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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失憶了,那像陳巧蘭說的什麼他在國外念書的經歷應該就是杜撰出來的?只是為了給他製造出一個記憶,不至於讓他覺得自己的童年一片空白?

還記得自己認識念昔的時候,念昔告訴自己說他被小姨關在密室里整整十年,雖然他懂的書本知識很多,但是他現實中為人處事能力卻還停留在十來歲的時候。

念昔說他要向大哥學習,要做像大哥一樣的男子漢。

那麼,短短的六年時間,真的能讓一個在密室中呆了十年的孩子變得這麼強大?要知道韓思齊現在在偉韓可是獨擋一面的。

符箏箏搖了搖頭,估摸着韓思齊已經走遠了,拿着錢也出了門。

離開別墅區,又繞了幾條街,然後在附近一家小茶座的一角候着。

沒過多久,就看到連奔帶跑的楊濤衝進來,一把拉住她的手,急急地問道:“箏箏,你這一夜跑哪去了?我到處找你們呢!那火是怎麼回事?不應該是你自己用火不慎那麼簡單吧?”

“師兄你先坐下來喝口茶,緩緩氣。”符箏箏將手抽回來,將一杯茶遞過去,然後才將之前與林嬌姐妹之間發生的衝突以及在自家失火後林嬌一家人連夜從B市消失的事都一一告訴了他。

已經緩過神來楊濤仔細地聽着符箏箏的話,末了,許久才出聲:“你不報警是對的,我也覺得不應該是林嬌做的,只是她一家人逃跑了似乎又在說明是她做的。”

“不會有人存心嫁禍於她吧?到底是她得罪了別人還是我得罪了別人呢?”符箏箏也百思不得其解。

“箏箏,我倒希望是林嬌做的,起碼可以提防,如果是背後的暗箭,我們就難以把握了。我現在很擔心你,要麼你帶星星先回A市吧,這裡的事我再安排別人來做。”

“不行!師兄,我不想做一個半途而廢的人。師兄,我知道你擔心我,不過現在不是一切都好好地嗎?”

“箏箏,其實……”楊濤欲言又止,看符箏箏在等他的後話,頓了頓,才慢慢出聲,“之前我因為發現偉韓公司有人參與販毒走私,所以向局長打報告要暗中調查下偉韓,把你從A市借過來,其實都是出於我的私心,我並沒有真的查出偉韓公司與這件事真有什麼牽連。”

符箏箏瞪大眼睛望着他:“什麼!你……”

楊濤生怕符箏箏生氣,不停地道歉:“箏箏對不起,我只是想用這樣的辦法讓你離我更近一些,希望這樣我的機會能更多一些。箏箏,我回去就把這件事和局長說清楚,你帶星星先回A市吧,我不想你們母子再受到什麼傷害。”

我更不希望你與韓思齊多在一起呆一分鐘,楊濤心裡如是說。

符箏箏伏在桌上半天沒有說一句話。

“箏箏……”

“師兄,”她打斷楊濤的話,“現在韓思齊和毒梟李明的女兒李曉萌打得火熱,你不覺得這應該引起我們的重視嗎?畢竟只有你我才知道李曉萌的身份,這也許是無心插柳呢?”

“應該不會有什麼的。我是經過多方渠道才查得李曉萌的身份的,我並沒有發現她與一些不良分子有過親密接觸。她目前的身份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幼兒園老師。”

“師兄,凡事不能妄下定論。正好我現在借住在韓思齊家裡,可以想辦法去查一查這些事。師兄,你別再勸我或阻攔我,好不容易有的線索我不會輕易放棄的。不過我也會有分寸自我保護的,這次只是個意外。”

符箏箏非常肯定的語氣讓楊濤沒有辦法,只得暗嘆着氣:“好吧,那你要注意了,我就先去查林嬌的事吧。”

符箏箏點點頭,在楊濤無比心疼與留戀的目光中離開了茶座,去附近一家超市買了一些零食才回到韓思齊的別墅。

傍晚時分,韓思齊帶着符星回來了,吃過飯後,符箏箏以寫作業需要安靜為由,將符星帶到了房間里寫作業。

符星寫完作業後,像往常一樣纏着要媽媽講故事,符箏箏暗喜,給兒子編了一個自己小時候因頑皮又不懂事鬧出的笑話來,把符星笑得在床上打滾。

“星星,其實每個人小時候都會有這麼好笑的事情的,不相信你就去問問你爹地,看他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事與你分享的。”

“真是個好主意。”符星笑着跑去找韓思齊了。

符箏箏微微收拾了下自己,隨後也來到韓思齊的房間,推門進去便看到那如同父子的兩人正在大床上哈哈大笑呢。

符星騎在韓思齊的胸口說道:“爹地,我給你講了我媽咪的笑話,你也講一個你小時候的笑話給我聽吧。”

“爹地小時候就很聰明,沒有鬧過這樣的笑話。”

“韓思齊,你的意思是說我很笨了?先前你拐着彎罵我也就罵了,你現在又來說我,欠揍么?”符箏箏叉着腰一臉兇相。

“我沒說你很笨啊,你比符星聰明多了。”韓思齊眨了眨眼睛。

符星馬上就抗議起來:“爹地,是我比媽咪聰明多了好不?”

