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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九龍水法回天術

馬克出於好心,去祠堂探望楚蓮依,卻無意中發現藥鋪老闆鬼鬼祟祟的行蹤。

也正是因為這個契機,才讓他們無意中撞見了這藥鋪老闆所發生的意外。而那行兇的歹人,打扮成擎羊陀羅的樣子,居然憑着驚人的跳躍力,接連兩跳,從天窗離去。

現場只留下馬克和冷柯,所以他們被人懷疑,這似乎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而被那擎羊陀羅裝扮的人一刀劃破了喉嚨,又一掌打中了鎖骨窩的楚丸,已經奄奄一息了。

村裡的大夫,其實也就那麼幾個。楚展喜好讀書,中醫之術自然也了解。不過可惜楚展已經被害了。還有一個就是楚丸自己,他就是開藥鋪同時也開方子的大夫。剩下的幾個老人家,雖然也能夠號脈開方,可是像這種嚴重的外傷,他們都說已經救不過來了。

除了公羊易。

就在一伙人準備拉着這個已經氣若遊絲的可憐人去祠堂的時候,循着聲音趕來的公羊易阻止了他們。公羊易說,這病,不妨讓他試試。反正楚丸已經救不回來了,不妨死馬當活馬醫了。

於是楚丸的家屬同意了,擎羊陀羅的長老也同意了。

楚丸脖子上的大口子,正向外噴着血,看樣子好像他脖子側邊的動脈也被滑開了一個口子。公羊易見狀,已經明白該如何施為。

首先當然要止血了,這個傢伙現在體內的血都快流光了。

只見公羊易手掐劍訣,口念咒語。所念的正是:天道清凈,地道安寧。人道虛靈,三才一體。混合乾坤,萬神歸命。萬將隨行,陰陽涵育。水火流通,歸報復命。龍奔虎行,急急如令!

這咒語正是九天玄女咒法。

咒法念完,只見公羊易對着楚丸的脖子隔空一指,取出一道符,隨手一抖,那符紙居然五火自燃,化為一縷青煙,几絲風塵。他把符向上一拋,頓時那煙灰揚起四濺,他抬手向上一抓,並向楚丸脖子一指。

楚丸脖子的血就止住了。

公羊易又用從隔壁婦人家那裡借來紡織用的繡花針,穿上結實的線,用西醫做手術的方法,一點點的縫合著楚丸脖子上的傷口。

原來公羊易也會這一手……

縫完了之後,楚丸脖子上的傷口已經差不多沒有大礙了。倒是那刺客的一掌,暗藏玄機。

其實這一掌,暗藏玄機。世上的武學,無不注重技巧與力量。所謂的技巧,用的是陰的東西,而力量,則代表着陽的體現。二者互為表裡。

比如說美式拳擊,法式全集,基本上完全注重力量和速度,這屬於純陽的格鬥技。為了讓自己的力量更好的發揮出來,拳擊手需要藉助重物,來鍛煉自己的肌肉素質,才能發揮出更強的力量。

而巴西的柔術,卡波衛勒,蒙古武夫的摔跤,日本的合氣道,都講究四兩撥千斤,借力打力。需要武術家能通曉那些技巧的運用手法,使用自己最強大的地方,去打擊敵人的弱點,才能將本門武術發揮到極致。這就是陰陽參半的功夫。

而純陰的功夫,則只有中國有,而且輕易不示人。

比如這打中了楚丸的這一掌。

這一掌看似不重,可是打在了楚丸的胸前,卻映出一個淤黑色的掌印。公羊易試着用自己的靈眼去觀察這楚丸的狀況,發現楚丸的經脈以及被這一掌所帶的巧勁給封死了。

也正是因為這傷上加傷,讓這村裡根本沒有人能夠治好他。

除了江西的江湖生死手,公羊易想不出這世界上,還有誰會這門暗勁封穴的功夫。而這裡距離江西也相去甚遠……難道,是方才馬克他們所提到的村外的來客?

索性他公羊易隨着師傅也學習過順脈通穴的功夫,不過這需要六天的時間疏通,才能打通全部經脈使中掌之人蘇醒。而且他的喉嚨受了這麼重的傷,能不能好過來,也很難說。

將馬克和冷柯保釋出來之後,公羊易將自己對楚丸的診斷講給他們聽。馬克聽完之後,驚訝的說:“那我們只剩下六天多了啊!他要是行不過來,我們不就是要替那擎羊陀羅背黑鍋嗎!?”

“那些人不是擎羊陀羅,是村外來的人。”冷柯想了想,說道:“我就不信,在這村子中,還能流傳下江湖中無比陰毒的生死手。就在我們來的時候,正好碰到的那幾個村外的人,很可能就是兇手!”

公羊易有些問題還是想不通:“為什麼那些兇手一來就要謀害楚丸呢?如果他們是鬼禽門的人,為什麼不直接對我們下手?”

是啊,如果是鬼禽門人的話,他們要對付的人是冷柯他們,為什麼不直接報復他們,那樣的話豈不是更直截了當。而如果不是鬼禽門人的話,那這兩個村外人來,到底有什麼居心?他們又為何穿着擎羊陀羅的衣服?那擎羊陀羅這獨特的裝束,他們兩個外鄉人又是怎麼來的?

