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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豐臉上馬上換回了淡淡的神色,將腳架在電腦桌上,閉目尋思。

這時,他手機信息提示音響了,他起身走到床邊,摸過手機一看,臉色頓時大變。

隨手刪除信息後,他馬上撥通了另一個號……

*

第二天是符箏箏休小假的日子,但看着韓思齊一大早起來,她隨即也跟着起來。

“你今天休假,可以多睡一會兒。”韓思齊提醒她。

“以後再休吧,我想去局裡看看情況。”

“唐豐的事?”

符箏箏點頭。

“如果有消息你師兄肯定會給你電話。”

“我等不及,我怕你也等不及。”

“我?”韓思齊知道符箏箏擔心他和唐豐合作的事,笑道,“我不急。”

就在這時,他手機響了,是閔中旭的電話。

聽着閔中旭在電話嘰嘰咕咕一大通話,他皺起了眉:“上午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商量,這樣吧,讓箏箏送玲瓏去醫院,我和箏箏說,你讓玲瓏在家裡等她。”

掛斷電話,他轉視符箏箏,“玲瓏感冒了,但公司有事必須上午和中旭商量……”

“我陪玲瓏去醫院。”

“還是我老婆懂得體諒人。”

“不體諒你體諒誰?”符箏箏笑道。

兩人收拾好,一起下樓吃過早餐,符箏箏開着她的車去錦繡東方城接祝玲瓏,陪她去了趟醫院,醫生為她做了細緻檢查,說胎兒發育良好,孕婦只是一點小感冒,無礙,開了點中成藥,便讓符箏箏帶她回家。

一路上符箏箏接到閔中旭幾個電話,問的都是有關祝玲瓏的身體情況。

“中旭真關心你啊,工作這麼忙,還抽出時間來打電話問候你。”符箏箏掛斷閔中旭的電話,笑着在祝玲瓏面前為閔中旭討個好。

祝玲瓏不以為然:“他哪裡是關心我啊,關心的是他閔家的血脈好不?口裡說孕婦感冒不能亂吃藥,還不是怕這葯會傷及到他的寶貝孩子?”

“你這話說得就沒良心了,這是你和他共同的孩子,愛孩子不就是愛孩子媽嗎?”

“要真愛孩子媽,就不會把我一個人晾這裡。”

“你要怪就怪思齊吧,中旭一大早就給思齊打電話請假,是思齊不許中旭請假。”

“他本來就不愛來醫院,說最討厭醫院的藥水味,正好思齊這麼說,還要派你過來,他求之不得。”

符箏箏大笑起來:“做人真難。”

這時,她手機響了,竟然是朱婷的電話,她連忙接通。

“符姐,我現在在你辦公室,想查個戶籍資料,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過來。”

符箏箏一聽就知道朱婷也在為唐豐的事着急,馬上應道:“我現在在外面,估計至少要半小時才能到。”

“行,那我在這裡等你。”

祝玲瓏一聽馬上指指路邊:“我自己打個車回家就行,有事你去忙。”

符箏箏笑道:“再忙也得把你送到家,省得中旭回頭找我算帳。”

將祝玲瓏送到家後,她趕忙給楊濤打電話。

“我正要給你打電話,你就打過來了。”楊濤的聲音有些失落,“我們已經調查過唐豐,傅文海出事那天,他和手下幾個弟兄在一家酒吧喝酒,喝醉了就在酒吧三樓的賓館住下了,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離開。我們仔細看過當天酒吧和賓館的監控畫面,也問過目擊證人,都沒有問題。”

“怎麼會這樣?”符箏箏失望極了,才理解楊濤聲音里的失落。

“也許是朱婷記錯了那種氣味,也許這種藥水很多人都能弄到。但不管怎麼說,暫時可以排除唐豐的嫌疑。”

“好吧。”符箏箏有些無奈,“朱婷在辦公室等我,如果我一會兒這麼和她說,她一定會很失望。”

楊濤話音一轉:“不過雖然我們沒有查到唐豐和傅文海之死有什麼關係,但是通過調查,我們發現他和義雲天有關係。”

“義雲天?d市以蕭勁沖為老大的黑幫組織?”

“對。他是蕭勁沖新培養起來的得力手下。現在掌控榮盛和文海建材以及接手佟樂安地盤的人幾乎都和義雲天扯上了關係,唐豐是其中之一。”

符箏箏大為吃驚,馬上又想起唐豐和韓思齊的生意:“現在b市所有的碼頭都在唐豐手上,他昨天還找思齊談合作的事。看來傅文海死後,最大的贏家是蕭勁沖?”

“嗯。蕭勁沖本人並沒有來b市,但他的勢力其實在兩年前就已開始滲入b市,目前的現狀應該就是他這兩年的努力結果。”

兩年……

符箏箏長吐一口氣:“那假普向晨……”

“目前還沒有查到假普向晨的來歷,但從時間上來看,他和蕭勁沖的關係一定很不一般。唐豐是最近才來b市的,應該是蕭勁沖派過來接手這邊成果的。”

“照這麼說,傅文海的死和蕭勁沖一定有關。”

“我們也查到佟樂安顧陽曾經和蕭勁沖有過合作關係,我們準備一會兒提審佟樂安和顧陽兩人,看看……”手機那頭楊濤的聲音突然頓住了,隱約傳來對話聲。

“師兄,怎麼了?”

