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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縷陽光射進來的時候,琉璃只覺得頭痛的要命,根本沒什麼別的感覺。那個死人大皇子真的一夜都沒來新房,昨夜自己想去找他,可是後來玩心重了,索性不見了,讓他日後大吃一驚吧。自己到時候就死不承認自己是琉璃,氣死他,以報今日之仇。

“夫人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喜娘成了自己的貼身丫鬟,其實也是梁玉錚的意思,算是讓她貼身保護她吧。琉璃還是帶着面紗,這府里一半的人都認識自己,自己這樣貿然的露面,別人一定會覺得詐屍了,最後肯定弄得滿城風雨。

走進前廳吃飯,琉璃以為會見到簫墨生,可是沒有,只有她一個人。弗里德下人都對她很客氣。她畢竟是西域來的和親公主,還是皇上賜婚,那地位當然是及尊貴的。只是這種客氣似乎都有着一種疏遠,就像簫墨生一樣,對於新婚的夫妻來說,至今為止沒見到過面,這簡直太荒唐了。還是他本就沒有上心這件事,只是為了應付皇上,可他畢竟不是那種任皇上擺布的人。記得上一次就是,他竟然當眾拒婚,可是他這一次本就沒來,皇上卻找了他來。他也接受了,當時他面無表情,不帶任何情感。那是的樣子像極了當初送走兩大人的梁玉錚。也許他只是不想讓父親為難吧,所以採集了這樁婚事。只是不愛就是不愛,那是怎樣都勉強不了的。

想到此,琉璃也不氣了,自己應該高興,他是這樣一個人才對,不是嗎?

“大皇子去哪裡了?”琉璃抬頭問邊上的一個小丫頭。

可那個小丫頭只是搖頭。最後看到琉璃的眼神,有些懼怕,剛要張口說,卻被旁邊一個大一點的丫頭退了一下,馬上又閉了嘴。劉立馬上發現了不對的地方。“快說,大皇子,上哪裡去了。”

“奴婢不知道。”

“大膽,不知道我是誰嘛?”琉璃故意裝作是生氣。

那丫頭馬上害怕的跪倒在了她面前,“大皇妃饒命啊,奴婢真的不知道。”

琉璃有點心軟,一個小丫頭而已,自己又何必為難她。

“起來吧,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琉璃嘆了口氣,看着那個小丫頭站了起來,滿眼的淚水,自己真的怪自己把人家嚇壞了,“別哭啊,我不是故意下你的,我就是着急了。我現在想見大皇子。”

那丫頭愣了一下,這是公主嗎?是那個傳說中刁蠻任性的公主嗎?竟然和自己這個小丫頭說對不起。

琉璃用自己最真誠的目光看着她,希望她告訴自己那個可惡的大皇子去哪了?那小姑娘可能真的被自己的真誠感動了,竟然有些可憐的看着自己,像是認為自己剛進來就不得寵吧。“大皇妃,你不要着急,大皇子是個很專情的男人的,你放心,只是時間的問題,他慢慢會發現你的好的。大皇子之前有一位側妃,後來那位側妃去世了,所以大皇子整日悶悶不樂,昨夜也沒去別的地方,而是躲在書房裡,自己喝酒。今天又去祭拜了,大皇子每逢初一十五就會一個人不帶的自己出去祭拜。”

小丫頭的一番話讓琉璃心裡一顫,真的嗎,簫墨生,你為我難過了是嗎?不知為何自己的心痛的不能呼吸。慌忙的佔了起來,向記憶中的那個書房走去。

書房門口有人攔着,自己不顧一切的推開,衝進了書房。

書房還是當初的樣子,一點都沒變,那隻毛筆還是原來的那隻,那些書還在原來的位置,只是……琉璃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了。簫墨生,你究竟是怎麼度過這些日子的。在書房的一面牆上,掛着一張畫,畫上是一個女子不經意的回眸,靈動,大紅色的衣裙,略帶俏皮的笑容,還有那綰起的長絲。那竟是自己!他是什麼時候畫的,自己竟不知到,就好像他不經意間看見的自己那樣。琉璃走過去,伸手去扶上。簫墨生,迷你就是每日對着這張畫喝酒嗎?