冷柯在自己的包里翻了半天,最後終於找出一顆香煙,用打火機點上後,他深深地把那混着塵土與尼古丁氣味的煙吸進肺中。

再吐出煙圈的時候,冷柯已經舒展了眉頭。

冷柯的絕技便是來自家父所傳的絕學神降術。雖然他此刻沒有施展,可是就在他吐出煙圈的這一瞬間,他,似乎已經不再是他自己了。

他好像,變成了福爾摩斯了……

他說:“這一切,都不難解釋。想一下,公羊易曾經提醒過我們,敵人之所以只能栽贓陷害,說明村中並未被鬼禽門掌握。正是因為村中還有一支讓鬼禽門忌憚的擎羊陀羅,說不定還有其他更為神秘的勢力……這錯綜複雜的勢力,使得鬼禽門只能對我們暗中行事。所以我相信,想要謀殺楚丸的人,定然不是村中之人,應該是那兩個外來人無疑了!”

“這些我也猜出來了……可是,他為什麼要害楚丸,這裡面又有什麼隱情?”

“當然有隱情。現在我想鬼禽門的首要議程,就是除掉我們吧。所以我們可以相信,那兩個人都是鬼禽門的門主從外調撥來的援手。他們先是設計了一個毒計,想要用村長的死來陷害我們。可是這條計策沒有成功,只能另想一計,用另外一種方式陷害我們!”

“那麼說,他們早就能料到我們會那個時候經過楚丸的家門口?”

“不要小看我們的敵人,那鬼禽門的門主就是因為低估了擎羊陀羅和楚戀依的智商,所以殺害村長陷害我們的計策才落空了。我想我們應該被他們監視了!”

說到這裡,馬克渾身發冷。他四下張望,正好看到那扇窗戶還開着,就急忙過去關上。

“所以現在,我們洗涮嫌疑,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找到兇手!”冷柯篤定的說。

公羊易卻憂心忡忡:“說來簡單,我們知道的線索太少了啊……”

冷柯笑道:“那就要看你的了!”

公羊易問:“看我的?”

冷柯說:“是的,如果你的醫術確實精湛,能讓楚丸在期限內醒過來,那時候就能證明我們是無辜的了!”

公羊易說:“可是雖然我用九龍水法暫時保住了他的性命,可是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我也不知道。目前一切都在未定之天,冷柯,把未來賭在未知上,這不像你的風格啊!”

冷柯答道:“難道束手就擒就是我的風格嗎?”

是啊,就眼下看來,除了等待楚丸的醒來,還有別的辦法嗎?

冷柯想了想,又說:“走吧,隨我去外面溜達溜達,看看朋友,也看看這小山村,被我們這幾個外鄉人一鬧,成了什麼模樣。”

這次,輪到馬克在家裡留守了。

公羊易像個很久都沒有出來玩耍的孩子一樣,見到外面的陽光,興奮的非常。他貪婪的吸一口氣,伸伸懶腰,愜意的很。

“公羊,至於么你?”冷柯鄙視的瞥了他一眼。

“感情不是你天天的被關在家裡啊!?我嚓,你和馬克天天在外面防風,又是找楚蓮依聊天的,又是救楚丸的,根本沒我什麼事兒啊?感情我公羊易這次來就是打醬油的啊??”

冷柯一掃剛才的不正經,嚴肅的看着公羊易。公羊易也迅速換上認真的面龐,場面一瞬間就變得有點像是文藝片了。

冷柯說:“公羊易。”

公羊易說:“恩?”

“醬油多少錢一斤?”冷柯忽然笑場了,公羊易也明白冷柯是在逗他玩,也生氣的就要揍他。

盡情的嬉鬧一會兒之後,冷柯冷不丁的忽然說:“兄弟,說不定,這是我們最後一次鬧着玩了吧。”

公羊易也聽到這句話中所蘊含的不詳:“你說什麼呢,時間多得是,怎麼就最後一次了?年紀輕輕的……”

冷柯說:“呵呵,但願我們能挨過六天以後。”

公羊易說:“你應該相信我的!”

冷柯看公羊易認真的表情,釋然一笑。但願如此吧。

正在對視之時,周圍忽然傳來人的笑聲。冷柯和公羊易循着聲音看去,正好看到那個瘦瘦的男人。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夜從村外而來自稱迷路了的山客。

這瘦得跟猴子似的男人,對冷柯說道:“你,無罪釋放了嗎?”

冷柯的眼睛迅速的撇過這男人的手腕,說道:“閣下,江西,字門拳傳人?”

那瘦子陰陰的笑了:“字門拳是什麼?”

冷柯應答自如:“江湖生死手,南派字門拳。”

那瘦子一聳肩:“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冷柯說:“面罩和斗篷能遮住你的面龐,卻遮不住你的身材。試問這個村子裡,還有人比你還瘦嗎?”

瘦子徹底茫然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小心點吧。好了,我該走了,再見。”

冷柯冷冷的說:“會再見的。”

那瘦子陰森森的一笑,露出白的如同紙片一般的牙齒,說:“再見,好好保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