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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格記事的法子終究的沒有賣出去。

楚揚自己看着琢磨了一下,還當真的說了些彎彎道道出來,若華也就沒有理他,心裡暗自腹誹,小樣,等你看賬的時候看你還能囂張?

楚遠星的事情不知道那邊究竟處理得怎麼樣,若華也沒有去打聽,倒是院子里的事情碧環常常說起,“奶奶,這院子里人好多,我都還分不清楚,但是廚房裡頭平善媳婦真真是囂張,一個人說了算,滿院子里的人都是要看她的臉色。”

“奶奶,那青苗姐姐做事好脆當,就是性子急了些,當院罵一個小丫頭,還把人家手裡的東西搶了摔出去,小丫頭哭得真可憐。”

“奶奶,小秧做的東西真好吃,我去給你拿......”

碧環依舊是那爛漫的性子,這些事情絮絮叨叨的都是她說給若華解悶的,並非是特意探知的消息,反而是那個稻兒,看着冷冰冰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說話起來也是如此,“二少爺院子里,給姨娘專門建了小廚房,那件事情了了。”“那邊很是高興,我們院子里的事情都傳過去了。”

諸如此類,就是跟你說話,眼睛也不朝着你望一眼,若華多問一句,誰讓她來報這些,要知道當日她所說的也是貼身服飾茶水什麼的活計,這之後沒有看見她做過罷了,但是那邊院子里的事情,她怎麼知道,就是若華問的那句,她也是沒有表情只吐出少爺兩個字,似乎懶得多回答一句的。

也真不知道。楚揚究竟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這些個人。

王氏此時心裡倒是舒坦,斜斜靠在那軟榻之上,有小丫頭用美人捶在那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腿,另一個丫頭正在那用掏弄得來的花汁給王氏塗指甲。劉嬤嬤繪聲繪色的在一旁講述那邊的事情,“哎呦笑死人了,這要裝也裝得像點不是?字不識字的還裝大尾巴狼。畫得奇奇怪怪的,這當是在地頭上侍弄莊稼呢......”

王氏哈哈一笑,就見那丫頭跪在了地上請罪,原來是那花汁不小心塗到手上了,“奴婢該死,奴婢聽嬤嬤說得樂呵,一分神就......奴婢沒有好好當差。請太太責罰。”

這丫頭倒是個巧嘴,本來是王氏笑得花枝亂顫的,這手難免抖動,可惜主子永遠是沒錯的,只有丫頭的錯。她這話說得倒是巧。

王氏果然不見怪,“什麼大事,用不着這樣戰戰兢兢的。”

那丫頭自然又是好一通的感恩戴德,這才用棉布浸了溫熱的水給細細擦了,再用麻葉把手指頭包好,退到一邊。

王氏下結論的說了起來,“這丫頭這般行事,立威倒是沒有成,這也是個傻的。這麼急做什麼,還不如的好好的看個幾日,抓到一件錯處殺雞儆猴好生髮作一通,到時候誰還不敬着她?下人們做得好不好,哪裡有他們自個說話的份,你且瞧着。那頭的丫頭好幾個都不是善茬,她可不要嚇到了。”

“嬤嬤,讓她過來打馬吊吧,咱們這也是悶得慌的。”

劉嬤嬤自是知曉自家主子有話敲打,這就讓小丫頭過去請。

若華在屋子裡琢磨了好一通,便讓碧環青禾跟着,手頭上還特意捧着個匣子,這才過去了。

王氏那邊很快的熱鬧了起來,楚瑾兒穿着薑黃錦袍,俏生生的也坐了一頭,齊氏擺手推辭了半日把王敏宜推了出來,那姑娘自從見了若華,總是一副凄凄慘慘戚戚的樣子,好像是自己害得一樣,坐下來不時的打量她兩眼。這就剛好齊了,劉嬤嬤湊在王氏身邊,“我也湊個趣兒,提太太摸牌吧。”

說話間,若華就吩咐碧環拎出兩串錢,啪的一聲往桌子上一放,興緻勃勃,“母親,可不知道這彩頭如何算?”

倒是把幾個人嚇了一跳,哪裡見過有這般咋呼的,楚瑾兒果真的撇撇嘴,“大嫂子——,這是顯擺你錢多呢還是想着打馬吊賺些花用......哎呦,我這話是說錯了,俗話說破船也有三千釘,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想必家裡也是寬裕的,要不然一句話都能值當個半串錢?”