眼淚不住的流下來。簫墨生,你是要我再走的時候心有愧疚嗎?琉璃,你何德何能,能有這樣一個男人為你傾心。

琉璃跑出書房,“管家,告訴我大皇子去哪裡去祭拜。”

京城的郊外絲毫沒有城裡的熱鬧非凡,更多的是無休無止的冷風和蕭索,好像那一派繁華和喧鬧都被一副屏障隔在外面了似地。

當琉璃遠遠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遠遠地兩個少年站在荒涼的郊外,一個在地上燒着紙錢,另一個在輕輕擦着一塊簡易的墓碑。此時畫面很是和諧。此時的兩個人不再是針鋒相對的,而是那麼融洽。

琉璃沒有讓丫環跟着自己,而是慢慢的而走進,站在離那座墳最近的一棵樹後面,靜靜地看着這幅畫面。那墓碑上是木板地,上面是暗紅色字跡,“高以靈之墓,夫,以諾立。”

琉璃的心狠狠地一顫,眼淚已經無聲的滑落,只剩下滿眼的冰涼。此時的以諾在哪裡燒着紙錢,一身白衣,墨色的長髮,只是消瘦了好多,曾經眼神中的銳利和意氣風發此時也都推進了,換上的是一種空洞的,哀傷的,好像時間的一切都已經精不在眼中多個頹廢。那樣讓人心疼。

“靈兒,我們又來看你了,你以前不喜歡我們吵架。我們現在已經不吵了。”聲音平靜,那蒼白的而臉上帶着一絲微笑,看着墓碑,好像在看着最心愛的人一樣。

此時的簫墨生站在一旁,琉璃的心又是一痛,當初那個一心追求自由的少年,此時眼神中儘是無盡的傷,“琉璃,你以前不是總是不放心我嗎?我今天就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成親了。真的,我去了西域的漂亮公主,真的好漂亮,好溫柔,我發現就像你說的我終於找到了屬於我的那份天空,我的那份幸福。你這下可以放心了,琉璃。我也終於幸福了,所以你終於可以放心了。”

琉璃此時已經站在樹下泣不成聲了。

騙子,你根本就沒有幸福,你根本沒有去看那個和親公主,簫墨生,連死人你也要騙嗎?琉璃只覺得止不住眼淚,簫墨生你知道嗎,這只會讓我對你更愧疚更愧疚。為了讓我安心,你幹嗎要這樣!

墳前那兩個人專註的哀傷着。琉璃卻不敢去叫他們。因為那情緒太飽滿,自己生怕一個沒控制住就會爆發出來。琉璃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出場了。

擦了擦眼淚,她跑回車上取了琴來,坐在那棵樹後面。輕輕地撥動琴弦,慢慢的閉上眼睛,緩緩唱來:

紅塵多可笑,痴情最無聊……

唱到最後,自己已經泣不成聲了,再睜開眼睛,看到了兩個人此時已經站在面前,淚流滿面,卻不敢接近,生怕這只是一個美好的夢,夢裡有她想當初一樣彈唱着醉人心弦的曲調。生怕這個夢像自己曾經無數次做的那樣,醒來的時候只是一室的冰涼。因為太美好,所以那麼不真實。

停下音樂,琉璃站了起來,看着面前的兩個人,緩緩地走了過去,伸手扶上他們的臉,“我回來了,真的,我回來了。”

那兩個人堅毅的少年此時也已經泣不成聲,此時任何語言都是多餘的,他們彷彿也好像一下子說不出了話,不會說話了,只會哭泣,不住的哭泣,好像永遠也哭不完,好像千言萬語都只能化作眼淚流下來一樣。

“我回來了,是我,是我,真的是我,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好像一張破碎的臉。”她曲不成調的唱着他們都熟悉的那首隻有她會場的歌。三個人突然苦作一團。跌倒地上。放聲大哭。

好像什麼都沒有了,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什麼,沒有言語,只剩下哭泣。太過悲傷太過高興的時候,我們往往只剩下眼淚了。

坐在京城裡大皇子那件很有名的茶樓里,有着臨街窗子的那間最好的包廂里。那兩個男人此時已經止住了眼淚,可是卻都不說話獃獃的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

“喂,你們兩個看夠了沒有啊?”琉璃有點不知所措了,從剛才到現在這兩個人就出在這種獃滯的狀態,某非真的被自己嚇傻了不成,也對,似地人突然活過來,真的挺嚇人的。

“你真的是?”

“我真的是。”琉璃真的瘋了,他們已經一百零一次問自己這個問題了。

“我是,靈兒,我是琉璃,我要說幾遍,你們才敢認清事實。我說過了,我沒死,那天我被埋了以後,還是那個夕子魚,那個飄渺堂的堂主把我挖出來了,救活了,逮到了西域,懂了沒有,我已經說過一百次了。”琉璃終於發怒了,這兩個男人,真是的,怎麼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剛才的場面多感人啊,現在怎麼就變成小白的喜劇了?

兩個人還是沒反應,琉璃嘆了口氣放下筷子。“我到了西域以後,被他利用定了什麼藍霧公主的名頭,結果我為了回來和要來這裡的紅鴛公主調換了,所以我就回來了。”

“等等,你是說紅鴛公主,那個西域來的和親公主?”大皇子簫墨生終於有點反應了。

“是啊,你現在的正王妃。”

“什麼?”簫墨生徹底震驚了,難道說,昨晚和自己成親的就是眼前的人,自己真的要懊悔死了,那是自己要是哪怕看她一眼,也會提早知道啊,可是自己因為太難過,確證外對着畫像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