“符星!”符箏箏吼了句,又轉了言道,“好吧,韓思齊,你說聰明,卻連小時候的事都一丁點兒不記得,你就吹吧。”

“媽咪,爹地肯定是和你開玩笑了,我都記得我兩歲時候的事呢。爹地,你告訴我媽咪,這張照片是你和奶奶在哪裡拍的?”符星手中拿着一個小相框在韓思齊面前晃動着。

相框里是一對母子的照片,笑得特別燦爛的韓思齊約莫七八歲,和符星很像,而站在他身邊的是他的母親,背影是一片蔚藍的大海。

韓思齊隨意掃了一眼照片,隨口說道:“那是小時候去國外拍的。”

符箏箏口瞪目呆在望着他,下午的時候她指着這相框問過在這房間里打掃衛生的陳巧蘭,陳巧蘭分明告訴了她那是在國內某海邊拍的照片!

也許一切都如同她猜測的那樣?

符星推了推發獃的符箏箏:“媽咪,爹地說你還沒有完全恢復,應該早一點兒去休息,明天我想讓你和爹地一起送我去幼兒園。”

“走吧。”牽過兒子,符箏箏回到了房間。

躺在床上卻半天沒睡着的她,突然又有了一個主意,連忙推醒快要入睡的符星:“星星,媽咪最近在研究怎麼看痣識相,快看看你身上的痣。”

“媽咪啊,我身上的痣你不是知道嗎?”被吵醒的符星有些不耐煩。

“腳板上的痣是表示不用走路,耶,說明我兒子以後是當官的料啊,要坐八人抬的大轎子的。不過這還不算是最好的痣哦,最好的痣是長在這裡的。”符箏箏指着腿根對兒子說道,“你見過有這裡長痣的人嗎?”

“媽咪呀,老師說看人家洗澡或尿尿會長針眼的。”

“我又沒教你去偷看人家尿尿,我是說萬一看到,比如說你有一天和誰一起洗澡或尿尿,正好就看到了,比如你和你爹地昨天不是在一起洗澡嗎?”

“爹地這裡沒有痣哦。媽咪我要睡覺了。”符星轉過身去,用被子包起了自己。

符箏箏不信他的話:“你沒看清吧?”

“看清了啦,我很確定肯定了,我好睏哦。”說罷符星也不再理她,就自己睡了。

符箏箏對兒子的話又表示質疑,披上外衣,站在落地窗前發獃。

一束光突然掃過,刺得她眼睛生疼,微微避開,她發現是韓思齊的車子開走了。

這麼晚了,他去哪?

想跟出去,又怕回來不方便,拿起韓思齊今天給她買的手機,卻又不敢給楊濤打電話,畢竟卡都是韓思齊一手辦的。

他去會友談生意?比如傅文海?

也許又去會女人?比如李曉萌?

算了,暫且先不管吧,符箏箏慢慢躺下,又胡思亂想起來。

*

燦爛的陽光穿透落地玻璃,將一懷溫暖傳了進來。

符箏箏牽着符星下樓來,看到韓思齊已經坐着吃早餐了,符星開心地跑過去和他打招呼。

吃過早飯,符箏箏與符星一起坐着韓思齊的車子來到幼兒園。

剛剛下車,她就看到了李曉萌正站在幼兒園門口迎接着小朋友。

“星星早上好,星星媽媽早上好。”李曉萌看到了如同一家三口似地出現在幼兒園的符箏箏一家,臉上的笑容卻依然沒有減。

符星和韓思齊來了個吻別,等符星進去後,李曉萌見四下無“人”,才小聲地對韓思齊嗔笑道:“思齊,你昨晚走也不喊我一聲。”

“我看你累了,不想吵你。”韓思齊旁若無人地與李曉萌“調情”。

符箏箏裝着沒聽到,轉身離開。

韓思齊開車追上了符箏箏:“上車。”

“謝謝韓總的美意,只是我一個小員工搭老總的車子去上班,怕影響了韓總您的印象,反正路不遠,我走去。”符箏箏承認自己的話裡帶着幾分賭氣的意味。

“你這樣子真像吃醋。”

“我至於吃醋嗎?我只是為人家李老師感到惋惜,李老師可是個好女孩。”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誰成為我的女人,還委屈她了?”

“難道還委屈你了?”符箏箏反問。

“你感到委屈?”韓思齊將車速開得慢慢地,與符箏箏並排走着。

“委屈,當然委屈。”剛剛說完,符箏箏才發現自己上了韓思齊的套,臉一紅,嘴一呶,不再理他,快步往前走去。

韓思齊按了幾下喇叭,見她一副氣乎乎的樣子,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竟不由自主地解釋了起來:“自從我幾年前出過一場交通意外後,頭就經常會痛,曉萌按摩指法不錯。”

“交通意外?是幾年前的事?”符箏箏連忙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