就連那王敏宜,也是露出了一絲笑。

王氏嗔了瑾兒一眼,對若華笑道,“你妹妹有啥說啥,這性子就是容易遭人厭。”

若華笑笑,也難怪的能養成這副性子。她果斷選擇無視,接着口若懸河的在那說起什麼七小對,杠上花等等來,翻倍該是怎麼計算云云。

倒是讓幾個人都來了興緻。

劉嬤嬤的作用很快的顯示出來,她看牌的同時,偶爾會撓撓鼻子,或者順順頭髮,有一次甚至把兩根手指放在腮邊,若華愣神,這嬤嬤你難道喜歡自拍?當王敏宜放出一章二餅,王氏適時的糊了牌,若華一口氣嗆在當胸,死死忍住沒有笑出來,然而桌上的那二餅,卻在眼睛裡越來越大,上頭晃着劉嬤嬤的影子。

接着,若華摩拳擦掌,谷若華啊,不要丟人啊,忘記大學時候你可是麻神協會的嗎?好好打,賺錢的機會啊。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在開玩笑,還是這馬吊的規矩終究跟麻將有些不一樣,亦或者是劉嬤嬤千奇百怪的串通動作,讓若華只知道笑而發揮失常,連連敗北。

只好努力的轉移注意力聽着桌上這群人在說話,“娘,我看雪團最近似乎瘦了點,瞧那毛色都沒有那麼鮮亮了。”

雪團是王氏養着的一個傲嬌的貓,總是一雙迷離的眼睛打量着眾人。

於是從這雪團吃不到外頭的鮮魚到現今餐桌上如何如何。

若華似乎終於找到了話題一般,急急加入,完全的符合一個小家女子嫁入豪門想要表現的緊迫感,“母親,這冬天吃魚火鍋也是不錯的,魚弄成片,酸菜一起炖着,拿出來沾上辣子就吃,這冬天最是好吃了。”

楚瑾兒就是見不得她那上不得檯面的樣子,皺皺鼻子有些嫌棄,“大嫂子啊,你那是什麼魚?那些酸菜疙瘩誰會那般吃!就是日常吃的魚,刺也要挑的乾乾淨淨,不帶一絲一點的,這才能夠下鍋,之後還要跟泡好的筍乾一道,做成碧湖映月才能算是菜!你那魚直接扔進去煮就吃了?娘可是聞不得魚腥氣的!這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

若華可憐兮兮的笑了笑,“魚還用先挑骨頭啊,那個什麼湖什麼月的倒是我聽都沒有聽說過。”

心裡頭的主意卻是打定了。錢是虧了,總不能再被這丫頭這般堵心吧。

於是,打馬吊的眾人以若華匣子里的錢輸光了散場,除了若華有些肉疼,大家皆大歡喜。

這樣的天氣自是沒有什麼人獃著在外頭,青苗見若華一回來就細細的尋找什麼釣竿之類的東西有些無語,還是拿來了。

次日一大早的,若華就讓青苗前來幫忙,還神神秘秘的說話,“我知曉一道菜的,要做給婆母吃,她反正也聞不到魚腥味......”

青苗的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扭曲,突然之間又放了光,也不再說什麼做這事情有小丫頭了,“奶奶能夠這樣想倒是好,就是自己做的才能表達心意。”說完似乎怕若華反悔了似的,露出白生生的胳膊快速的拍了魚頭,三下兩下的把魚殺了。

若華的眼睛就眯成了一條縫,這丫頭的心思......

魚很快的殺好了,青苗在一旁星星眼望着若華,若華卻也直直的望着她,於是剔骨,若華讓她把魚放進一個盆里,“敲打成糊糊。”

看到時候你的手能不腫?

青苗剛才攛掇着殺魚的興頭似乎沒有了,趕緊的敲打起來,直到手都麻木了,心裡不知道咒罵了多少遍,但是想着來要是這端去給王氏,會是什麼樣的情境,又有了動力。

當王氏終於想起來,昨日自己沒有跟她說上什麼又喚人來叫的時候,若華讓人拎着那個食盒,像是獻寶一樣的端出來,“母親,我花了一大早上的做了一個小食,給您嘗嘗鮮。”

端出來的食物看着就很養眼,冒着騰騰熱氣,外面金黃金黃,四周還有雕花的蘿卜,只可惜雕工有些差。不過王氏是不會打擊兒媳婦這樣的積極性的,這兒媳把自己當親人,不知道楚揚會怎麼想,如此甚好。

入口有彈性,又鮮又香,一旁的楚瑾兒也忍不住的嘗了兩個。得知是魚丸之後更是喜歡。

這還不夠的,“大嫂子,這個叫什麼味道還成,娘每日的吃廚下裡頭的這些東西也膩味了,不如的你每隔幾日的送些來可是如何?”

意思就是要經常吃了?若華搓搓手,很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會做這個。”

楚瑾兒似乎沒有打算放過她,“那過陣子再做這個不就成了。”

“許......許是不能了。”

王氏都有些個皺眉,這算是怎麼回事,楚瑾兒正待發火。

就聽那小媳婦模樣的人低低的繼續敘說,“這魚不好釣,我是釣了半日的才有了兩條......這怕是......”

終於覺察出有些個不對勁,劉嬤嬤試探問道,“大少奶奶,您說是釣?”

若華點點頭,怯生生的繼續說道,“不釣魚哪裡來的魚丸子?”

“你哪裡釣的?”

若華轉動着大眼睛,“就在府里啊,我又不能出門,挺大一個池子,魚也漂亮,紅紅的鱗......”

王氏一口氣就憋住出不來了,難道她剛才,自己吃了自己當成寶貝一樣的五福錦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