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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芸芸帶着歡歡和笑笑,與柳振瀚一起坐在馬車上,一路顛簸着,很快就回到了別院。

“二哥,你今兒個吃酒了,先回去歇着吧,我等着二殿下就行。”柳芸芸站在垂花門處兒,轉頭仰着臉兒看着臉色還透着紅暈的柳振瀚說道。

柳振瀚想了想,點頭同意了,自己確實是疲乏的很,“好,你也別太累了,若是累了,就先在榻上眯一會兒,讓歡歡和笑笑輪流伺候着就行,也得讓她們倆好好的歇息一下。”

“我知道了,好啦二哥,你快回去吧,我心裡有數兒着呢!”柳芸芸笑着推着柳振瀚的背,讓他先回去院子里休息了。

看着柳振瀚走遠,柳芸芸緊了緊身上的斗篷,扭過臉來,看着垂花門旁垂手侍立着的小廝,想了想,低聲兒吩咐道:“一會兒讓甲明來書房,就說我有急事兒找他!”

小廝領了命,躬身抱拳奔出去找甲明去了,柳芸芸帶着歡歡和笑笑徑直走進二皇子的外書房。

外書房伺候的小廝,在柳芸芸快要進別院的時候,就已經搬來了炭盆,上好的銀絲碳洪亮亮的溫潤的燃燒着,不見一絲兒的灰煙,這銀絲碳還是二皇子從惜薪司專門領來的上好的銀絲碳,但柳芸芸還是喜歡水地龍,只是二皇子周珉豪素來是怕熱不畏冷的體制,所以,別院兒並沒有裝地龍,火牆倒是有,但柳芸芸嫌棄少了火牆太過乾燥悶氣,所以最後議定,這個冬天,別院書房,使用炭盆取暖。

柳芸芸也沒回自己的西廂房,直接進了二皇子的外書房,書房內四角烘着八個炭盆,早就將屋子裡烘的溫暖如春,笑笑伺候着柳芸芸脫了斗篷,歡歡又給柳芸芸煮了茶,柳芸芸坐在書桌邊兒上周珉豪專門為自己設置的八仙椅子上,端着茶杯灌了一口茶,這才舒服的嘆了口氣兒,今天從早上開始,就沒歇過,這會兒,可真是感覺到累了,自己又是個能睡覺的,這每天早起晚睡,可真是摧殘未成年少女啊!

柳芸芸抬頭看着歡歡笑笑道:“你們倆先去洗漱,稍微休息一會兒,我忙完,你們再伺候我洗漱!”

歡歡揚着眉梢,瞪着眼珠兒看着柳芸芸反對道:“那怎麼行?我們倆都去休息了,誰來伺候二小姐?不行不行!二小姐身邊兒不能沒有我們!”

柳芸芸笑了起來,“誰說沒人伺候,外面可不都是人?你們倆聽我的,趕緊去咱們院子洗漱,我今兒個可是累壞了,一會兒回去得好好泡一泡,你們倆髒兮兮的,怎麼伺候我?趕緊的,去吧去吧,我這兒一會兒就完事兒了!”

歡歡還待說什麼,就被笑笑扯着下去了。

柳芸芸看着倆人出屋,想了想,拿起書房長案上放置的紙筆,認真的畫畫寫寫了起來。

候在外面的小廝輕輕敲了敲門,通報道:“柳二小姐,甲明來了!”

柳芸芸從書案上抬起頭來,看着門口道:“恩,讓他進來吧。”

甲明推門進屋後,先回身合上了房門,這才微笑着對柳芸芸行禮問安。

“我叫你來,是有急事兒,你想辦法找人去常府給二殿下遞個信兒,就說,恩,就說彭府尹教子無方,壞了大殿下和曹五小姐的大好姻緣,再擔任府尹之職也不合適了,就讓他推拒一個吧,嗯……這是大殿下心裡的意思!”

甲明呆怔了一瞬,疑惑的看着柳芸芸,又重複了一遍,見柳芸芸點頭,剛要行禮,就被柳芸芸打斷了,柳芸芸告訴他,宜早不宜遲,趕緊要動作快,甲明抱拳直奔出屋子,要了馬,翻身上馬,親自傳信兒去了。此等大事兒,可不敢假手於人。

柳芸芸又寫寫畫畫了一陣兒,這才撂了筆,站起身來伸了伸腰,活動了一下透着酸疲的筋骨,帶着自己畫了寫了的那張紙,出了書房回去自己的院子泡澡睡覺去了。

甲明一路狂奔到常府,小丫頭引着他來到前院,二皇子見到他來,神色還透着慌張,眉頭就擰了起來,這是出了什麼事兒?

