人了。生是老爺的人,死是老爺的鬼,況且腹中又懷着老爺的骨肉,想來想去。婢子還是應該回府,所以,又回來......”

丹丹一聲嗤笑。對清影幾人擺手,“都帶下去!”

只留了葉氏、艾天佑和金桔,金桔見丹丹銳利的眼神緊盯了她的肚子,不由心虛又害怕,悄悄往艾天佑身旁移去。

艾天佑對丹丹的行為很生氣,不悅的瞪了她道:“鬧騰了一宿,都散去歇着吧。夫人,給金桔配個院子吧,就松香居旁邊的小院子即可!”

金桔面上立刻露出欣喜之色,松香居正是老爺的院子,姨娘沒了孩子。老爺果然亂了方寸,對她異常的重視起來,只要肚子里是個哥兒,以後整個艾府都會是她們母子的了,受了這麼些苦換來今天,一切都是值得的!

丹丹好笑的欣賞了金桔一臉的夢想成真之色,再看看艾天佑一夕之間悲喜交加過山車的模樣,冷冷的噙了唇角,海市蜃樓啊。讓他們再最後滿足一下吧,接下來將是他們承受不住的赤裸裸破滅絕望。

“將人帶進來!”丹丹對外道。

撲通一聲,清影將昏迷的海壯扔到幾人腳下又迅速的退了出去,金桔瞬間面色死灰,身子一顫差點跪到地上。

“你又在胡鬧什麼?”艾天佑精疲力竭,對丹丹極度不滿。這兩天他遭遇的事太多了,都是大悲大喜,心力交瘁!

葉氏也是一臉不解的看向女兒,同樣的神色憔悴,被艾天佑傷透了心。

這時候門外一聲咋呼,簡氏的聲音傳來,“怎麼回事?姨娘的孩子怎麼沒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告訴三老爺和我?還不快讓我們進去?還有老夫人呢,老夫人在不在裡面......”

清影和清水拒絕的聲音傳來,艾天孝也在低喝簡氏,可是簡氏依然鬧着要進來,丹丹忍着腿痛舉步來到門口,背着燈光冷寒無比,“三叔,麻煩你將三嬸弄回去,我爹娘有事情要處理!”

“弄?你這丫頭,你怎麼說話的?三嬸一聽出了事擔憂的心都跳出來了,你還有沒有良心......”

丹丹轉身摔了帘子進了屋,艾天孝臉色漲紅,對着簡氏一聲爆喝,簡氏罵罵咧咧的聲音終於遠去。

丹丹狠狠的吐了一口氣,看向金桔。

“金桔,你還不老實交代,當真要死到臨頭不悔改?”無限輕柔的聲音,卻如一把利劍蹭的架在金桔腦門上。

金桔心中驚懼,慘白了臉色,卻是咬牙做最後的掙扎,不,不可能,大小姐怎麼會知道,除了她和馬婆子海壯三人,這世上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馬婆子是她的親娘,雖然母女兩個沒有相認,卻是心知肚明,馬婆子絕對不會出賣她!

難道是海壯?金桔悔青了腸子,她真的不應該心慈手軟,更不應該想着給自己留後路,應該聽娘的話將海壯毒死滅口才是。

“不,不着這樣的,是海壯誣衊我,是他誣衊我,他一直喜歡我,招惹我,可是,我從來......我從來沒讓他碰過身子,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老爺的,是老爺的......”做賊心虛,不打自招,還不等丹丹開口,她自己全倒出來了。

艾天佑瞬間青白了臉色,大吼一嗓子,“到底怎麼回事?”

看着艾天佑簡直炸腦暴屍氣急敗壞的樣子,丹丹狠狠的吐了口惡氣,快意道:“她肚子里懷的是海壯的孩子,信不信由你,你願意戴綠帽子養着誰也管不着!”

