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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大報的效率不是蓋的。路。

邊學道回到紅樓沒一會兒,記者的電話就到了。

隔着電話聽上去,女記者的年紀不是很大,說話於脆利落、條理清晰、很有禮貌。

在電話里,女記者問了邊學道幾個簡單的問題,同時跟邊學道說了幾個預備問題,問邊學道有沒有不想提的話題。

邊學道不客氣地砍掉了其中三個問題。

女記者一點沒有不高興的意思,跟邊學道探討着又增加了一個問題。

結束通話前,女記者要去了邊學道的電子郵箱,說晚些時候把更細緻的採訪提綱給邊學道,讓邊學道提前準備,然後告訴邊學道,明天,最晚後天,她的採訪小組就到松江,讓邊學道提前安排一下時間。

掛斷電話,邊學道有點蒙。

我沒聽錯吧?採訪小組?

也不是電視台的節目組,報紙寫稿也要採訪小組了?一個問問題,一個拿錄音筆,一個拍照?這得養多少人?

收拾一下,躺在床上邊學道就睡著了。

沈馥到家時,天已經黑透。

開門進屋,看到門口邊學道的鞋和掛在衣架上的外套,沈馥抿着嘴,四下打量,現邊學道不在客廳,不在書房,也不在衛生間。

看樣子是在卧室休息呢

蔡姐聽到開門聲,從東屋出來,跟沈馥交待兩句沈老師今天的情況,穿衣服走了。

回東屋跟媽媽說了幾句話,簡單洗漱,沈馥坐在客廳沙里等邊學道醒來

眼看一小時過去了,邊學道卧室里一點聲都沒有,沈馥站起來,到廚房開始做飯。

她煮了一鍋粥,做了兩樣小炒。

菜剛炒好,邊學道卧室的門開了。

看着沈馥,邊學道笑呵呵地說:“醒得早,不如醒得巧。”

沈馥一臉平靜地說:“你先吃,我去喂我媽。”

邊學道坐在沙上,按開電視,說:“等你。”

兩人坐在一起吃飯時,邊學道說:“前幾天走得急,忘了問你,演唱會主辦方對你和李裕的表現滿意嗎?”

沈馥點頭說:“挺滿意。”

邊學道夾了一口菜,問:“邀請你們去北京了嗎?”

沈馥放下筷子說:“三天前已經把邀請函到了愛樂工作室。”

“真成了啊”邊學道也放下筷子,笑着說:“你和李裕這是要紅啊”

沈馥看着自己的飯碗說:“你貢獻最大。”

“別這麼說。”想了想,邊學道問道:“北京演唱會什麼時候開?”

沈馥說:“1月15號。”

邊學道說:“這麼遠啊”

沈馥想說什麼,有咽了回去,低頭說:“李裕昨天跟我說,他不能跟我去北京了。”

邊學道說:“他親口跟你說的?”

沈馥點頭:“李裕媽媽前幾天住院了,他在醫院陪護呢,沒心情去北京,我能理解。”

邊學道問:“什麼病?在哪家醫院?”

沈馥說:“在省醫院,是……割腕。”

邊學道:“……”

沈馥說:“我正想吃完飯去醫院看看呢,你去嗎?”

邊學道站起來說:“不吃了,現在就走。”

在省醫院住院部二樓,邊學道看到了李裕。

出去一趟回來,再看李裕明顯憔悴了好多,臉上的胡茬特別明顯。

看見邊學道和沈馥,李裕迎了過來,想像往常那樣笑一下,卻沒笑出來。

邊學道拍着李裕肩膀說:“我出去了一趟,今天剛回來。”

李裕點頭說:“我知道。”

邊學道問:“伯母情況怎麼樣?”

李裕說:“傷口沒事了,情緒不太好。”

正說著話,李薰從病房裡推門走了出來。

看見邊學道,點頭說:“來了。”儼然一副小妻子的模樣。

估計邊學道和李裕有話要說,沈馥拉着李薰到一旁說話。

兩個女人一走,李裕的眼淚刷的一下下來了。

邊學道見了,摟着李裕肩膀,向樓梯口走去。

“怎麼了?哭啥?”邊學道問。

李裕眨着眼睛,極力控制情緒,說:“我媽跟我說,她不想活了。”

“為啥?”

“我媽不讓我爸出門賭錢,我爸把她打了,下手很重,他一輩子都沒動手打過我媽,這次為了出去賭,下這麼重的手。我爸前腳出門,我媽後腳就割腕了。幸虧我回去的及時。”

聽了李裕的話,邊學道皺着眉說:“賭博真毀人。”

李裕說:“等我媽好了,我要弄死那個姓范的。”

邊學道問:“哪個姓范的?”

李裕咬着牙說:“拉我爸下水那個。”

看李裕現在的樣子,邊學道知道勸他考慮後果什麼的根本沒用,反而讓李裕不跟他說實話。

邊學道故意陰陰地說:“他做初一,咱們做十五,欺負到頭上了,就弄他,出2萬,就有人出手。”

李裕說:“我已經找了私家偵探,讓他們幫我找姓范的住址。”

見沈馥和李薰往這邊走來,邊學道拉着李裕說:“弄到地址,你告訴我,我幫你一起想辦法。”

因為不是生病,是尋短見,怕李裕媽媽覺得丟人,邊學道沒進病房。

臨下樓,邊學道問李裕:“手頭錢夠嗎?”

李裕點頭。

家讓他爸敗成這樣,還真不好說李裕手裡有多少錢。但邊學道出門匆忙,身上沒帶多少錢,倒是有一張卡,但裡面數額太大。

邊學道說:“我今天剛下飛機,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坐在出租車上,邊學道問沈馥:“李薰一直在醫院?”

沈馥說:“好像是,已經在醫院跟李裕一起守了幾天了,李裕他媽總是哭,看見李薰就好一點。”

看着車右側的路燈,邊學道說:“患難見真情,經過這一次,他倆就分不開了。”

沈馥說:“李薰這姑娘不愛說話,但心裡是熱的。”

一句“你也差不多”已經到嗓子眼了,又被邊學道咽了回去。

回到家,邊學道直接進了書房。

上樓梯時他忽然記起,下午女記者在電話里跟他說,把採訪細綱到他的電子郵箱,讓他看看有沒有問題。

看着邊學道一頭鑽進書房,有不少話要跟他說的沈馥這個鬱悶。

就在沈馥坐立不安,猶豫着要不要敲書房門的時候,邊學道走了出來。

看見沈馥坐在沙上,邊學道明顯呆了一下,然後走過來問:“有事?”

邊學道這份眼力見兒,讓沈馥心情好了點。

沈馥沒說話,身體向沙左邊挪了挪。

邊學道坐在沙上,看着沈馥問:“你想跟我說,讓我替李裕跟你去北京

原本盯着茶几下地毯的沈馥一下抬頭,有點奇怪地看向邊學道。

很快,表情由吃驚轉為不好意思,似乎有什麼不好張口的話要說。

看着沈馥的臉,邊學道有點遲疑地說:“你不會想讓我再給你寫歌吧?

沈馥聽了,眼睛一下放出光彩,像小女孩一樣快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