甲明匆匆行了禮,湊到周珉豪的耳邊兒,用僅僅只有周珉豪能夠聽到的聲音稟告了柳芸芸讓自己傳的話兒,周珉豪微微笑了起來,只笑的端坐在末首的常章迪渾身起了雞皮。

周珉豪轉頭,看着坐在自己下首的三皇子周珉睿,說道:“看來,你糾結的問題,可以迎刃而解了!”

說完,周珉豪也不管三皇子周珉睿不解的探尋眼神兒,看着常章迪道:“去,派人去把彭府尹請來!”

大皇子周珉昌,此刻正在安撫“受了驚嚇”的曹府庶出五小姐曹纖柔。

同樣“受了驚嚇”的彭府尹兒子彭海,此刻正瑟縮的跪在院外,身上只着了件單薄的純白中衣。單薄的背部,微微的鮮紅血跡,從純白色的中衣中,隱隱透了出來。

周珉豪處理完了常府的“大事兒”,就帶着周珉睿告辭出了常府,方仁鶴等人,就暫且在常府歇下不提。

周珉豪找人護送着周珉睿回了皇宮,自己進了宮門大搖大擺的溜達了一圈兒,就趁着落匙前,帶着小廝護衛並小崔子,悄聲兒的出了宮門,奔着別院兒而去。

由於經了柳芸芸的手有了意外的收穫,周珉豪此刻一點兒都沒感覺到勞累,反而是興奮的一身輕鬆。

大步進了別院兒遙遙看着外書房依然亮着燭火,周珉豪心裡不由一暖,就知道這個鬼丫頭在等着自己,想到了柳芸芸在等他回來,這種感覺放佛是四月的春風,十月的暖陽,讓人感受到從未有過的舒心愜意。

周珉豪不由的加快了步子,走進書房也不理會旁邊侍立着欲言又止的小廝,推門而入,吔……?書案旁的椅子上沒有那個嬌小的身影兒,周珉豪下意識的又四下掃了一圈兒,從內到外,四四方方的外書房內,什麼人影兒都沒有……只有搖曳的燭火和四周的炭盆,依然在揮發著他們的光和熱!

小崔子就看到二殿下推開了門,但依然站在門外佇立着,小崔子趕忙往前走了幾步,掃了眼空蕩蕩毫無人影兒的外書房,抬眼兒看着依然呆愣着的二殿下,躊躇了一會兒,大着膽子小聲兒稟告道:“二殿下,柳家二小姐說是身子乏了,傳了話兒,說今兒個就算她失禮了,實在是眼皮子打架,怎麼撐都撐不開了,若是殿下有什麼吩咐,明個兒一早兒,她過來聽候您的吩咐。”

周珉豪剛剛還容光煥發的滿面喜色,聽了小崔子的稟告後,臉色逐漸陰冷了下來,又白轉青又轉紫,微微眯着眼睛打量了卑躬屈膝極盡降低自個兒存在感的小崔子,哼了一聲兒,也不進書房,轉身兒抬腳就往自己的後院兒去了。

小崔子被周珉豪盯得心裡肝顫兒的厲害,只是不敢表露出來,二皇子周珉豪最忌諱最討厭下人們自作主張或是沒有應有的皇家下人的氣度,恩,二殿下最討厭的就是自己太過喜形於色了,就是害怕,也不能讓人看出來自己害怕,得泰山崩於面前,也得鎮靜自若!

周珉豪生了一肚子氣,只是他受的教育和自身的修養,讓他沒有遷怒於下人的習慣,也只有自己憋着氣,輾轉反側而已。

第二天一早,柳芸芸神清氣爽的吃了早飯,帶着歡歡來到前院兒準備開始一天的打工生活,依着規矩,來到外書房準備給二皇子周珉豪請安,卻發現,周珉豪竟然黑這個眼圈兒,端坐在書案後的太師椅上惱怒的盯着自己。