“人提過來了,我現在要過去問話,回聊。”楊濤說完匆匆掛斷了電話。

“誒……”聽着話筒里的盲音,符箏箏趕忙將手機扔到副駕位上,飛快啟動車子趕往市局。

四十分鐘後,她的車子停在市局停車場內,本來想直接趕往審訊室,但想到朱婷還在那邊等自己,又趕忙急匆匆地趕回辦公室。

“符姐。”坐在角落的朱婷見她進來馬上起身。

符箏箏左右看看,並不見齊娟,抬頭看了看,才發現已經中午十二點半了,早下了班,怪不得這一路上沒碰到幾個同事,她連忙將門帶上。

“符姐,查得怎麼樣了?”

符箏箏見她直直地盯着自己,無奈地嘆了口氣,搖頭:“查過了,唐豐沒有作案時間。”

“怎麼可能?!”朱婷臉上果然寫滿失望,又帶着幾分不甘心地反問道,“他們是不是查錯了人?是住在玉溪花園5棟18樓的唐豐,身上還有紋身。”

“師兄他們不會查錯人。”

“那是不是有人替他做偽證?把他的時間證人再查一查。”

“師兄說查了當時他所在的賓館監控畫面,他是前一天傍晚進去的,玩到半夜喝多了,睡到第二天中午才出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這樣?”在實證面前,朱婷卻仍然不肯相信,一個勁兒地喃喃自語。

“也許那種藥水很多人都能買到。”

“不可能!他自己都說了那是買不到的藥水。”

“那,會不會是你記錯了氣味?”對於師兄的辦事能力,符箏箏從來不懷疑,所以她開始質疑朱婷。

朱婷信誓旦旦:“不可能!我是經過專門訓練的人,不可能會記錯氣味!”

見符箏箏看着她,她想了想,目光一凜,“一定是他們在監控上做了手腳!”

符箏箏能理解朱婷的心情,也不與她正面爭執,轉言道:“也虧了你對唐豐的懷疑,師兄他們查到唐豐和蕭勁沖的關係,懷疑傅文海之死最大的受益人是蕭勁沖,傅文海的死和蕭勁沖一定有密切的關係。”

“蕭勁沖?義雲天?”朱婷也聽說過這個組織。

符箏箏點點頭:“不過有些事我們還沒有查清楚,師兄正在提審佟樂安和顧陽,也許他們倆能告訴我們一些有關傅文海與蕭勁沖之間的事。”

見朱婷沉默,她又笑着補充道,“傅文海的死和蕭勁沖有關係,而唐豐是蕭勁沖的心腹之一,又是蕭勁沖派過來的先鋒,所以唐豐和傅文海的死也許也有關係,又或者是他的手下做的也沒準兒呢——他手下也可能接觸到他的藥水。”

一句話說得朱婷眼睛一亮。

“不過這也是我的猜測,我們現在已經將目標範圍放小,如果傅文海的死真的是這些人造成的,我相信我們很快可以將兇手繩之以法。不過和黑幫打交道很危險,這些事你就不要再參與了,我們送你……”

“不!”朱婷沉聲拒絕符箏箏,語氣變得堅決起來,“符姐,既然我參與了這個案子,就希望你們能讓我一直參與到水落石出的一天!也許,我也可以打入他們內部,唐豐他……”

“不行!”符箏箏馬上站起來,她知道朱婷說的打入他們內部,是利用唐豐對她的愛慕之心。

“這些人不比傅文海,當初我們讓你潛到傅文海身邊,是想賭他對李曉萌的感情,相信他不會傷害你,而且他一直打着正經生意人的旗號。現在義雲天的情況完全不一樣!他們是一個完完全全的黑幫組織啊!我不會讓你去涉這個險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符姐,義雲天能這麼快掌握b市整個的黑道,說明他們滲入b市不是一天兩天,是一場早有計劃的謀變。他們放着那麼多財富的小金庫不要,也許有更大的野心呢?”

符箏箏正要張口,楊濤的電話打進來了。

“在哪?”

“我在辦公室。”

“來我辦公室。”

“好。”

符箏箏掛斷電話,起身對朱婷道:“我有點兒事,要離開一下,這事我們暫時商量到這裡,你先不要輕舉妄動,回頭我們再商量。”

朱婷只得點頭,和符箏箏一起出了辦公室,也沒再看符箏箏,轉身往大門口出去。

打了個車返回事務所,她聽到肚子咕咕叫,才想起還沒吃午飯,遂起身往事務所外的小餐館走去。

雖然情緒不佳,但飯總要吃,要不然也沒有力氣去查自己想查的事。

走出事務所沒多遠,她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人跟蹤她……r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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