“不是的,不是的,大小姐,你怎麼能這般含血噴人,我是老爺的人,是老爺的人......”金桔抵死狡辯。

“清影!”丹丹喊了一嗓子。

清影面無表情的進來,伸手從海壯懷裡掏出了兩方帕子,一方綉了一簇金桔枝,一方是潔白的棉帕,上面有一滴早已凝固了的黑色血漬。

丹丹厭惡道:“還要我再說的露骨明白一些嗎?你伺候我爹那日,我爹只是昏睡了一夜,這是你的落紅帕子,怎麼會落在海壯手裡?你還不承認?”

倒也未必是那一塊,反正清影有辦法弄一塊來。

葉氏白了臉色,看了丹丹血色全無。覺得她從來從來都沒了解過女兒。

清影一腳踢了海壯身上的穴位,海壯立刻醒來,一看艾天佑,臉色大變。直接跪趴地上重重磕頭,“奴才該死,老爺饒命。奴才和金桔是真心相愛,她從來沒伺候過老爺,一直是奴才的人......”

丹丹目瞪口呆,還以為這個金桔與海壯只有一次,純粹是借個種而已,想不到還苟合了很多次!

“你閉嘴,你個混蛋。你誣衊我......”金桔還在大叫,艾天佑對着她的肚子就是重重一腳。

“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滴滴答答的血水立刻就下來了。

艾天佑三天沒有出書房,直接對皇上大人告了病假。賈氏神志不清一直高燒不斷,下身血污不止。

葉氏對府上的事不聞不問,只在床上躺着,她對艾天佑傷心的同時,覺得自己這個娘做的真是失敗失職,女兒能力強是一回事,可是聽聽女兒都說的什麼話?她還是一個孩子,明年才及笄,當著爹娘的面。說的全是他爹和丫鬟的臊人事,這讓葉氏一想到就自責的不行,那些話哪是一個女兒家能說出口的,說的還是她爹的事!葉氏臊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心灰意冷,羞愧難當。

丹丹沒將艾天佑當親爹。反而不當一回事,話說的毫無顧忌,見葉氏瞅着她哭的傷心欲絕,百般撒嬌賣乖也不管用,只得忍着頭痛認真的聽娘教誨,又下足了保證,保證以後循規蹈矩做個乖女兒,鄭重的跪着背了一遍《女訓》、《女戒》,才將葉氏的情緒穩住。

結果,整個府上的事又重新落在了丹丹身上。

只是,簡氏往老太太院里跑的更勤了。

丹丹將海壯和金桔一起發賣了,馬婆子重傷不治死了,只余麻婆子沒有處理,她交代的那些惡事足夠她死一百次,可是丹丹總覺得麻婆子還有隱私。

“賈姨娘還是高燒不退說胡話嗎?”丹丹目光落在陳嬤嬤留下的棋譜上,問向清水。

清水點頭,“燒退了,神智還是不清,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大夫說是受刺激太深,怕是難好。”

丹丹扯了唇角,一臉的不信,她那胡話說的一點營養價值也沒有,全說的是艾天佑對她昔日的甜言蜜語、海誓山盟,膩歪死人,臊的丫鬟婆子都不好意思上前伺候。

艾天佑真是讓人大跌眼鏡,說的那些話比現代的牛郎鴨子還煽情正點,十足的悶騷貨,不過,這悶騷男這次所受的打擊不清,這頂綠帽子分量太重,只一夜就將他壓垮了,鬍子、頭髮花白了一片。

“太太怎麼樣了?這些事別煩她!”丹丹一手執黑一手執白,與自己對弈。

“心情好些了,一早吃了一碗清粥,兩個蛋卷,只是聞不慣蟹黃包的味兒,沒吃,小姐也吃些吧?”清水吩咐清福將早餐擺上。

丹丹放心了一些,看了那蟹黃包撇嘴嗤笑,艾冬梅就是在賈氏的宵夜裡放了不少蟹黃,平常人吃着沒什麼還挺美味,可是對於胎兒不穩已經見了落紅的孕婦來說,卻是大忌,現在已經分不清賈氏是因蟹黃還是馬婆子的落胎葯小產的,但是艾冬梅謀害親生兄弟手足的罪名卻是落實了。

“婢子見過大小姐,老夫人想請大小姐過去一趟!”意秋親自來傳話,“三太太也正在那裡逗趣說笑,老太太很是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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